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憤憤不平,“我是那樣子的嗎?獐頭鼠目,衣衫不整,就算是要假冒,那也得選個差不多的人來冒充吧?”
趙含章笑道:“世兄,他這可不是衣衫不整,這不是你們世家公子流行的穿戴嗎?現在天這麼熱,他這樣也清涼。”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穿上就有點惡心。
王玄腦海中瞬間閃過那青年被拽得衣衫半落的模樣,不由打了一個寒顫道:“我從未那樣過。”
是有人喜歡在大衣裡麵就穿一件小衣,也有人喜歡袒胸露腹,可他一直不在那個行列。
他最多喜歡光腳穿木屐,不穿襪子也不穿布鞋,他實在欣賞不來他爹,他叔伯們的那種穿戴。
趙含章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道:“聽聞荊州王刺史不僅喜歡袒胸露腹,還喜歡**狂奔,對了,他派了使臣來找你,想要接你去荊州呢。”
王玄猛地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趙含章,“荊州出事了?”
趙含章衝他笑了笑,指著迎過來的成伯道:“世兄,你先去梳洗吧,我讓廚房準備吃的,一會兒我們可以邊吃邊說。”
一說梳洗,王玄就覺得渾身癢癢,之前流浪的時候一兩個月不洗澡也不覺得有什麼的。
他動了動身體,急匆匆的跟著成伯走,“那你等我。”
趙含章才不等他呢,世家公子就算是被俗世毒打過,一有機會,自然還是要好好的搗騰自己。
所以王玄在浴室裡一呆就是半個多時辰。
頭發洗了四次,換了三次水,澡也洗了三次,要是條件允許,他還想泡個鮮花澡之類的。
可惜刺史府的下人似乎對男子有什麼誤解,竟然不肯拿鮮花給他泡澡。
王玄坐在鏡子前仔細地看了看自己的臉,歎息道:“粗糙了許多啊。”
被派來伺候的小廝糾結了一下,還是跑出去找認識的侍女姐姐們拿了一些脂粉進來。
王玄隻看了一眼便搖頭,沒有用。
小廝鬆了一口氣,覺得這位郎君和他們的大郎君二郎君一樣,就聽到他道:“這一看就是劣等脂粉。”
小廝就把話給咽回去,慶幸自己沒說他和大郎君二郎君一樣,都是陽剛好男兒。
王玄起身,“走吧,不好讓趙刺史久等。”
趙含章都跑去和趙銘等人開了一個短會回來,正是用晚食的時候,傅庭涵也正好下班回來吃飯。
王氏知道王玄找到了,還特意過來見他,知道他們有事要說,她隻見了一麵就走,把空間留給他們。
趙含章給王玄布筷,道:“世兄一路艱辛,不好直接大葷大腥,所以今晚我們多吃素。”
桌上隻有一道煮雞蛋,都不能說是肉,但廚子手藝很好,菜都做得很好吃,尤其是煎豆腐和煮豆腐,王玄吃得很開心。
埋頭吃了一碗飯,王玄這才微紅著眼睛道:“民生多艱,以前我等雖知民生疾苦,卻不知他們這麼苦,多是從書上理所當然的認為,與惠帝的不食肉糜相差何幾?這一次,我方知道,他們的苦是連活著都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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