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翻了個白眼:“你吃槍.藥了?”
“大概是有人要和悟‘決鬥’,悟著急了吧。”
夏油傑忍著笑。
白發少年不說話,用力把按鍵按出劈裡啪啦的聲音,好像要把手裡可憐的小手柄捏碎,直到惹來她困惑的目光,才臭著臉消停了一些。
今天的晚餐非常豐盛,菜式也都很家常,餐廳暖光燈打下來,將這一桌子的菜顯得可口極了。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好好吃過飯了,學校食堂的味道隻能說是勉強入口,咒術界會使喚學生,就連他們這些一年級的都不放過,所以也都不太方便回家。
兩個人並排坐著,很奇妙,明明是第一次來彆人家裡做客,但感受不到一點身為客人要如何如何的拘謹和壓力感。
小海膽係著圍兜,乖乖用輔助筷子和輔助勺子吃飯,狗卷棘也不需要大人喂,時不時湊過去和小惠弟弟討論哪個菜好吃。
“蛋黃醬。”
討論的方式是飯團語加手勢。
“我更喜歡這個。”小海膽指了指麵前的仔薑炒雞,兩個小家夥全程無障礙交流。
因為哥哥姐姐在這裡,所以今天也準備了一些酒。
家入硝子很快加入了喝酒大人組,她和伊織非常談得來,商量著待會喝完酒去外麵抽根煙,伊織喝得高興,大手一揮,說家入硝子以後的煙酒渠道就由他們夫婦負責。
甚爾不怎麼講話,偶爾看看老婆和兒子,大部分時間低頭吃飯喝酒,像是專門過來蹭飯的。
夏油傑跟著喝了點小酒,感覺到微醺就停了下來,他待會還要送硝子回宿舍。
他好像對食物不太感興趣,吃得很少,單手撐著下巴,笑著聽大家聊天,時不時還會順手照顧一下兩個小家夥。
笑容溫和的黑發哥哥幫他們夾菜、擦擦臉頰和小手手,很快就收獲了兩個小家夥的親近,狗卷棘也開始和他嘰裡呱啦起來。
五條悟正想著那個不自量力的男同學,想著她晚餐以後的那通電話,生著悶氣,一直都沒怎麼講話。
大人組熱熱鬨鬨地喝酒聊天,他麵前擺著和小家夥們一樣的兒童牛奶,偶爾叼起來喝兩口,時不時看她一眼。
她吃飯的時候很專注,小口小口、慢吞吞的,偶爾有夾不到的菜,就會抬眸看向他。
沒心沒肺的家夥。
五條悟用公筷給她夾菜,幾次下來,又有了一種在投喂小動物的感覺,看著她圓滾滾的臉頰出神。
怎麼辦。
明明還沒進入正題,心就先軟了一半。
本來很生她氣的。
因為那種話,看起來無論如何都是告白的意思吧。
是要對她告白了吧。
她怎麼還能用那種語氣回複彆人,問著需不需要見麵之類的話,如果那個人說事態緊急需要當麵講,她難道就會真的赴約嗎?
都說了根本沒有必要對那些人溫柔啊。
不管是溫柔也好包容也好笑容也好……全都給他一個人就好了啊。
沒忍心打斷她吃飯,但也不甘心就這樣什麼都不做,所以悄悄在桌子底下牽起她的手。
她愣了愣,然後朝他笑,沒有把手掙開,而是保持不太方便的姿勢繼續單手吃飯。
於是另外一半的心臟也變得軟乎乎的了。
少年低下頭,開始在手機上查閱告白攻略——雖然篤定她也喜歡著自己,雖然清楚這家夥也喜歡他喜歡得要命,但他還是不想就這樣敷衍了事。
他要認真策劃一場完美的告白。
夜幕降臨,家入硝子和夏油傑回了學校,哥哥姐姐帶著小惠離開,提前預約的鐘點工收拾好衛生,狗卷寶寶泡過舒服的熱水澡,躺上自己的小床,抱著小狗玩偶睡著了。
周圍的燈也漸漸熄滅,居民區安靜下來,梨芽洗過澡,把頭發吹到半乾,然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