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章想說自己最近也忙得隻睡兩個時辰,但她不敢說。
既然要去洛水邊上,乾脆把謝向榮也帶上,她對這位謝女郎也很有興趣。
謝父和謝母自然想跟著,曾越一口拒絕,但想了想,還是去問聽荷。
聽荷則去問趙含章。
趙含章想了想後道:“讓他們跟著吧,也讓他們看一看外麵世界的女孩子們。”
聽荷笑著應下。
趙含章經常出宮,洛陽的百姓都習慣了,並不會清街,隻是曾越會讓人護衛左右,在兩邊道路提前設防,還放了不少便衣侍衛,車隊會很快就經過街道。
謝父和謝母坐在馬車中,馬車跟在隊伍後側,倆人撩起簾子看向兩邊,除零星幾個下跪磕頭外,其餘人都躬身站在兩側,目光炯炯的追著前麵的馬車走。
謝父疑惑:“聖駕經過,百姓怎能不跪?”
謝向榮道:“因陛下憐民,時常出宮查探民情,所以特許百姓見帝不跪。”
甚至因為見皇帝不跪,現在百姓去衙門見官也不必下跪,新律法中將以下告上、妻告夫的杖刑和流刑也給取消了。
謝母蹙眉看她,“你又是從哪兒知道的?是不是又趁著我們不注意跑到外麵學堂去聽課了?”
謝向榮柔順的道:“母親,這些事邸報上都有寫,父親是學堂的老師,每日都有一張邸報。”
謝父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對對,邸報上有寫,我就說隱約間耳熟,就是想不起來,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
謝母就不再說話。
這邊一家三口的對話很快傳到前麵王氏的馬車裡,她皺了皺眉,“這謝家夫妻比之北宮夫人差遠了。”
青姑笑著給她泡茶,將茶壺放在爐子上,有個固定的鐵環,不僅爐子固定著,茶壺也是固定的。
王氏小聲嘀咕道:“謝女郎想去學堂聽課,顯然是個好學的孩子,她竟攔著不給去,要是二郎有這份上進心,我睡著了都能笑醒。”
青姑笑道:“或許是因為謝女郎是女子吧。”
“女子怎麼了,我們家三娘說了,天下男女一半,女子頂半邊天,三娘也是女子,她現在還是皇帝呢!”
“是,是,娘娘也是女子,還是太後呢。”
王氏瞬間笑得眼睛都不見了,即便半年過去了,她依舊沉浸在這份喜悅中不可自拔。
哄王氏高興了,青姑就撩開簾子吩咐宮人,“選幾個機靈的去照看謝家夫妻,多和他們提一提範侍郎和陳侍郎。”
宮人應下。
王氏哼哼道:“是要好好教一教他們。”
借著撩開的簾子,她看到二郎和北宮團圓騎馬跟在趙含章後麵,倆人也不知在聊什麼,臉上都是笑容和興奮。
王氏心中歡喜,小聲和青姑道:“我覺得這次多半能成。”
盼趙二郎成親,她可是盼了很多年,偏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不急,倒顯得她很急切似的。
以前還有趙銘等人幫著一起催,可自三娘登基之後,趙銘他們也都不催二郎,看那意思,竟是二郎成不成親都一樣了。
“大郎孝期結束,聽說也在說親了,我們家二郎得趕在他之前生下長房長子,這才能更順理成章的繼任族長。”
青姑忍不住“哎呦”一聲,“娘娘,您怎麼還記著這事兒啊?”“這事我能記一輩子。”王氏道:“上蔡伯的爵位是不用搶了,但族長的位置隻有一個,必須得是我們大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