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農公主還想說些什麼,曾越上來道:“五太爺,車馬已經準備好了,卑下這便送您回府。”
趙淞今晚連續喝了好幾杯酒,加上情緒激動,此時便有些熏熏然,沒有想起同住一個府裡的趙瑚,他把酒杯交給下人,和弘農公主道:“時辰不早,某便先回去了,恭賀公主和駙馬大喜,將來子嗣綿延,千秋萬代。”
弘農公主笑著謝過,就拉上傅宣先去送趙淞,他是主婚人,按理,公主和傅宣都應親自相送的。
她扭頭看向傅庭涵,想了想,還是看向他旁邊的趙含章,叮囑道:“你招呼眾賓客,我們去送五太爺。”
趙含章笑著應下,躬身讓行,等他們走出敞軒才起身,手一劃伸到聽荷麵前,聽荷連忙給她滿上酒,趙含章舉杯道:“來,諸位,今日是我和傅庭涵大喜,多謝諸位來吃我們的喜酒,我敬大家。”
眾人連忙舉杯相敬。
趙含章又添一杯酒,笑道:“年關將至,按律,朝廷應在臘月二十二封印,大家回去安心過年,直到初八收印後才上衙門,但今年不比從前,國家粗粗安定,因旱災、蝗災和兵災在外流離的百姓數不勝數,又逢天寒,舉國百廢待興,每日一睜眼便是各種事務紛遝而來,故一直勞累諸位同僚與我一起辛勞加班,於此,含章愧對諸位,來,這一杯敬你們。”
眾人連聲說不敢,汲淵忍不住感歎道:“論辛勞,還是大將軍最辛苦,我等豈敢居功呢?”
眾多官員紛紛應和,“不過是為百姓耳。”
“說得好!”趙含章哈哈大笑道:“就是為百姓,這一杯就讓我們敬天下所有有誌之人,敬他們為百姓做的貢獻。”
氣氛熱烈起來,大家都跟著舉杯痛飲。
待大家高興的放下酒杯,趙含章就接過一杯酒麵向傅庭涵,笑道:“庭涵,這一杯酒我敬你。”
傅庭涵連忙舉起酒杯注視她。
“我母親青年守寡,養育我們姐弟長大不易,多謝你願代我拜謝母親,來,這一杯酒我敬你。”說罷一飲而儘。
傅庭涵深深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抿嘴一笑,將酒飲儘,真心實意的道:“父母養育子女不易,我們一成婚便相當於脫離他們組成一個新的小家庭,多年的心血教養,我不過磕一個頭而已,有何不可呢?”
範穎目光炯炯,當即道:“傅尚書所言甚是,要我說,今後的婚製該以今日為例,從此由新郎拜謝嶽家,這樣女方家中也更願意將女兒交托給夫家。”
眾官員眉頭一跳,當即有人道:“大將軍身份不一樣,所遵禮製自然可以特殊些,但要以此為例改婚製不妥吧?”
不少官員去看荀藩,他對《禮記》深有研究,又是太子太傅,此事他更有發言權。
荀藩也不同意,目光從範穎臉上移到趙含章臉上,笑著和稀泥,“今日是大將軍和傅尚書的大喜之日,何必談論朝政這樣煞風景的事,範禦史若有心,不若年後上折談論。”
範穎淺笑道:“不過是閒話,正好同僚們都在此處,大家乾喝酒也無聊,談談怎麼了?”
她笑問趙含章:“大將軍可介意下官談論這些事嗎?”
趙含章笑著揮手道:“我不介意,正好聽聽大家的意思,趕在臘月和正月裡結親的人家多,你們若定下新婚製,正好發布,讓大家都試試。”
“大將軍,婚製屬嘉禮之一,神聖不可犯,怎能如此兒戲呢?”
“是啊,大將軍身份與旁人不一樣,婚製自然可以不與常人同,至於其他人,還是應該遵照往舊婚製。”
趙含章道:“嘉禮是五禮中最為常用的禮,其中尤以婚禮為最,曆朝曆代,婚禮都要適應民間之變化而變化,我聽聞,現在有很多地方舉辦婚禮,新嫁娘的婚服都為白色,可有人知道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