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農公主身邊的女使任慧連忙撩開簾子,衝趙含章笑了笑後看向車內。
弘農公主這才扶著任慧的手低頭走出馬車,她抬眼居高臨下的看著趙含章和傅庭涵。
她的兒子臉繃得很緊,不知是還在和他們慪氣,或是緊張,倒是趙含章笑吟吟的,並不為她的沉默而慌張,還親自上前伸出手來,想要扶她的另一邊。
任慧提起一顆心,生怕弘農公主拒絕她會鬨得不好看,誰知弘農公主很自然的把手搭在了她的手上,扶著走下馬車。
她道:“駙馬在後車。”
傅宣並不是矯情的人,聽到趙含章他們的聲音,他就從回籠覺中醒過來了,自己撩開簾子走下馬車。
突然看到長成青年的兒子,傅宣也愣了一下,算起來,他們有五年沒見了。
五年的變化竟然這麼大嗎?
趙含章上前見禮,還拉了傅庭涵一下。
傅庭涵跟在她身側一起行禮,不像是趙含章見他的家長,倒像是他見趙含章的家長。
國事和私事,自然還是國事重要,趙含章分得清輕重,所以她要先和李班李驤會晤。
但她也擔心傅庭涵,所以問他:“你要不要和我走?”
等她處理完了國事再帶他回來見弘農公主和傅宣。
她也看出來了,傅庭涵麵對他們夫婦二人很不自在,而弘農公主和傅宣之間的氣氛也有些奇怪。
傅庭涵看了眼父母,搖頭,“不用,我送他們回傅宅。”
趙含章看他,“你一個人可以?”
傅庭涵點頭,“放心,我不至於連獨自麵對的勇氣都沒有。”
可實際上,他一個人麵對他們兩個時是真的很緊張,他把人送回傅宅,讓人下去準備吃食,然後就緊張的坐在他們對麵沒話說了。
他和趙含章都已經確定,他們是回不去了,甚至,就算可以回去,他們也放不下這裡的一切回去。
所以他注定要占據這具身體。
和一直有目標,在為趙家付出的趙含章不同,傅庭涵和傅家的聯係很薄弱。
在傅宣夫婦沒出現前,他和傅家的牽絆隻有傅祗。
他覺得他隻接受了傅祗的好,自然也隻回報傅祗。
可現在傅宣夫婦坐在他麵前,讓他意識到,即便他來到這個世界後和他們從無往來,他也天然虧欠他們的。
那個少年不知道是死在了五年前的洛陽城門前,還是去到了他的世界?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他如今借著他的身體活著,並因此完成了自己想要做的許多事,還能夠和趙含章在一起,他都感激他。
弘農公主仔細的打量他,片刻後道:“你倒是比五年前更溫順了些,這是懂事了?”
傅庭涵驚訝的抬頭看她。
傅宣微微蹙眉,問傅庭涵:“你們的婚期定的哪一日?”
傅庭涵道:“祖父給選了一個日子,臘月二十五,說是這個日子合我們的八字。”
傅宣微微點頭,問道:“婚禮準備得怎麼樣了?聘禮有多少?可需要我們添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