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羊公在邊境名聲不錯,在朝中的名聲卻極差,到現在都還有許多人道聽途說,認為羊公無德,這全是王衍和王戎在朝中詆毀的,所以才有這一句話,二王當國,羊公無德。
聽荷聽了一腦子的故事,快速的抓住了要點,女郎,我們老太爺也和荀勖不睦。
趙含章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樂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你說的沒錯,所以我們是羊公這一掛的,哈哈哈……
笑過之後,趙含章嚴肅起來,鄭重的道: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圍聚在王衍和王戎身邊的人自然是與他們有極大相似處的,更外圍些的,則是迫於情勢,不得不依附。
我如今就逆著王戎的心意來,用裴元君,倡羊公,再有祖父他老人家的名聲在此,天下有誌同倆人者,自然會向我靠攏。
趙長輿雖有吝嗇小氣的名聲,但這隻是有損小節,他老人家更大的名聲是清廉,是正直!
能夠被稱為西晉大廈的趙長輿,他的威望可不下於王衍和王戎二人。
回到趙宅,趙含章就讓範穎準備裴元君的任命書,然後讓聽荷去庫房裡找些文房四寶和布料,賞給裴元君,就說是我賀她出仕的禮物,和任命書一並送去裴家。
聽荷應下。
不止如此,趙含章還和皇帝書,請求追封羊祜,並請加封羊祜嗣子羊篇。
折子傳到鄆城,朝臣們一時沒反應過來,不明白趙含章為何要追封羊祜,要追封,也應該追封她祖父她爹吧?
眾人不由把目光投向趙仲輿。
趙仲輿沉默的坐著,隻當看不見眾人的目光。
他是知道趙含章目的的,因為他提前收到了她的信,但他知道,卻不能從他口中將她的目的暴露出去。
趙仲輿能給的就是一些訊息,更多的則要其他人去猜。
於是,下朝後沒多久,朝臣們便聽說趙含章親自門請裴元君出仕的事。
幾乎所有人都在疑惑,裴元君是何人?
裴遁之女。
這麼一說,大家就把人物關係弄明白了,有人想起一件舊事,裴遁之女,算算年紀不小了吧,沒有夫姓,莫非還未出嫁?是原來定給王綏的裴遁女?
就是她。
素問她有賢才,沒想到竟如此大才,能讓趙含章冒著得罪王氏的風險去請人。
哼,趙含章何時在意過王氏?有人道:趙公在世時就對王太尉頗多怨言,由此可見趙含章對王太尉幾人並不尊崇,既無尊崇,以她今日之能,何須在意?
可先太子妃不也在她麾下,聽聞王四娘還是她閨中密友,因此留在洛陽的世家貴族多順服於她,她此時用裴元君,豈不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被當做驢的王四娘和裴元君此時正要過同一座橋,倆人雖然同在趙含章手底下做事,但這幾日竟然一次麵都沒碰過。
此時倆人一個在橋的一邊,一個在橋的另一邊,抬頭時看見對方都是微微一愣,然後同時抬腳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