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彆想看看,自己拿著交州刺史的任命書去交州上任時,那交州刺史的臉色。
不過也就止步於想想,不管是趙含章還是他自己,都不會去乾這麼莽的事。
真的隻帶任命書過去,那試試就逝世了。
怎麼的也得帶一支大軍過去。
但以吳越,以及漢代、秦代三代的經曆來說,不要輕易向嶺南以南的地方出兵,收益會遠遠低於他們的付出。
用趙含章的話說是,這塊地方雖然屬於華國,卻也屬於當地的土民,隻要他們能在土司和酋長手下過得好,便順應他們的傳統,讓他們自治。
教化是潛移默化的教導,當他們知道禮義廉恥,不自主的便會遵守律法。
隻有當地人更能了解他們想要的東西,以及保證他們的權益。
此時趙申也不想著回洛陽了,他胸中充斥著對父親評語的不服,但腦海卻很冷靜的思考到自己是真的有這些問題。
所以他一定要做出一番功績來,讓他爹,讓含章看一看,待他回京,一定要他們心服口服!
趙申一邊走,一邊和長史道:“我要再開一間學堂。”
長史:“衙門開的學堂三年了都沒招滿學生。”“所以我要開一間專門教導土司、酋長家中子弟的學堂,還有,讓各土司、酋長每年初、中都要來學堂上一個月的課,凡能來,並獲得良以上點評的,我免去
他們部族一年的雜役,有突出表現者,還可減去一成的稅。”
長史心臟怦怦跳,連聲問道:“這麼大的事使君能做主嗎?陛下不答應怎麼辦?”
趙申:“陛下仁厚,本來就容當地衙門有減免雜役之權,至於減稅,我會上書,現在廣州的賦稅皆留作地方財政,陛下當不會回絕。”
長史眼睛都笑沒了,大聲的自薦:“使君,您看我怎麼樣,我也想進學。”趙申就瞥了他一眼道:“你不是把土司之位讓給你弟弟了嗎?讓你弟弟來,既然當了長史,就少參與部族事務,不然彆的部族要是告你徇私,我不好判斷,更
不好替你說話的。”
長史:路被堵死了。
不過沒關係,他打算寫信給他弟,讓他立即去買漢人的書看起來,他去衙門開辦的學堂看過,裡麵教的都是漢人的聖書。
以前他們也想學習的,那裡麵有很多大道理,就是漢人的書太貴了,一個部族一年結餘的產出才能買兩本書,直到趙申到來才好轉。長史在一旁鼓動道:“使君,雖說現在書和紙便宜了許多,但每次購買都需要走老遠的路到荊州和揚州,路費便花費許多,您不是常說嗎,誰有都不如自己有
,我們廣州樹木多、竹子也多,稻草更是到處都是,不都是做紙的材料嗎,為什麼我們不能自己做?”
趙申其實早在申請工匠了,隻不過現在工匠緊缺,抽不出人手來,所以趙申便沒公布。他瞥了長史一眼道:“你倒是會想,紙坊的建設要很慎重,現在格物司那邊做了嚴格的要求,紙坊不能建在上遊,還要儘量離水源遠一點,自己引水過去使用
,使用過後的汙水也有一番處理的步驟,從開始到結束需要不同的工匠把控。”“現在已不同早年,隻需一兩個工匠便可紙坊拉起來,現今朝廷要求嚴格,一個紙坊要把各個步驟的工匠聚齊才可以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