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山田梅(1 / 2)

山田梅直愣愣地站在門口,一雙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在被子裡縮成一個團,麵上還帶著暈紅的禪院朔,甚至連站在旁邊的禪院甚爾的存在都忘卻了。

怎麼會呢?山田梅精神恍惚地看著他,仿佛收到了很大的打擊。她從未想過那個在她看起來乖巧懂事的像他弟弟一樣的禪院朔居然隻是他表現出來的樣子,我...我也是你的利用對象嗎?山田梅不知道內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有震驚,有恐懼,但更多的居然是一種釋然。

“彆這麼說嘛。”小魔鬼在床上笑出聲來,“說到底,梅姐姐從一開始就不是我的人嘛!”

山田梅呼吸一滯,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顫抖著聲音問:“您...您是怎麼知道...不,您是從什麼時候...”

“一開始隻是有些懷疑啦。”禪院朔嘟囔著,似乎是不太舒服,不斷地把被子打開,換個位置又裹上,成功的得到了禪院甚爾的一個瞪視。“開始的時候,我以為你隻是派來照顧我的侍女,但相對於以前的那些侍女來說,你細心、溫柔,長得也不錯,怎麼想也不應該被派到我身邊。”

“隻是因為這樣...?”山田梅有些不敢置信。

“當然不止,你還記得我和禪院裕也的第一次見麵嗎?他在出門的時候撞到了你,按照我對禪院裕也的了解,他可從來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可是我隻聽到了禪院桐的咒罵,他反而對你沒有多加斥責。也許他是因為你是我的侍女,為了不讓我心裡有個疙瘩,裝出一副和善的麵貌,所以才沒有懲罰你?”

“所以我又進行了第三次試探。”禪院朔清澈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山田梅,山田梅心裡一慌,想要用袖子遮住臉上的表情,卻又感覺這視線從四麵八方而來,剝開了她的皮肉,將她□□裸地丟到了陽光下。

“嘖。”禪院甚爾不爽地嘖了一聲,忽然伸手在禪院朔的頭上揉了揉,把他揉得東倒西歪,最後還是禪院朔恨恨地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腦袋上撇了下去,這才讓禪院甚爾心情微妙的好了一些。

“第三次是我去找禪院裕也,去通知他有一群人闖進來在我的屋子裡到處亂翻,甚至把你推倒了。”禪院朔的手比劃出一個數字三,“他說了一句‘梅怎麼...’,雖然馬上就停下了,但是我們不如想一想要是把這句話補全了會是什麼?是‘梅怎麼沒找人來通知我’?還是‘梅怎麼沒有攔著?’但不管是什麼,都能證明他確實是認識你的,或者說...”禪院朔微笑著,緩緩說出了最後的結論,“...你其實就是他的人。”

山田梅終於承受不住,仿佛被人剝光了一樣所帶來的恐懼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逃離這裡,還沒等她跑出兩步,禪院甚爾就好似幽靈一樣出現在她的身後,剛剛切過蘋果的水果刀還帶著汁液,冰冷地搭在她的脖子上,刀鋒和殺氣讓她僵在了原地不敢妄動一下。

“...看你的樣子似乎是我猜對了?”禪院朔歪著頭,一雙眼睛霧蒙蒙地看著她,“說實話這些其實都是我的猜測,如果你要是不承認我其實也沒有什麼證據來證明,結果你居然直接自己暴露出來了。”

“是的,你猜對了。”山田梅頹然地低下了頭,神情黯淡地看著地麵,“確實是裕也大人派我過來的,其實在朔少爺被咒靈驚嚇發高燒後,裕也大人就想要兵不刃血地拿到您父親留下來的咒具,所以吩咐我不要給您喂藥,沒想到您活下來了,所以才會有之後發生的事...”

禪院朔摸了摸下巴,不,如果沒有我的到來的話,禪院裕也其實已經成功了,隻能說是時運不濟吧。

“那麼梅姐姐,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禪院朔坐直了身體,看著癱軟在地上低泣的山田梅,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輕聲問“你為什麼沒把甚爾君的事報告給禪院裕也呢?”

“哈?”禪院甚爾詫異地看了看禪院朔,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山田梅,“你說她知道...?”

“當然。”禪院朔呼出了一口氣,歪著頭笑著說:“你也知道我平時的飯量,連一碗粥都喝不完,為什麼你會覺得突然有一天飯被吃的乾乾淨淨不會惹人懷疑呢?而這麼些天沒有任何風聲傳出...”禪院朔眨了眨眼,盯著山田梅問道,“...梅姐姐,你是想要做什麼呢?“

沒等山田梅說話,禪院朔自顧自地接著說道,“讓我猜猜看,唔,是因為愧疚?因為聽從了禪院裕也的吩咐差點讓我因為高燒而死掉,所以出於自己的補償心理,就替我遮掩了一些在你看來不重要的情況?說不定你心裡還欣慰地想著:‘朔少爺終於交到朋友了’?”

山田梅終於忍不住了,她像個瘋子一樣從地上暴起,禪院甚爾一個不注意差點讓她逃出自己的掌控。他順手把水果刀往邊上一拋,一隻手牢牢地把山田梅的手臂壓在身後,另一隻手直接按住山田梅的頭,往地上重重一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