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2)

我的竹馬五條君 我是喵 15352 字 9個月前

院子裡移植的月季已經開了,白的、粉的,一朵朵攀在院牆上,朝外伸出枝丫,又繼續往地麵垂下,日光灑下來,植物們一簇一簇盛開,美得像是一副油畫。

花朵的餘香縈繞著整個街道,伏黑甚爾帶著兩個小家夥回家,停在院子門口。

狗卷寶寶哭得太久太傷心,現在已經可憐巴巴地睡著了。

伏黑甚爾沒好氣地抱著他。

這家夥一看見他撒腿就跑,邊跑邊哭,就好像看見了什麼會吃人的怪獸一樣。

甚爾也不知道狗卷棘在跑個什麼勁,又沒辦法溝通,所以直接把人捉了回來。

伏黑惠邁著小短腿努力跟上爸爸,見他在口袋裡掏來掏去,好半天就是不開門,頓時用懷疑的目光看向他。

“你不會沒帶鑰匙吧?”

“……”

伏黑甚爾撓了撓額頭。

被幼兒園緊急呼叫過去的時候,他正在外麵喝酒,本來以為時間還早,打算痛痛快快喝一場再回去接兩個小崽子來著,所以除了錢包什麼也沒帶出門。

“你們都快把幼兒園拆了,忽然把我叫過去,我哪有時間找鑰匙。”是理直氣壯的爸爸。

“……明明就是去喝酒了吧。”是完全不給麵子的兒子。

“……彆告訴你媽。”

“哦……那現在怎麼辦?”

聽見兒子這麼問,伏黑甚爾沉默了兩秒:“去酒吧坐坐?”他還沒喝過癮呢。

“……”小海膽臭著臉瞪了他一眼。

“彆這麼看著我啊,你媽媽要上班,你姑姑手機關機,從頭到尾我就隻能聯係得上五條悟一個人。”

說著,伏黑甚爾把手機解鎖,調出短信給伏黑惠看。

“喏,他說今天的消費全部由他買單,這麼好的機會。”

伏黑甚爾好像試圖在教會兒子什麼東西:“這種時候,就要狠狠宰他一筆。”

伏黑惠看不懂短信上麵的字,也不關心大人的勾心鬥角,更不想去酒吧,走到牆簷底下站著,雙手放進口袋裡,酷酷地不講話。

伏黑甚爾看了他一眼,露出有點不爽的表情:“臭崽子。”

接著,他揪起伏黑惠的領子把他拎起來,看了看麵前的牆,又看了看周圍的監控,找了個監控死角,然後翻牆帶兩個小家夥溜了進來。

“……”所以剛剛根本就不需要鑰匙是嗎?爸爸根本就是想找借口去喝酒吧!

深覺爸爸不靠譜的小海膽臉色更臭了。

伏黑甚爾也不在意兒子黑漆漆的臉色,隨便把狗卷棘丟在沙發上,就跑到院子裡曬太陽去了。

——和幼兒園老師講話比殺人還累,尤其是狗卷棘鬨的動靜太大,後麵還來了一些學生家長,不依不饒地要求狗卷棘朝他們家被嚇壞了的孩子道歉。

道個屁。

伏黑甚爾粗魯的話引起了眾怒,他生怕自己再待下去會當場給人開個瓢,所以拽著兩個小家夥

就回家了,連賠償款都沒付。

“……”伏黑惠把椅子搬到廚房,又踩在椅子上拿了水出來,然後回到客廳,從電視櫃上麵拿出他常看的圖畫本。

過了一會,他看看沙發上的狗卷哥哥,又站起來,拿起一旁的毯子蓋在他身上。

像是聞到了熟悉的安心味道,狗卷棘皺起的眉頭慢慢鬆開,緊緊抱著懷裡的毯子,小貓一樣蜷縮起來。

梨芽回到家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好可愛。

五條悟留在外麵和伏黑甚爾講話,她彎腰看著狗卷棘,還沒來得及講話,小狗卷的眼睛就睜開了。

水汪汪的紫色眼睛看著她,像是要被丟掉的小狗,嗚哇一聲哭出來,往她懷裡撲。

“怎麼了呀?”

梨芽差點被他撞倒在地上,連忙抱著他一起在沙發上坐下。

看著他紅彤彤的眼尾,有點心疼地問:“被欺負了嗎?”

“大芥……”

狗卷寶寶哭得眼淚汪汪的,還伸手摸摸她的嘴角,露出詢問的神色:“大芥?”

“沒事哦,隻是被貓咬破了。”

梨芽把他的小手手捉回來握進掌心,又抬手給他擦擦眼淚。

“怎麼了呀?怎麼在哭呀?告訴姐姐好不好?”

“金槍魚、蛋黃醬!”

聽見姐姐這麼問,小狗卷頓時就像是有人撐腰了那樣,低下頭,有點著急地在她的手心寫字:

[不、丟、]

接著,他又指了指院子外麵的甚爾,腦袋像是小撥浪鼓一樣搖起來:“不去!棘,不去……”

……梨芽好一會才明白棘的意思,見他還相信著悟嚇唬人的那些氣話,有點心疼,又感覺有點好笑。

“沒有想要丟掉你哦。”

“上次哥哥在嚇唬棘呢,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是家人,家人是永遠都不用擔心被丟掉的哦。”

姐姐摸摸他的腦袋,給他擦眼淚,沒有因為他隻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就敷衍了事,而是非常耐心地把道理講給他聽。

“今天棘隻是去上學了,就像哥哥姐姐一樣,暫時離開家裡去外麵的世界冒險了呢。”

“我們會在學校裡成長,學習讓靈魂變得豐滿的知識,放學以後就回到家裡,和家人待在一起,不是被丟掉了哦。”

真的嗎?

狗卷棘扁扁嘴巴,還是忘不了那天哥哥姐姐要去東京,差一點點就要坐上那輛車子,叫他永遠也追不上去的恐慌。

所以又一次被一個人丟在幼兒園的時候,他才會這麼害怕,才會忍不住把哥哥說的話當真。

不想去上學,不想離開家裡,想一直一直待在家裡,等哥哥姐姐回來。

他眨眨眼睛,又在姐姐手心上寫字,梨芽安靜等他寫完,思索了好一會,又搖搖腦袋。

“不可以不上學哦。”

“昆布?”

“嗯,雖然現在說這些話還有點早…

…”

梨芽把語速放得很慢,好讓兩個小家夥都能消化她的話。

“但是,你們也好,真希也真依也好,不管你們將來會成為什麼樣子的人,又會不會成為咒術師,我都想儘可能地讓你們看見更多的道路,讓你們擁有更多的選擇……”

在茶幾上玩填字遊戲的伏黑惠低下頭,思索著什麼,小狗卷完全沒聽明白,隻是大概知道上學是一件好事,是姐姐在為他著想。

所以他用臉頰蹭蹭姐姐的手掌,表示自己會乖乖去上學的。

“棘好棒。”

得到了姐姐的摸摸,也得到了姐姐的誇獎:“雖然難過,但還是好好上了一天的學呢,真的好厲害。”

狗卷棘抹抹小臉上的眼淚,又看了看今天從頭到尾都沒在哭的小惠弟弟,後知後覺有點羞恥,把腦袋埋進姐姐的懷裡,不作聲了。

聽見她誇狗卷棘,小海膽也跟著看過來,用漂亮的綠眼睛看著她。

好可愛。

“小惠也超棒。”

“棘和小惠是世界上最好最勇敢的孩子,所以不哭了好不好?”

她笑著轉移話題:“今天在幼兒園學了什麼呀?分享給姐姐聽好不好?”

狗卷棘:“……”

他下意識看向小惠弟弟。

伏黑惠:“……”

這時候說什麼都沒學到是不是不太好?

但事實就是什麼都沒學到。

“沒關係!才上學的第一天嘛。”

見兩個小家夥又陷入了低迷的沉默,梨芽乾脆用自己的親身經曆來安慰他們。

“當初姐姐上小學的第一天,也是光顧著哭,什麼都沒學到呢,你們比我厲害多了哦。”

欸?

原來姑姑小時候也會哭嗎?

聽她說起她小時候的事情,狗卷棘立即仰起腦袋看她,小海膽也蹲著蹭過來。

在兩個孩子的眼裡,梨芽是他們真正的大家長。

要在什麼時候聚餐、小家夥們多久入學、給他們買什麼樣子的書包和文具……甚至就連伊織現在的新工作是她介紹安排的。

她的情緒一直都很穩定,好像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生氣,像是高高立起來的大山一樣給人一種安心感,叫人想象不到她掉眼淚的樣子。

“那時候我才七八歲,個子就比你們隻高一點點呢。”

對上兩個小家夥好奇探究的目光,梨芽捧起臉,小聲說:“哭的原因也和棘一樣哦,因為舍不得離開家,舍不得離開家裡的人,所以很難過,感覺在學校的每一秒鐘都好煎熬,想要長出翅膀飛回去,飛到在意的人身邊。”

五條悟站在門口,倚著牆,聽見她說:“後來呀,我知道他所處的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世界,所以就每天都在努力修行。”

“沒辦法擁有術式的話,該怎麼辦呢?那就好好修煉自己的心靈吧,總有一天,在他累的時候,受傷難過的時候,會過來靠著我的肩膀,那時候我可不

能倒下——這麼想著,慢慢就長大了。”

好可愛

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從小時候起就這樣可愛的好孩子,擁有美麗心靈的好孩子,正在努力給他幸福和安心感的好孩子,不論怎麼報答都顯得蒼白的好孩子。

所以隻能以身相許了。一輩子不夠至少要報答接下來一萬年的恩情才行,不管怎麼轉世都是他的,在他身邊……他的、他的、他的。

要想辦法再靠近一點才行,現在的關係還不夠堅固,不管是從什麼視角看,她都太美好了,美好到不太真實,給人一種恐慌的感覺,害怕被人奪走,害怕發生意外,害怕分開。

這樣的她,是真正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嗎?

扭曲的屬於咒術師的世界,真的能夠孕育出她這樣的人嗎?

和傑那種帶有先置條件的溫柔不一樣,她的溫柔,是完全透明的、澄澈溫暖的海,任何人都能感到舒適感,隻要靠近就會好喜歡。

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

好害怕被奪走

即使已經被擁抱了還是感覺不夠、遠遠不夠,不僅根本就沒有感到滿足反而感覺更加饑餓了大腦也跟著開始缺氧,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要怎樣才能離她更近一點?要怎麼做到這件事?

如果世界上有永遠無法解開的繩子,五條悟一定會第一時間把她捆起來,將她永永遠遠地和自己捆在一起,可是沒有。

所以他隻能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她,用力抱住她,像是藤蔓纏繞獵物那樣將她圈起來,一整個圈進懷裡。

“悟?”

她好像對他過於侵占的姿態毫無所覺,沒有一絲防備地抬頭朝他笑:“好啦,已經到家了,把我的手機給我好不好?”

五條悟很想說不好,很想把手機捏碎,很想帶著她離開這裡,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就他們兩個,讓她日日夜夜隻能注視著自己。

但是他說不出口,也知道自己不能那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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