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章將禦寒的鬥篷取下來交給聽荷,扭頭對跟進來的趙雲欣道:“你去忙吧,待有事我再著人去叫你。”
趙雲欣應下,然後麵對王氏和弘農公主行禮後退下。
弘農公主見她身著官袍,就問道:“這是女官?”
“是,”趙含章笑道:“是我的中書舍人。”
弘農公主恍忽了一下,雖然早知道今時不同往日,在蜀地時她就常聽說現在朝中有很多女官,但真見到了,依舊感受到震撼,“如今朝中有多少女官?”
趙含章:“公主這樣問,我一時間還真答不出來,此事怕是要問庭涵和汲淵方知。這些年招賢考中都招有女官,加之學堂輸送,以及推舉來的,沒有上百,也有七八十人吧?”
弘農公主怔然,“這麼多?”
“官職有大有小,大部分官員都隻是九品,或是不入流的女吏,不過我相信,隻要她們肯乾,總有一日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
“哎呀,叫你來是要試首飾的,你怎麼又說起朝政了?”王氏打斷她們的話,讓青姑把她押過來。“先來試耳飾,我和公主給你挑了五對呢。”
弘農公主回神,扭頭看了一眼高興的王氏,經過上午一個時辰的熱聊,她已經摸清楚王氏的性格脾氣了,趙含章這樣的人絕對不是她可以教養出來的,所以……
她看向在她對麵盤腿坐下的趙含章。
她才坐下,王氏就伸手拍了她兩下,“坐好!”
趙含章就乖乖的一撐,改盤腿為跪坐,乖巧的坐在王氏身邊。
王氏就拿著一對玉耳飾在她耳朵上比劃,“哎呀,你這耳洞都快長滿了,聽荷,你多久沒給三娘戴耳飾了?”
聽荷乖巧的請罪,“奴婢有罪。”
趙含章揮揮手道:“阿娘,我常騎馬出門,偶爾還要去軍營練兵,戴耳飾不方便,我不讓她戴的。”
王氏摸了摸她的耳垂,“今天就試一試,要是戴不進去了,還得趕緊紮上,你便是不戴長的耳飾,短的也可以的,我回頭就讓人找幾顆珍珠來給你做,就貼著耳垂帶,不會累贅。”
趙含章從來都是大人說什麼先應下,具體做不做看自己的心情和主意,主打就是一個陽奉陰違,因此一口乖巧的應下。
弘農公主看了一眼效果,搖頭:“這玉的不合適,試試這紅寶石的。”
趙含章明麗大氣,適合豔麗的顏色。
王氏便接過耳飾在她耳邊比劃,聽到弘農公主問:“大將軍從小是養在趙公身側?”
王氏道:“公主叫她三娘就好,叫大將軍就太見外了。”然後笑道:“她祖父可沒空養她,不過她小時候很喜歡去她祖父的書房裡找書看,就喜歡跟在她祖父身側。”
說起這個王氏還感歎,“這孩子打小就好學,她祖父給二郎請了文武先生,最後二郎沒怎麼學,倒是她學了不少。我當時還覺得她學這些東西沒用,卻沒想到最後都成了救命的本事。”
趙含章衝王氏笑了笑,“怎麼樣,女孩讀書習武還是有用的吧?”
“有用,有用,有大用,”王氏笑道:“比你弟弟有用多了,對了,二郎呢,這兩天總不見他人影,今天可是小年,你們衙門不是休沐嗎?他又跑到哪兒玩去了?大過節的也不回家,皮越來越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