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涵已經開門見山的問道:“高俠士來見我有何事?”
高誨立即斂神,沉靜的看向傅庭涵,“大公子少年揚名,既有家世,也有才華威望,為何要屈居於趙含章之下呢?”
他來了,趙含章說他需要找的人出現了。
傅庭涵認真地打量他,片刻後道:“我和她是夫妻,夫妻一體,何來屈居一說?”
“先不說大公子和趙含章還不是夫妻,便是夫妻,也有離散的時候。”他道:“大公子如此品德,將來必成就大業,為何反如女子一般躲在後宅行事呢?”
傅庭涵很想點頭應付他,但實在沒忍住,皺眉道:“我什麼時候躲在後宅行事了?”
他做哪一件是不是光明正大的去做?
他低頭看一眼案桌上的文件,皺眉道:“你總不能讓我批公文也到外頭去,頂著大太陽吧?”
高誨:“……公子誤會,我並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公子做了這麼多,外麵隻聞聽汲淵、趙銘、北宮純之流的姓名,公子的名望卻不曾增加多少,這是為何?”
傅庭涵道:“含章在保護我。”
看著傻白甜的傅庭涵,高誨道:“不是,公子,她是在限製你,怕你與她爭奪手中權勢啊。”
見傅庭涵臉色不太正常,高誨忙道:“當然,這未必是趙含章本意,或許是趙氏的想法,但不可否認,她此舉的確在損害公子的利益。”
名望多重要啊,有的士子終其一生追求的就是名,所以在高誨看來,趙含章限製傅庭涵揚名,就是在剝奪他應得的利益。
見傅庭涵不說話,高誨便覺得他能聽進去勸,道:“大公子應該有自己的勢力,看先帝和當今舉步維艱的局麵便知,權勢隻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方有話語權。”
傅庭涵就伸出自己白皙的雙手,“你看。”
高誨看,不解,“看什麼?”
“你覺得我這雙手能拿著刀上戰場殺人嗎?”
高誨沉默,傅庭涵手指上有繭,那應該是寫字和射箭留下的繭子,其中尤以食指側邊的繭子最後,可見他是寫字多,連練箭也少的。qqΠé
高誨頓了頓後道:“公子不必憂心,皇帝也不一定能上馬殺敵,隻要公子有良將,何愁沒有兵馬呢?”
他道:“趙含章厲害,但也隻是一人,她擴土爭地,也要依仗北宮純和荀修等人。”
傅庭涵麵無表情道:“她有人有錢,我既沒有可用之人,也沒有錢。”
侍立在側的傅安心中吐槽,趙女郎要是有錢,哪兒還需要他們郎君乾這事兒?
“人皆是可以培養的,至於錢,”他頓了頓後道:“我在外麵偶然聽聞,趙含章手中的作坊皆出自公子,就連那琉璃,一開始也是公子做出來的。”
傅庭涵頓了頓,自以為是暗示,其實是明示道:“琉璃坊出的東西都直接進到珍寶閣和各客商手中,管事們都是汲先生選的人。”
“公子若能給出配方,我願為公子再私設一坊,經營所得可供公子養人。”
傅庭涵直接拒絕,“天下皆知,琉璃隻出自趙氏,我們私下建坊,瞞不住汲淵。”
“我可在深山中建坊,然後以趙氏之名流入市場。”
傅庭涵一臉你太天真的表情看著他道:“每個地方都隻有一到三個客商,要是出現不是他們所進的琉璃,一查就知道是外來貨流通,你想在中原以南的地方大量賣出琉璃製品還不被發現,基本上不可能。”
高誨:“……公子為何要將自己的路堵死呢?”
傅庭涵不在意的道:“我卻知道有一個地方,他們怎麼查也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