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快到晚上,驛站內仍舊是人來人往,熱鬨非凡。
慈青尋他們找了一處空位坐下,很快便有侍者端茶水點心上桌。
很快便有一位女子走出來,她穿著得體,向著慈青尋他們盈盈一禮,問道:“不知諸位從何而來?欲往何處?”
慈青尋上前回禮道:“我等從東土大唐前來,是為斬妖除魔。”
那女子似乎有些驚訝,但很快調整好表情,微笑道:“此處乃是迎陽驛站,我是這兒的驛丞,專為過往行人提供方便。請各位提供一下通關文書,查驗無誤後,自會放行。”
慈青尋連忙交出偽造的通關文書,這驛丞果然看不出來,她仔細查看了一番,又笑得真誠一些:“既是大唐前來,實在失敬。文書無誤不過我這邊怕還得向上稟報。”
慈青尋連忙說著不急,驛丞還是和他繞著說了幾句,然後才出門騎馬,直至五鳳樓。
驛丞向那些守衛說了來意,很快便被放了進去。
此刻,女王正坐在殿內,對鏡自照,玉容清麗,卻又帶著兩分英氣。聽了那些侍者的話,她輕輕蹙眉,似有所感,呢喃道:“居然有大唐的使者前來,莫非王施琅所言非虛?”
話音未落,那位王小姐便走到女王身後,她麵容嬌豔,猶如盛開的桃花,卻又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狡黠。她對著女王行了一禮,然後低聲在女王耳畔笑道:“殿下,這使者
一行雖非凡俗,但也不是正主。真正的天命之人,尚未出現。”
女王聞言,微微側目,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她深知王施琅非比尋常,她摸不清這人的底細,留在這宮內也是因為覺得此人可以一用。
自然,這位王小姐,就是那玉石琵琶所化,善於媚惑人心,她這次來女兒國國王這邊,也不過是因為聽了那唐僧的相關傳言。
妖自然有妖的信息渠道,玉石琵琶精醒來後打聽到的是,有個唐三藏的和尚正一路西行取經,而這個和尚的肉食之便可長生不老。
原本玉石琵琶精是打算直接去路中攔截,卻又想起了那蠍子精的慘狀。
她會幾分卦術,一算前去那唐僧取經途中攔截一事,居然全是死路。
玉石琵琶精這下是驚疑不定,幸而天道無論如何都留有一絲生機,玉石琵琶左算右算,也隻能看到那線生機在皇宮,這才想了法子進宮。
反正按照那西天取經的路線,那唐僧怎麼也得來這女兒國一趟。
王施琅正想著,便聽見女王又開口:“哦?那依你之見,天命之人何時會出現?”
王施琅微微一笑,卻不明說:“時候未到,不可言明。”
女王聞言,微微皺了皺眉,她並不喜歡王施琅這種說一半留一半態度。但她並未發作,隻是淡淡地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下去歇著吧,我讓那驛丞前來上奏。”
女王說著,便倚在了那繡著五鳳的錦榻上,她手中把玩著一串晶瑩剔透的玉珠,目光在王施琅身上流轉,但神色讓人捉摸不透。
王施琅似乎有些猶豫,最後又走到女王錦榻前。
“還有事?”女王的聲音還是溫柔,卻又沒有什麼笑意。
王施琅輕輕一笑,然後跪坐在地,頭輕輕靠在女王的膝上,表現出幾分順從與依賴。
“主公可是不喜了?妾身是真心願意為主公分憂解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女王微笑著撫摸著王施琅的臉頰:“是嗎?”
莫名的,玉石琵琶精打了個寒顫,隻覺得被人完全看透。
她來這皇宮時其實是想直接鳩占鵲巢,占了這女王的身份,卻沒想到這位女王得天獨厚,飽受天道庇護,她完全奈何不了。
女王又看了王施琅幾眼,站起身,“先讓驛丞說清楚吧。”
等到女王走後,玉石琵琶精才悻悻離開,慶可他們連忙跟上。
慶可便是之前在琵琶洞被這琵琶精纏上的倒黴蛋,但他也算得上聰明,他記得自己幾個禦獸師好友寫契約的符號,又學著書本上教的,硬讓琵琶精簽了平等契約,這下琵琶精也奈何不了他。
慶可聯係上徐成玉後,就一直和徐成玉保持著聯係。
此刻王施琅一走,他就把剛剛錄下來的視頻發了過去。
此刻徐成玉他們正在驛站內吃著糕點,好些人都東倒西歪地躺著。
徐成玉看到慶可發來的視頻,想了一下,開口:“你們要不要一起來看看。”
徐成玉話音剛落,慈青尋就站到了他旁邊。
等到視頻播完,房間內久久無言。
半晌,周錯打破沉默:“我總覺得這個妖精動作奇奇怪怪。”
“奇怪就對了,”慈青尋隻覺頭更疼,“她這是朝著西梁女王獻媚。”
“啥意思。”其他幾人都不解。
慈青尋一時也不知怎麼解釋,“我突然有點明白這玉石琵琶精為何在封神榜裡是那般下場了。”
“她是做儘了壞事,最後被女媧捆仙繩捆住,後被斬首。”慈青尋歎了一口氣,“若非這神話在後世傳播太廣,讓她真名常得呼應,有了那麼一絲信仰力得以再聚靈魂。”
“她早就是魂飛魄散。”
季知節沒懂,開口問:“尋哥,那這和這個視頻有什麼關係。”
慈青尋勉強扯出一個笑:“有啊,怎麼沒有,我原本以為她落得那個下場是因為純壞,現在發現還有蠢,誰教她和帝王相處都是一個方法的。”
“她這直接把和紂王相處的方式套用啊?”
慈青尋隻覺一陣頭疼,彆的不說,這玉石琵琶精確實是更偏重修習魅惑之術,這長時間下去,誰知道等唐三藏來女兒國時,劇情會崩壞成什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