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瑚,給點陽光就燦爛,不給陽光,他借著月光都能當陽光使的那種人,趙含章要真封他為侯,他隻怕要飛到天上去了。
不知要狂成什麼樣。
趙程已經預見,趙瑚若有功爵,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得意忘形的犯下大錯,而趙含章,眼裡可以容得下頭發絲,卻一定容不下沙子。
趙瑚偶爾犯下的小錯她可以睜隻眼閉隻眼的放過,可若是觸及她的底線,她一定不會手軟。
趙程祈求的看著她道:“還請大將軍饒他一命。”
所以壓製他,不要給他功爵。
趙含章就道:“您看,叔父明明很關心叔祖父,為何每每見麵卻要針鋒相對呢?”
趙程張了張嘴,半晌艱澀的道:“我沒有關心他。”
趙含章笑道:“行吧,您說沒有就沒有,我與您說這些是為了告訴您,叔祖父不是您想的那樣隻從我這裡得到了利,他亦為我,為國,為民付出良多。”
“明先生那樣說,不過是為了激他,唉~”趙含章歎息一聲道:“若不是為我,明先生也不會厚顏說那樣諷刺的話。”
趙程和緩了臉色,和趙含章道:“你不必放在心上,如今國家和宗族的重擔皆在你一身,身為朝廷命官,又為同族,自是要儘自己的綿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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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後道:“我過後會再勸一勸他的,就算不能如明中書所言捐出一半家財,也會儘力多捐一些。”
趙含章退後一步,與他深深地一揖,“叔父大義。”
趙程覺得受之有愧,側身避開,畢竟趙含章為了這個國家可是把全部家產都投進去了,現在連吃個雞蛋都要省著。
目送趙程離開,趙含章這才轉身接過托盤進殿去,一進門就看到趙瑚有些慌亂的背影,趙含章隻做不知,笑著叫住就距離她三步遠的趙瑚,“七叔祖,麵來了,程叔父不在,我陪你吃。”
說罷,隨便選了張正中的席位將托盤放下,然後從旁邊托過一張蒲團,在案桌的一麵坐下,她指著另一麵笑道:“七叔祖請坐。”
趙瑚背著手高傲的走上前去,在她對麵坐下,看到已經開始飽脹成一團的麵,他皺了皺眉,但他忍了忍,還是沒開口,直接拿起筷子挑了一根青菜吃。
青菜出乎意料的好吃,口感清脆,還有些清甜,他又挑了一筷子麵,麵很滑,還有嚼勁,並沒有因為坨了就易碎。
趙瑚這才滿意,勉為其難的道:“你這廚子還不錯,從哪兒找的?”
趙含章道:“原先的禦廚。”
她道:“他是內侍,難得逃難的時候活下來了,找了回來,我就收到宮裡做飯了。”
趙瑚一聽便問道:“他可有意出宮嗎?要我說,雖是內侍,但也沒必要一直拘著人家,在這宮裡呆了一輩子有什麼意思?人家要是想走你就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