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看得出他現在是什麼神情。
正在他發著呆的時候，棋牌室的方向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唐淼小聲地和棋牌室裡的人說了句什麼，而後外麵就傳來了她的腳步聲。
奶奶看到小兩口這樣的感情，心中滿意而滿足。兩人婚結得快，但好像也不是隨便的兒戲，是有一定的感情基礎才結的。
“你去給我倒杯清水。”
紀俊霖站在茶水台前，他的手指落在了茶水杯上，低頭看著水杯裡紋絲不動的水麵發呆。
一個家庭的基礎就是感情，深厚的感情可以讓家庭幸福和長遠。
唐淼看著他的樣子，她眼中依然平靜地沒有任何變化。她看了紀俊霖一眼，看完後，踏著鋪著地毯的台階走下了樓來。
麻將是四個人，他們有五個。到最後是賀嘯唐淼兩口子，奶奶，還有柯怡組了一桌。而落單的紀俊霖，則坐在了柯怡的身後，幫她看牌。
幾圈麻將嘩啦啦打著。自從開始打牌後，柯怡好像就不是很專注，除了喂牌之外，自己打錯了好幾把。就這樣，柯怡從來到奶奶家就積攢的情緒稍微有些壓製不住了。
茶依然是唐淼做的花茶，倒了之後，花香和水果的香氣在棋牌室飄逸。水蜜桃的味道清淡好聞，帶著絲甜。
而唐淼胡個一兩把也是對的。老讓老太太贏，那老太太自己屬實也覺得沒意思。這樣唐淼胡兩把，老太太反而覺得更開心。
就算花茶再好喝，不想喝茶也是正常的。柯怡這樣說完後，紀俊霖也沒說什麼，就那樣離開了棋牌室。
她出來的功夫，手上還在滴著水，唐淼一邊看著滴水的手指，一邊想過去棋牌室找紙巾擦一下，正這樣邊想著邊下樓的時候，唐淼看到了紀俊霖。
閒坐著也沒什麼意思，最後老太太提出去棋牌室玩兒麻將，幾個小輩聽了，也就一並應了跟著去了。
或許是沒有彆人，或許是唐淼就站在他的眼前的衝擊，紀俊霖眼中的情緒失去克製地翻湧，他抬頭看著唐淼，雙唇和眼中的光芒輕輕地動著，似乎有很多話要說。
紀俊霖回頭看向了茶水間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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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聞到這個味道，柯怡皺了皺眉頭，對身邊紀俊霖道。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紀俊霖的眼眶伴隨著她的走近慢慢變紅，他的喉結細微地滾動著，目光跟隨著唐淼地走動而慢慢落下，直到唐淼從最後一層台階上走下來。
上樓的台階時鋪了地毯的，她的腳步聲也在上樓時變得悄無聲息。紀俊霖站在茶水台前，等待了一會兒，聽到了二樓房間的開門聲。
紀俊霖離開棋牌室後，去了洋房的茶水間。
唐淼的腳步聲很輕，也不快，就是正常走路的動作。她的腳步聲從棋牌室由遠及近，卻並沒有進茶水間，反而轉頭去了上樓的台階。
幾個人在客廳閒坐了一會兒。
一圈圈麻將下來，也是好不容易，老太太喊停說休息。她這才有機會，去了洗手間。
剛才餐廳吃過飯後，唐淼就沒來得及去，老太太熱情攛掇著打麻將，去了棋牌室就直接開始了，她也沒好意思打斷。
唐淼去了趟洗手間。
說話的功夫，奶奶讓一旁的周叔給倒了茶。
唐淼這樣說了一句，也不算是埋怨，而是一種小夫妻之間的調侃。她這樣說完後，賀嘯說：“聞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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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紀俊霖這個樣子，柯怡的眼睛動了動，眉心都隨著簡短地一蹙。而蹙過之後，她收回目光，後靠在沙發背上，眼底閃過一絲冷嘲，沒有說話。
“水蜜桃和茉莉。”賀嘯說。
家裡玩兒麻將，主要還是娛樂為主，玩兒得也不是很大。而且麻將是老太太提的，三個小輩也懂得給她喂牌。
這很好。
水麵上，倒映著他的模樣，紀俊霖低著眼睛看著，看了半天沒有什麼動作。
紀俊霖的目光早在唐淼說完話後，就收了回來。他坐在沙發上，手上拿了花茶，正低頭喝著。
唐淼回了房間的洗手間，上完洗手間後，衝洗了一下手。怕老太太等久了，唐淼甚至沒來得及擦手，就從房間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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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牌的其實主要還是賀嘯和柯怡，唐淼不怎麼玩兒麻將，也不大會玩兒。有時候，倒是陰差陽錯的被賀嘯喂那麼一兩次，還能胡個一兩把。
兩人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他們的目光，各自小聲地說著，說完後，對視一眼分開，分開的眼神裡都是淺淡的笑意。
“淼淼……”紀俊霖看著唐淼，聲音不受控地顫抖的從喉嚨裡發出。
而好在奶奶很輕易地察覺到了她的情緒，給她喂了把牌。贏了的柯怡，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奶奶趁機道：“休息一會兒，一直打也累。”
他頭是低著的，眼睫暗暗地垂落，遮住了光影，也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緒。
兩人這種小範圍的交談，不特意的關注是關注不到的。而客廳的沙發一圈也就那麼大的位置，在唐淼小聲和賀嘯說話時，其他三個人也朝著這邊簡單掃了一眼。
在賀嘯和唐淼說著話的時候，柯怡也掃了那麼一眼。掃了一眼後，她眼中倒是沒有什麼情緒起伏，反而是看向了一旁單人沙發上坐著的紀俊霖。
他也不算是第一次來洋房，還算比較熟了。茶水間裡，有柯怡的杯子，紀俊霖拿了水杯，給她倒了杯溫水。
紀俊霖是出來給柯怡倒水的，他手裡還拿了柯怡的水杯。他站在樓梯口的位置，隔著一段距離，棋牌室裡門沒關，但卻也看不到他們所在的位置。
就彆說彆人，就她這個見慣了夫妻的老人，都能看出兩人之間那種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情感。
茶水間沒有人，晚上沒有什麼工作，傭人們也基本上回房了，隻有周叔在棋牌室待著。茶水間裡安安靜靜的，飄散著一些綠茶的清香，將他身上包裹著的水蜜桃的氣息衝散了一些。
他的雙唇伴隨著他的聲音低顫了一下，像是有數不清的話要和唐淼說。他這樣叫了唐淼一聲，開口就要繼續說，而唐淼在他叫了她的名字後，就回頭平靜地看向了他。
“閉嘴。”唐淼說。
紀俊霖也在看著她。
賀嘯這樣說完，唐淼眼睛裡笑意變濃，她看著賀嘯，看了一會兒後，笑盈盈地收回目光喝了口茶。
唐淼垂著手指，從台階上低眸看了一眼站在那兒的紀俊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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