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灰白色的頭發淩亂的散在了地上。
即使是薔薇主母在早上有幫她梳理和保養,那頭發的頂端依舊乾枯到分叉,像是在極短的時間內便衰老了一樣。
她的兩隻手都被繃帶纏繞著。
薔薇主母知道,那兩隻手隻要被一點點的光線照射,就會像是沒有血液營養供給的屍體一樣,快速的腐爛。
不僅如此,這少女的身子明顯比起以前還瘦弱了很多,原本薔薇主母剛看到她的時候,她的身子還是正常的,看起來充滿了青春活力,而現在像是營養不良一樣瘦弱,膚色青中帶黃。
她全身顫抖著縮在一起。
渙散的雙眼中全部是恐懼和茫然。
安妮。
薔薇主母不知道這個女孩是怎麼樣變成現在這樣的。
她以為安妮曾經看到人會產生厭惡感,自卑感,還有極其強烈的自毀傾向的時候是她病情最嚴重的時候。
但在這丫頭和肯恩接觸那一次後,薔薇主母意識到她錯了。
絕對有她完全不了解的誘因,導致這少女的病情變得越來越嚴重。
婦人沒有立即靠近少女。
她知道少女現在是最警惕的狀態,也是她最脆弱的狀態,任何刺激都會傷害到這孩子。
“安心,是我。”
她用輕柔的聲音,儘量和緩的開口說道:
“我來了。”
那麵紗被她丟一邊去,露出她的麵容。
安妮渙散的眼眸緩緩轉動向薔薇主母的方向。
她的身子肉眼可見的放鬆了一些。
薔薇主母見狀,緩緩向前走去,熟練地將手放在安妮的肩膀上,輕輕拍著安妮的肩膀。
安妮像是乖巧的小動物一樣靠到她的懷中。
安妮臉上的恐懼感緩緩消失,像是找到避風港的雛燕。
薔薇主母看著乖巧像是小獸一樣的的安妮,表情卻漸漸地嚴肅起來。
這是安妮第一次如此乖巧。
這也意味著現在的安妮,自我思考的意識的消失。
乖巧的依偎,是潛意識最深處的訴求。
即使是薔薇主母,此時眼神中也不免露出失落。
安妮失去了自理能力。
也許。
是時候這女孩送到會收留這種病情的孩子的地方。
黑色烏鴉苦修會。
在薔薇主母陷入思考的時候,她懷裡一聲軟糯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
“媽媽。”
安妮渙散的瞳孔上映出薔薇主母的麵孔。
“啊?”
“媽媽。”
薔薇主母臉上帶上些許糾結之色。
這個稱呼,對她來說,有著特殊的含義。
即使說出這話語的少女,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你這孩子......真拿你沒辦法呀。”
“媽媽。”
“嗯。”
————
“哼哼哼~”
戴著黑框眼鏡的文靜少女,邁著歡快的小步子,在寒風的吹拂下走進冷飲店的大門。
和凱琳的聯係斷掉了。
她不僅沒有像是無頭蒼蠅一樣焦躁到,而是邁著快樂的步伐,哼著輕鬆的小曲,走在摸魚的小路上。
她連續加了兩百多年的班,終於趕上放假了!
“老板,來二十杯冰激淩!”
瑞希放鬆的站在吧台前,她穿著黑色的學生製服,身下包到小腿的裙子,被冬天刺骨的寒風稍稍吹動著。
在她的身後,拖著鐮刀的少女也舉起小手,開口說道:“我也要二十個冰激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