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讓人壓著荀盛跪在軍前,並沒有立即處置他,而是先說起荀修從前帶他們立下的汗馬功勞及榮譽。
“當年豫州抵禦匈奴一戰,趙刺史不止一次的在人前誇讚過你們這支軍隊,荀將軍也是因此才升為潁川郡郡守,我以為,你們應當和荀將軍一樣,將豫州視為故鄉,寧死而不能失土;”
“可我沒想到,荀將軍才受傷,爾等竟就潰敗逃離,我們明明已知石軍來夜襲,明明在營中伏擊了他,也成功將其打退,為何還要逃離?”趙銘憤怒的問他們,“是因為身後是陳郡,而非潁川郡嗎?”
“但若陳郡有失,潁川郡豈能獨安,到時候你們的父兄姐妹,還有妻兒怎麼辦?”
趙銘的詰問傳遍三軍,士兵們臉上的惶惶逐漸被羞愧和憤怒取代。
趙銘憤怒的瞪眼看他們,將軍心提起來以後道:“士兵聽將調令,本官知道,此事究根底錯處並不在你們,而是在假傳軍令的人身上,荀盛!”
趙銘突然一聲爆喝,扭頭去瞪他,問道:“荀將軍受傷,本官接任為全軍最
高將軍,誰許你越過本官直接下令後撤的?”
“嗚嗚嗚……”荀盛心生不好的預感,他用力掙紮起來想要說話,但平義壓著他的肩膀,根本不給他反抗的機會。
趙銘要的是立威,也不是論對錯公正,隻是當麵一問罷了,並不需要他回答,直接下令道:“來人,荀盛私傳軍令,致延誤戰機,按軍法處置!”
荀盛瞪大了雙眼,跪在地上連連搖頭,嗚嗚的大叫起來,他著急忙慌的去看荀明。
荀明幾個部將也嚇了一跳,連忙跪下要求情,趙銘就冷冷地看向他們道:“怎麼,難道私傳軍令一事,爾等也參與了?”
荀明等人心一緊,低著頭不敢說話。
趙銘一揮手,平義抽刀,高高揚起,刷的一下就將荀盛的頭顱砍下。
頭顱飛起滾到一旁,待停下時,他眼睛還眨了一下,然後圓圓的瞪大,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的身體抽搐了兩下,就半倒著,荀家軍上下都心一顫,喬參將臉色也不好看,畏懼的看了一眼趙銘後低下頭去。
全軍皆靜。
殺了人,立了威,趙銘這才道:“我們還有兩支大軍在後,已成功伏擊石軍,故,隻要我等一回轉便可拿下蒙縣,和趙刺史彙合,所有人聽令!”rg
平義和平忠立即跪下聽令,喬參將反應過來,也連忙跪下,孟瑞和袁鈞等也紛紛下跪。
荀明身子晃了兩下,在被孟瑞拉扯了一下後才屈膝跪下,艱澀的道:“末將,聽令!”
“即刻休整,原路返回,進攻蒙縣!”
趙銘根本不給他們再作妖的機會,即便將士們跑了一天都累了,他也要他們轉頭返回,哪怕隻是往前走十裡,那也要走。
他甚至還帶上了昏迷不醒的荀修。
他就躺在車上,並且由平忠接手荀修的安保。
荀明雖然能見到人,卻不能再做主荀修身邊的事。
往回走了十裡,將士們都疲憊不堪,趙銘這才下令駐紮休息,明天天一亮又繼續往回趕,等他們回到蒙縣時,就聽說趙含章攻進縣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