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趙含章也不可能教自家弟弟,讓他以後遇見土匪就撇過臉去當沒看見,碰見有人搶劫也仰著頭裝看不見吧?
所以她隻能教手下們,自己辦事不力,就不要怪彆人替你們擦屁股。
流匪的問題一日不解決,境內的百姓就不知會有多少人在這一日內被害。
與其看著被趙二郎拿走的績效,不如看一看被救下的百姓。
話是如此,但有些士兵還是不免對趙二郎有怨氣,趙含章對趙二郎道:“新安境內還有不少散匪吧?我決定端午過後讓趙家軍分組下鄉巡邏,將洛陽境內的匪患徹底清理一遍。”
她道:“到時候五什為一組,分二十組,以洛陽為原點向外擴散,你的趙家軍也該清理一下新安境內的土匪了,這兩隻羊你帶回去,不要吃獨食,你底下的參將、校尉,幢主、隊主、什長什麼的,多與他們處一處,聽聽他們的意見。”
趙二郎頷首,卻更關心剿匪的問題,“阿姐,那土匪要是跑出新安,跑到河陰去了怎麼辦?我能去河陰抓人嗎?”
趙含章一聽挑眉,問道:“你與河陰縣縣令關係如何?”
趙二郎就撇撇嘴道:“一點兒也不好,上個月我們那兒有半個多月不下雨,粟受旱,宋錦帶著人去挑水澆灌,還請我帶士兵們去挖水渠,通水灌既,結果河陰縣的縣令就帶人來阻攔,說我們搶了他們的水。”
趙二郎道:“他們凶得很,河陰縣的人差點兒把宋錦的腦袋給開花了,幸虧我及時趕到。”
說起這事來,趙二郎很是得意,洋洋得意的和趙含章要誇獎,“我一下就把那河陰縣縣令給踹倒了,我說水是我要抬的,有本事來找我算賬啊。”
然後他們就灰溜溜的跑了。
趙含章:……難怪她昨天收到鄆城的斥責公函呢,說她禦下不嚴,縱容手下冒犯朝廷命官。
她還想著等端午過後再問一問是誰背著她乾的好事兒,原來是他!
趙含章抬起眼來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問道:“那你們取水過界了?”
“沒有呀,”趙二郎道:“宋錦特地交代過,不能到歸屬河陰田地的那頭取水,所以我就挖了一條溝渠,讓水流到我們這邊來,再挖一個大塘,塘裡聚了水,宋錦就在那塘裡取水的。”
趙二郎反告河陰縣縣令一狀,“他才跑到我們新安縣來了呢,哼。”
趙含章就聽明白了,她琢磨了一下問道:“都是宋錦讓你乾的?”
雖然被叮囑過這些事不要告訴阿姐,但阿姐在跟前,趙二郎就把宋錦的叮囑全忘了,直接點頭道:“是啊。”
趙含章就回味了一下,“不愧是銘伯父推薦的人,厲害。”
宋錦是新任的新安縣縣令,人是趙銘推薦過來的,去年考過了招賢考,先是做了主簿,後來到趙銘身邊做個小記事,今年趙含章要找人管理新安和穀城,趙銘就給她推薦了好幾個人。
趙含章隻用了一個宋錦,穀城的縣令則是用了汲淵推薦的譚季澤,那個曾經想要對趙含章用美男計,但一直沒來得及實施的譚季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