“算了,我要是因為這個罰他們,他們嘴上不說,心裡肯定有怨氣,”她道:“再有幾天就過年了,以往這個時候衙門已經封印放假,衙役差吏們基本上也都能輪班休息,因為我的一道命令,今年衙門不封印,他們還得冒著寒風出來乾活兒,有怨氣是可以理解的。”
“雖可以理解,不代表我就支持,所以可以不罰,卻要點明,以後要注意了。”
傅庭涵點頭,“行,我幫你記在腦子裡,你要是不記得我提醒你。”
趙含章應下,倆人說著話的功夫,隊伍蹭蹭蹭的往前,不一會兒就到他們兩個了。
趙含章站在傅庭涵前麵,也沒換回去,直接就上去先報名了。
“姓名,年齡,祖籍,家裡還有什麼人,可有特彆的才藝?識字裁衣紡織都算。”
“趙三娘,十五了,祖籍豫州梁國,家裡還有母親和弟弟,但走散了,特彆的才藝嘛,”趙含章一臉糾結,最後道:“我力氣大算不算?”
記錄的差吏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後道:“你力氣再大能有男子大嗎?沒有就沒有,少說些偏門的,去,拿著木條去一旁等著,一會兒自有工頭來領你們去乾活兒。”
趙含章忙問道:“工錢呢?不知工錢幾何,可是日結?”
這話很少有人問,尤其是女子,差吏不由的又抬頭看了她一眼,莫名覺得對方有點兒眼熟。
趙含章低下頭去,聲音柔和了幾分,小小聲地道:“我要掙錢去找母親弟弟的,不知這工錢高不高……”
站在她身後的傅庭涵生生打了一個抖,趙含章察覺到了,不動聲色的回頭瞪了他一眼。
傅庭涵就低下頭去忍住笑,等把笑壓回去,他這才上前和差役道:“我們兩個是一起的,我識字,不知能否將我們安排在一處?”
差役瞬間把對趙含章的那點熟悉丟在腦後,認真的打量起傅庭涵來,見他一身書卷氣,立即道:“你叫什麼名字,年齡,祖籍,除了識字還擅長什麼?”
他問道:“可擅數嗎?”
那可太擅長了。
傅庭涵頓了一下便點頭,一一回答他的問題,“我叫傅大郎……”
“好!”差役很高興,一一記下後拿了一根木簽出來,在上麵畫了一道墨後遞給他,“到一旁候著吧,一會兒有工頭來領你們去乾活兒。”
他頓了一下,因為傅庭涵,還是給了趙含章一些麵子,多說了兩句,“你的工錢是十五文一天,你的是十文,工地一日包兩餐,這都是在公告上寫著的,你既然識字,那應該知道。”
他當然知道,這個工錢還是他和趙含章商量過後定下的,不過是眼前的人想要在確定一次罷了。
傅庭涵接過簽子,應了下來,拉著趙含章到一旁等候工頭。
和他們一起等候的人不少,等站在一起的人有二十個時,便來了一個黑臉的青年,他一到便招手道:“所有人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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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