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 / 2)

不露聲色 西方經濟學 13526 字 9個月前

唐淼在第二天早上出門的時候,看到了掛在門外門把手上的帆布包。

就是一個很簡單很單薄的帆布包,棉麻的質地,不大不小,上麵塗畫著一個卡通花紋。唐淼看到帆布包,把它從門把手上拿下來,然後看到了撞在帆布包裡的本子和筆。

昨天庾雅雅知道她和賀嘯認識之後,就拜托了她替她向賀嘯要個簽名。賀嘯拿了本子和筆,說晚上會和樂隊的人一起吃飯,可以順便幫忙要其他個樂手的。唐淼想著庾雅雅肯定會更開心,就把本子和筆給了賀嘯。

想到這裡,唐淼拿了本子出來,看到了上麵的簽名。

賀嘯果然幫她要到了其他個人的簽名,四個人的簽名簽在了一頁,另外一頁上,不知道是哪個樂手還用簡筆畫畫了他們樂隊的logo。

四個人的名字好聽,寫起來也好看,不同的筆鋒交錯,再和“呼嘯而過”這個名字連接在本子攤開成的一頁上,倒真有種野風呼嘯而過的感覺。

唐淼的目光定格在賀嘯的名字上,轉頭看了一眼隔壁。

隔壁的房門是關著的,不過賀嘯應該在家。他昨天出去吃飯,回來應該很晚了,所以才沒有敲門打擾她,而是用一個帆布袋裝了要給她的東西掛在了她的門把手上。

唐淼看著賀嘯的門,目光垂落,垂落在了他的門的門把手上。

在不久前,她剛搬過來,賀嘯幫她的忙,她要感謝他,也把她做的甜點掛在了他的門把手上。

現在沒過去多久,賀嘯倒學了她的方法。

兩人的關係也還並沒有到了親密的地步,但確實也比剛來時好了許多。而這種關係的變好,讓唐淼心中有種踏實感。

來到一個新城市,就像是一朵浮萍,現在她有了第一條根,慢慢紮在了賀嘯的身上,不會隨意被風吹跑了。

-

唐淼拿著本子和筆去了琴行。

庾雅雅在翻開本子那一頁,看到賀嘯四個人的名字,以及樂隊的簡筆畫logo時,激動而又無聲地抱住她,就是一通亂晃。

“啊!”庾雅雅說不出話來,就隻是抱著唐淼來回搖,唐淼的力氣還是比激動起來的庾雅雅要小的,被她差點從琴凳上晃下去。

“我要掉下去了。”唐淼抓著庾雅雅的手臂,笑著和她說。

她說完,庾雅雅這才連忙鬆開了唐淼,她的臉因為激動變得漲紅,眼睛明亮而小心地看著她:“啊,沒掉下去吧。”

“沒。”唐淼笑了一下。

“那就好。”庾雅雅鬆了口氣,低頭又看了一眼手上的小本。

庾雅雅平時都是咋咋呼呼的,但是現在真到了激動的時候,倒平靜沉穩了下來。隻是唐淼看著她拿著本子的手指,還有她低頭看著本子的動作,能看得出她的心情很激動。

“這麼開心?”唐淼看著庾雅雅問道。

“嗯。”庾雅雅點了點頭,朝著她笑了一下。

“其實有時候喜歡一個樂隊,喜歡一首歌,並不是就是單純的去喜歡他們的人,或者他們創作出來的東西。更像是喜歡一種信仰,喜歡一種他們透露出來的,讓我們覺得有所追逐的東西。”庾雅雅看著簽名說,“所以得到他們的簽名,會有一種與自己的信仰靈魂上對話的感覺。”

“而且簽名是實打實存在的,不是一種抽象的回憶或者是簡單的一句話,它就在我的本子上,我可以隨時拿出來看,尋找那種感覺。”

庾雅雅和唐淼說了這麼一番話。

她是真的喜歡一些東西,且去追逐。

小的時候喜歡動畫,大一點會追星,到了現在則是追樂隊,她信仰的追逐的東西是伴隨著年齡和閱曆和心境的變化而變化的。

就是有這樣的一批人,她們的精神世界永不乾涸,她們永遠有自己的信仰,並追逐信仰,在生命裡熱烈綻放。

唐淼看著庾雅雅,看著她激動的樣子,沒有說話。庾雅雅抬頭對上她的目光,笑道:“是不是不太理解?”

庾雅雅問完,唐淼笑了一下,道:“沒有。隻是有點羨慕。“我沒有這樣追逐過什麼東西,所以不太知道這種感覺。”

“那你可以現在去試試啊。”庾雅雅說。

庾雅雅說完,唐淼眼睫一動。

看著唐淼的神情變化,庾雅雅抱住她,對她道:“你可以現在去追一下,追想追的東西,然後體驗它們帶給你的快樂!”

庾雅雅一本正經,雙眼炯炯地注視著唐淼,等待著她的問題。

看著庾雅雅的樣子,唐淼反手也抱住她,她眼睛裡化開一個淡淡的笑,循著庾雅雅的話,問道。

“那你覺得我應該追什麼?”

唐淼問完,庾雅雅迫不及待:“當然是呼嘯而過啦!”

庾雅雅說完,唐淼輕輕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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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行的工作就是日複一日的上課。

唐淼在琴行待了一段時間門後,對於她鋼琴授課能力,也是得到了很多家長的認可。後來唐淼的課程,幾乎不用她再和以前一樣去和小薑一起接待過來試課的學生和家長。單單後來她手上的學生家長們介紹過來的學生,也讓她的課程漸漸充盈。

不管琴行裡的大家認可不認可,唐淼在整個琴行的能力都是目前來說琴行最強的,甚至說是高於淮城一些大琴行的鋼琴老師的。

她畢竟也已經從事了近十年的鋼琴老師工作,這一點其他的鋼琴老師還是沒辦法比的。

早上在和庾雅雅鬨騰完後,唐淼就進入了工作狀態。從早到晚,課程一歇也是沒有歇,等到晚飯的時間門,才空出一個鐘來稍微休息一下。

唐淼現在晚上的課程也越來越多了。但是她和錢程說過,晚上最多就上節課,上到晚上九點。她是獨居,太晚即使打車回去也不太安全。而對於她這個要求,錢程想也沒想就答應了。總的來說,相比每天晚上失去那麼一兩節課,錢程更不想失去唐淼這個優秀的鋼琴老師。

晚上有課的時候,如果課排得不滿,唐淼會下課回家之後再吃晚飯。如果課排得滿,她則就近點些外賣吃一吃。

唐淼晚餐吃得也簡單,都是一些簡餐之類的。傍晚錢程找她的時候,她剛吃完明治。聽到錢程說讓她去他辦公室找她有事要談,唐淼喝了口果汁就起身離開了鋼琴教室。

錢程的辦公室也在琴行的二樓。就在上樓梯口正對著的地方,十分醒目。唐淼過去後,敲了兩下門,裡麵錢程說了一聲“進”,唐淼推門走了進去。

博雅琴行不大,主要的裝修都著重在了鋼琴教室上,所以顯得錢程的辦公室狹窄而略顯寒酸。他的辦公室,也就隻放了一張沙發,一張茶幾,另外是他的辦公桌和辦公椅。辦公桌上堆了一堆的資料和一台電腦,錢程正埋在辦公桌前打遊戲。

其實雖然這樣看著寒酸,但唐淼總能從錢程一些行為或者氣質裡看出他應該家境還算不錯來。也是,畢竟就算是個寒酸的小琴行,要有上下兩層的店麵,要有五六間門鋼琴教室,每間門教室還要配備鋼琴和空調等一係列的設施。他當時剛剛畢業,如果沒有家裡的人的支持,也不可能拿出那麼一筆錢來。

除此之外,錢程平時的花銷也十分大方,對於手下員工,課時費給得也是比市麵上其他琴行給鋼琴老師課時費比例要高。而且他還天兩頭關了琴行,帶著他們去聚餐喝酒,一切費用都是他自己掏錢。

總的來說,錢程是個非常不錯的老板。大方,好說話,交流相處起來也不會有那種上下級之間門的緊繃和促狹感,反而令人十分舒適。

這也算是唐淼現在很喜歡待在這個琴行的原因之一。

錢程這邊正玩兒著遊戲,唐淼就已經進來了。唐淼一進來,他稍微抬眼看了看唐淼,就對她道:“等我一下啊,我馬上死了。”

錢程說完,唐淼笑了一下,道:“好。”

說完,唐淼過去茶幾後的沙發上,坐著等錢程。

錢程坐在辦公椅上,一臉凝重地玩兒著遊戲,等著被殺。實話說,他長得不錯。不是那種濃眉大眼的長相,但是自帶一種陽光乾淨感。平時穿著也是隨意,都是些T恤牛仔褲,看上去還有些少年感。

“啊。死了。”唐淼等了沒一分鐘,錢程鬆開鼠標說了這麼一句。

唐淼看著他的樣子,笑了笑。

錢程這邊遊戲結束,也想起正事兒來了。他從辦公椅上起來,先給唐淼倒了杯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咕咚咕咚喝完後,跟唐淼說了他叫她過來的原因。

“是這樣,這周六淮城的各家琴行會有個什麼聯誼會,就是琴行裡的人一起見見麵,吃吃飯,我們琴行也被邀請了。然後我這邊是可以帶一個鋼琴老師去的,我想帶你過去。”

錢程說話的功夫,端著水杯回到了他的辦公椅上坐下,靠著椅背跟唐淼說了這麼一句。

像是這樣琴行之間門的聯誼會,倒是也正常。其實琴行和琴行之間門的競爭並沒有那麼嚴重,因為大家選擇琴行上課,一般是就近選擇,所以琴行的學生也都是自己所在的片區的一些學生,和其他片區衝突不大。

“帶我嗎?”唐淼看著錢程問了一句。

“嗯。”錢程應了一聲,隨後道:“因為這次除了琴行的人之外,還會邀請一些就是鋼琴製作廠商,另外還有銷售商之類的,說是聯誼啊,又像是一種商業洽談會。”

一般來說,琴行除了教授鋼琴課之外,另外還會帶一些樂器買賣的行當。畢竟學生來學鋼琴,有些是會走考級和職業這條路的,那自然也會想買鋼琴之類的。

像他們琴行一樓也會有鋼琴展出,如果有學生想買,可以直接就近從琴行預定,到時候由鋼琴廠商直接送貨給學生。

說到這裡,錢程說:“就是說你學生的媽媽也會去,就是桑梓媽媽。”

唐淼手下有個學生叫桑梓,今年隻有五歲。她媽媽是淮城這邊某品牌鋼琴經銷商的經理,還挺厲害的。

說起來,這樣的學生應該不會來他們琴行上課的。隻是因為唐淼先前有個學生的家長和桑梓媽媽認識,在上了唐淼的課後,得知唐淼是南城某著名琴行出來的老師,所以才推薦了桑梓媽媽把桑梓也送了過來。

而桑梓媽媽原本也是想在這一片找個琴行給女兒上鋼琴課的。因為桑梓媽媽和爸爸離婚,目前桑梓是她外公外婆在帶,外公外婆剛好住在附近,桑梓也在附近的機關幼兒園上幼兒園,這樣下了課直接來上鋼琴課也方便。

就這樣,桑梓就成了唐淼的學生。

當時在得知桑梓成為唐淼的學生時,邱雨為此還來找過錢程。邱雨做了幾年鋼琴老師,也算是認識一些鋼琴銷售商,自然也知道桑梓的媽媽是做什麼的。

邱雨以為是錢程推薦唐淼給桑梓媽媽的,和他鬨了一場,但後來才知道桑梓媽媽是自己找的唐淼,這事兒也就在邱雨陰沉的臉色中結束了。

這次的琴行聯誼,錢程是可以帶一個鋼琴老師過去的,之所以帶唐淼也是尋思著唐淼和桑梓媽媽比較熟,到時候也不會尷尬。

但在他說完後,唐淼道:“我可以不去嗎?”

抱著水杯的錢程看了她一眼。

“可以是可以,為什麼不去啊?”錢程問。

對鋼琴老師來說,多認識些人也並沒有什麼壞處,一般來說琴行也是帶琴行比較優秀的老師過去,這也是對老師的一種肯定。

錢程問完,唐淼有些不好意思,她看著錢程,說:“我其實不太會應付這種場合。”

誠然她是認識桑梓媽媽,但是對於這麼大的一個聯誼會來說,她也就認識桑梓媽媽和錢程。如果她以前是淮城人還好,或許會在聯誼會上見到幾個以前的熟人,或者通過一些城市的聯係,認識一些新的人。

但是她對這個城市一無所知,和這個城市更是沒半點聯係,這樣她去了之後,也隻會尷尬。

唐淼確實應該不太會應付這種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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