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邦這樣說完,齊遠上手就拍了他一巴掌。
“什麼圖謀不軌。”
“這叫陷入愛情。”齊遠糾正道。
齊遠那一巴掌力道不小,聽著就是一聲脆響,但是不算疼。而這一巴掌,也就是提醒的功能,齊遠這麼一說,吉邦被他揍了一巴掌的肩膀塌了半邊,邊塌著肩膀邊糾正措辭。
“對對對,陷入愛情。”
吉邦這麼說完,看向了一旁的唐淼。而唐淼早在小男孩說著的時候,目光就看向了賀嘯身邊得小男孩。
在聽到他們說著新歌的種種,說到這首歌是去年就已經有了開頭時,唐淼目光轉換,轉向了一旁的賀嘯。
賀嘯在她看過來時,也回頭看了她一眼。他的神情依然是平靜的,絲毫沒有被人窺見他早已動心時的羞窘或者不自在感。
唐淼望著他的眼睛,想著去年夏天。他們在六月底認識,七月份的夏天,兩人也慢慢交往加深,滋生情感。
他們兩人在一起的程序還算平坦。無非是中間門推拉試探了一段時間門。唐淼了解自己的心意,但並不確定自己的心意。她連自己的心意都不太確定,更何況賀嘯的。
她在和賀嘯在一起後,並沒有回頭複盤過她和賀嘯的感情。而現在,吉邦的話,像是讓她知道了一切的開端。
唐淼看著賀嘯,看了一會兒後,她輕輕笑了一下,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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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吃的歡快又熱鬨。
先前的聚餐也是歡快熱鬨。但是比著這一次,還是要差了許多。剛開始他們一起吃飯,剛認識,大家的關係停留在朋友階段。即使後麵關係再好,也不過還是朋友。
而現在不一樣,唐淼和賀嘯在一起,對於齊遠他們來說,她也徹底成為了他們的一份子。
他們為他們的在一起而開心。當然,私心上對於賀嘯能有喜歡的人,能有妻子有家庭而感到欣慰和慰藉。
他們是真正的朋友。有著共同的愛好與事業,並且在一個樂隊磨合,熱愛。樂隊將他們聯係在了一起,同時他們也支撐下去了樂隊。
到了現在這種程度,樂隊的成員其實都是跟家人一樣了。
而另外一方麵,唐淼也是開心的。她和賀嘯說開之後,關於一些心裡的陰霾和負擔也一並消失。這一次,她是坦蕩地接受他們對她的坦蕩的感情的。
這種沒有任何隱瞞,單純的赤誠的碰撞,會讓人感到心靈上的愉悅。一頓飯下來,唐淼和齊遠他們幾個喝了不少酒。
喝過酒,吃過飯,時間門到了晚上十一點,一行人約著明天去排練室就歸途的演出彩排後,就那麼在大排檔散了。
散了場,齊遠他們打車離開,賀嘯和唐淼也打了一輛車,朝著家裡的方向去了。
晚上還是熱的。
夏日的夜晚,即使沒有日光,空氣中都是潮悶的熱氣。車子行駛了那麼半個小時,路過了歸途所在的路口,唐淼看著車窗外,對賀嘯道。
“我們走回去吧。”
唐淼說完,賀嘯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車窗外。
他們回來的路上是路過歸途的。而到了歸途,離著他們家所在的小區就不遠了。當時他們兩人在歸途碰到過那麼幾次,回家也都是走路回家的。
唐淼這麼說完,賀嘯和司機說了一聲停車。司機將車停在了歸途馬路的對麵,賀嘯付了車錢,和唐淼一並下了車。
剛一下車,迎麵就是一股悶潮的熱氣,撲了唐淼一臉。唐淼被撲得有些沒適應過來,說了一句。
“真熱。”
“還要走麼?”賀嘯看著唐淼的樣子,這樣問了一句。
他問完,唐淼回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走。”
唐淼這樣說著,就朝著前麵家裡所在的小區走去,臨走前,兩個人並排著,自然而然牽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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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確實太熱了。
七月份的夜晚,幾日沒有下雨,白天的日光都照到了路麵底,到了晚上,有了溫度的反差,全部又從路麵底下橫衝了上來。
走在路上,像是走在蒸籠裡,兩人牽著的手,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些潮了。也不知道是誰的手掌心先出的汗。
而唐淼說要走回去後,就真的走回去了。
她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酒。啤酒也還算好,剛喝完的時候是涼的,等過後酒勁上來,身體裡就有內火了。
這樣內外的熱氣衝著,唐淼出了一身的汗。在兩人走到小區門口的蜜雪冰城店門口時,唐淼走不動了。
“吃冰淇淋吧。”唐淼站在門口,看著裡麵忙碌的店員和賀嘯說了這麼一句。
她說完,賀嘯看了她一眼,應了一聲。
應聲過後,賀嘯進去買了冰淇淋,出來後給了唐淼。唐淼將冰淇淋接過,咬了一口後,才算緩了過來。
緩過來後,兩人繼續朝著家裡的方向走。
冰淇淋的涼意非常有效,在吃過第一口後,唐淼就感覺身心都清透了不少。後麵從小區門口吃了一路吃到了電梯,再吃到了家裡,最後,吃到了賀嘯的嘴裡。
經過一天的休整,兩人的身心都恢複了過來。而今天一天,唐淼基本上又是陪在庾雅雅那邊,和賀嘯都是晚上一起吃飯時才見的麵。
除此之外,聚餐餐桌上說的一些話,也是很好的催、情劑。唐淼回到家,在賀嘯關上門的那一刻,就回頭抱住了他。
兩人在一起那麼久,對於這些事情做起來也是心照不宣。賀嘯回抱住她,吻住她,而後抱著她回了房間門。
回到房間門,衝洗,上床,關燈……夜晚交織著潮悶與黑暗,但同時又湧動著繚亂和震顫。深夜與欲、望為伍,最終湮滅於糾纏之間門。
等到最後開燈時,也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唐淼躺在床上,僅有的體力也已經消耗乾淨,她枕著手臂,閉了眼睛準備睡覺。而在臨睡過去前,唐淼被賀嘯叫起來,喝了些水。
唐淼確實有些渴。
酒精帶來的熱意和紅暈,在事情結束後,像是也並隨著喘息一並揮發乾淨,令她有些乾涸。直到喝完水後,她才又重新好了一些。唐淼悶悶地喝了一杯水,喝完後,賀嘯拿走了杯子。沒過多久,賀嘯放了杯子回來,他起身上了床,關上燈,將她抱在了懷裡。
唐淼身上的溫度已經降下來了。
她身上已經涼下來了。
剛才事情結束後,賀嘯帶著她去衝了個澡,水流在身上擦過,留在皮膚表層一層溫涼。身上皮膚有著清涼的水汽感,而內裡又是正常的溫度,這讓她整個人顯得特彆溫軟。
賀嘯關了燈後,房間門裡像是陷入了沉眠,隻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兩人的呼吸聲都很勻稱,但是很淺,都不像是睡著的呼吸頻率。賀嘯抱著懷裡的唐淼,低頭在她唇角親了親。
他親完,唐淼手臂在他脖頸間門收攏,然後回吻了回去。
兩人的吻簡單又溫柔,像是兩陣風,在迎麵衝到後,細細地融合進了對方的身體,對方的靈魂,最後連他們的人生都交織到了一起。
這樣的吻簡單浪漫,最後,唐淼咬著賀嘯的唇輕輕笑了一下。她笑起來的氣息濡濕潮潤,賀嘯聽著她的笑,道。
“有沒有不舒服?”
唐淼今晚喝了不少酒。
她幾乎是以一己之力喝倒了齊遠他們三個。他們三個上出租車的時候,多少都有些趔趄,而唐淼不但沒有,還能跟他散步回家。
賀嘯這樣問完,唐淼搖頭。
“沒有。”
唐淼這樣說完後,重新咬住賀嘯的下巴,說:“我一個人可以喝倒你們四個。”
她這樣說完,被咬著下巴的賀嘯輕輕笑了一下。
賀嘯輕輕笑起來,他的下頜也伴隨著他的笑聲細微的彈動在她的齒間門,唐淼感受著他的笑,沿著他的下頜,重新回頭吻住了他。
“阿嘯。”
唐淼一邊吻著他,一邊叫了他一聲。
“嗯。”賀嘯應了一聲。
“謝謝你給我寫的歌。”唐淼說。
唐淼這樣說完,賀嘯回吻住她得動作微微一頓。
頓過後,賀嘯抱住她的手臂收緊,他輕輕地在她耳邊低吻,說。
“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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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淼答應了齊遠和呼嘯而過在歸途的演出後,演出前的幾天,她就跟著呼嘯而過在排練室排練了幾天。
唐淼熟悉呼嘯而過的歌,在給了她歌單和譜子以後,唐淼基本上花了一天的時間門就將所有歌脫譜。
而剩下的幾天,就是熟練彈奏,演出不出差錯,另外就是和其他四個人的磨合。
唐淼說是呼嘯而過的第五人,而她好像也確實和呼嘯而過非常的契合。後來幾天的磨合,唐淼仿佛像是一直存在於這個樂隊,跟隨著他們一同演出一般,能夠非常完美恰當地融合進他們的表演裡。
幾天的時間門,幾個人的排練熟練而又到位。到了周天晚上,幾個人一同去了歸途。
這是歸途今年的第一場樂隊拚盤演出,也是呼嘯而過今年的第一場演出。這兩者一結合,歸途簡直盛況空前,座無虛席。
唐淼在和賀嘯還有齊遠他們到了歸途後,就一起去了後台。因為他們的出現,酒吧裡一陣歡呼與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