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趙正道:“你少找借口,你隻是認不全字而已,我都問過了,你現在認識的字也有八十多個了,其他的且不說,數字你總認得吧,慣常用的字,筆畫不多的你也都認識,你才是縣令,這本是你的活。”
趙正拉著他就上城樓,說什麼也不放。
趙含章回到趙宅,一進門她就驚了一下,大門外有燈籠也就算了,院子裡竟然也亮著燈。
她走到路燈底下抬頭看,驚歎道:“我們家竟然有油點路燈了?”
聽到動靜迎出來的成伯腳步一頓,心中難受,“女郎,這是夫人讓點的。”
成伯淚眼汪汪道:“夫人說,總不能讓女郎和郎君摸著黑回家,那樣辛苦了一天回來,連一盞燈也沒有,心裡該多寂寥啊。”
趙含章也淚眼汪汪,和成伯道:“我很是感動,但大可不必,我眼睛好得很,可以黑夜視物,何況這月光也好,我不覺得孤獨。”
“倒是這燈點的我有點心疼,”趙含章道:“成伯,要不還是把燈給滅了吧。”
燈油貴啊~
成伯猶豫:“可郎君還沒回來呢。”
“您放心,二郎更不會有寂寥孤獨的時候,他還沒長出這根神經來,您隻管把等滅了,”見成伯還在猶豫,趙含章就道:“何況,他今晚也不會回來。”
“啊,郎君今晚不回?這,夫人剛到,郎君怎麼也得回來請安吧?”
“明天就能回了,城門外還有很多車馬貨品呢,外頭盜匪多,膽子又大,誰也不能保證城外就安全,他作為洛陽縣縣令,又是將軍,理應帶兵保護,所以今晚回不了。”
成伯嘀咕:“這也太辛苦了……”
雖然不舍,但他還是吩咐人將樹上掛著的燈籠給滅了。
趙含章沒去洗漱,而是先跑去見王氏,母女兩個一見麵,王氏就忍不住落淚,她來回摸了摸她的手,又摸了摸臉,心疼不已,“這才多久沒見,你手上和臉上就起褶子了,人也黑了不少。”
趙含章就笑道:“這也沒什麼不好的,從前便有人將我們母女錯認成姐妹,現在更是姐妹了,隻不過我成了姐姐,阿娘成了妹妹。”
王氏破涕為笑,拍了一下她道:“油嘴滑舌。”
她將趙含章拉到榻上坐下,問道:“吃過飯了嗎?”
見趙含章搖頭,她連忙讓人去廚房拿吃的,“都這麼晚了,竟還不吃晚食,將來要是落上胃的毛病,你這是要心疼死誰啊?”
趙含章衝她憨憨一笑。
王氏隻問了一句趙二郎,然後就詳細的問起傅庭涵來,“他怎麼不在洛陽?我到了才知道,他竟沒有跟在你身邊,他去哪兒了?”
趙含章沒說他去了何處,隻是道:“他出公差了,過段時間就回來。”
“能在年前回來嗎?”
趙含章頭皮發麻,“應該可以吧,您有什麼事和我說,乾嘛找他呢?”
“你成親的事,光找你有什麼用?”王氏道:“我這次來洛陽,最要緊的就是讓你們完婚。”
趙含章:……
王氏見她無動於衷的樣子,就不由點著她的額頭道:“你真以為你五叔祖這麼有空,就為了來洛陽看看,就大老遠的從西平過來?他也是來催婚的。”
王氏壓低聲音道:“你必須得成親了,族裡有彆樣的聲音呢,他們想要你取消和傅家的婚約,再另外定親。”
趙含章挑眉,“這天下誰能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