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趙奕上前一步擋在父親和姐妹們麵前,問道:“你今日叫我們過來意欲何為?”
“我欲知道真相,我欲撫平冤屈,”趙含章看著這個隻比她幾個月的少年道:“有些事,不辨不明,不厘不清。”
趙含章回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吳氏,冷笑一聲道:“大伯父這人雖然蠢笨,但極懦弱,我祖父隻要活著,那他頭上就一直壓著一座大山,他是絕不敢算計我和二郎性命的。”
趙仲輿都要生活在趙長輿的陰影下,更不要說趙濟了。
自趙治死後,趙長輿就有意培養趙濟,雖然最後沒培養起來,但趙濟的確被趙長輿教導著,在他身邊的時間並不少於在趙仲輿跟前。
所以他比趙仲輿還要害怕這個大伯,而且他同樣了解趙長輿,他要是敢對趙和貞和趙二郎出手,趙長輿寧願從族中另選嗣子,也不會將爵位傳給他的。
所以當初那件事趙濟是真不知情。
也是因為這一點兒,趙長輿當初才願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為趙仲輿和趙濟,甚至是趙奕都不知情,是後宅鬨出來的事。
趙長輿是惱恨吳氏,但更怪王氏,他覺得這個兒媳婦連孩子都看顧不好,所以當初他遷怒王氏。
趙長輿會怪王氏,但趙含章不會,那可是她娘!
趙含章道:“大伯母不認也沒關係,判桉嘛,除了罪犯的口供外,證人的口供更重要。來人,將人帶上來。”
曾越親自下去,不一會兒就拖了三個人上來。
看到被拖上來的人,吳氏和趙和婉、趙和雯全都驚叫一聲。
芳姑,吳氏身邊最得力的管事,也是她的陪嫁,采芸和采語分彆是趙和婉和趙和雯身邊的丫頭,剛剛他們過來祠堂時人都還好好的,隻是被留在了院子外,這才多大功夫,三人身上都是血,看著恐怖不已。
尤其是芳姑,她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看著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三人被丟在祠堂門外,正對著祠堂裡的吳氏。
吳氏嚇得往後挪了幾步,後背卻一下碰到了祭台,更加慌亂,“你,你怎能私下對她們用刑……”
趙含章沒理她,走到三人麵前道:“說吧。”
三人全都瑟瑟發抖的沒開口。
趙含章就蹲在芳姑麵前,用手帕墊住手指將人的下巴抬起來,看著她麵白如紙,笑了一聲道:“不願與我開口,那我讓剛才行刑的人上來問?”
她輕柔地道:“雖然我隻會手起刀落的殺人,可我手底下卻有許多能人異士,其中有一個極擅刑罰,他能把人的腳筋挑出來,拉得長長的,然後人還清醒的活著,我軍中還有良醫,我能保證,他用完一百零八道刑罰後,你還能好好地活著。”
芳姑渾身發抖,眼淚撲簌簌的流。
趙家一家老小都被嚇得不輕,就是素來自信的趙濟都抖著雙腿沒說話。
“我,我說……”芳姑憋住眼淚正要招供。
趙含章卻把手指放在她的唇前道:“可要想清楚了才回話,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我是可以分辨出來的,我這可不止有你們三個人證,我敢直接找上大伯母和你們,自是已經知道所有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