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很好了,多謝大人。”山田梅按著不明所以的禪院朔的頭,朝禪院康太鞠了一躬,“朔少爺,快謝謝大人。”
禪院朔看了看山田梅,遲疑地說了一聲,“謝謝..大人?”
“沒事沒事。”禪院康太滿意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我就不打擾了,一會兒會有人去你們那裡取咒具,到時候直接把咒具交給他就行了。”說完,他抬著頭朝山田梅示意了一下,按耐住想要大笑出聲的嘴角,急不可耐地快速走出了屋子。
等周圍的人都退去後,山田梅用手托起放在那裡一直沒動的茶壺,動作輕盈優雅地往倒上了一杯茶,用手指將它推到了禪院朔的身前。
“順便給我也倒一杯。”禪院甚爾神出鬼沒地出現在山田梅身後,嚇得她差點把手裡的茶壺摔在地上。
山田梅狠狠地瞪了禪院甚爾一眼,茶壺重重地落在茶案上,“自己倒。”山田梅沒好氣地說。
禪院甚爾挑了挑眉,沒在意山田梅的怒火,大大咧咧地坐到原來禪院康太的位置,也不顧茶還帶著熱氣,舉起茶壺對著嘴就往裡麵灌,喝完還用衣袖抹了抹嘴。
“所以最後我能拿到多少錢?”
“是我們!”山田梅額頭上冒出了個十字,“真不知道你這就會吃吃吃的家夥哪來的臉皮在這裡要錢!少爺你也是,怎麼也不管管他!”
禪院甚爾抱著臂,輕浮地吹了一聲口哨,“怎麼?感到嫉妒了?誰叫你家少爺就喜歡我這樣的。”
“你!”
“行了,梅姐姐,消消氣。”禪院朔無奈地把剛推到自己麵前的茶杯又推回到臉色不好的山田梅眼前,“甚爾君你也是,彆老是逗梅姐姐。”
“切。”禪院甚爾撇了撇嘴,伸長腿在桌子下碰了碰禪院朔,“喂,小鬼,所以最後,我們能拿到多少?”
“兩百萬頂天了。”禪院朔用手拄著臉,臉上的表情一言難儘。“怎麼說呢?雖然早就知道禪院家已經爛到骨子裡了,沒想到居然還能超出我的想象。”
?
山田梅麵露疑惑,而禪院甚爾則是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按照禪院康太最開始給我們的五百萬來推算的話,這把咒具的實際價格應該還要往上。”
“哎?”山田梅發出了一聲驚呼。
“這沒什麼好驚訝的,禪院康太有一句話說得還是挺對的,’禪院家的一切都應該歸禪院家所有‘,所以他們必不可能按照市場價來跟我們交易,就暫且算打了個對折吧。”禪院朔伸手比劃了一下,“然後是禪院康太,能力暫且不論,畢竟用了這麼長時間才將局麵平息下來怎麼看怎麼不像一個有能力的人。至於聰明,倒是有點小聰明。”
“嗬,他們也隻有在這種地方才能聰明起來。”禪院甚爾嘲諷地笑了一聲。
“但是他也不敢貪太多,頂多打個對折?”
“貪?少爺你是說禪院康太?”山田梅一臉茫然,大腦已經成了一片漿糊,這是從哪裡看出來的?難道隻有我一個人沒看出來嗎?她偷偷瞄了一眼一臉鎮定的禪院甚爾。
“當然,已經很明顯了。還記得我要你說的我身體不好的事嗎?如果他沒貪的話,他即使不同意增加錢數,也不至於那麼慌張,甚至怕我們越過他直接去找主家而主動提出將其中部分錢換成生活物品和藥。但是...”
禪院朔有些困惑地頓了頓,接著說道,“也許是他在主家有幫手可以直接落實還是偷偷改賬目?生活物資和藥材其實也根本抵消不了五百萬。”
山田梅大開眼界,“你是說他還想著再貪一點?”
“生活物資本身就是消耗品,肯定會有損耗率的,他隻要把多給我們的這部分算在損耗裡,就相當於他一分錢也沒花,至於藥...也許會有過期的,隻要把包裝一拆誰也看不出來,或者從彆的小可憐那裡克扣?辦法可多的是。”
山田梅一臉長了見識的模樣。
“等他回主家一落實,應該給我們的一千萬就變成了自願用這一千萬換取治病的藥和生活水平的提升?嘛,他倒不至於一分錢都不給,但是最多也就兩百萬了。啊,不,我忘記了一點,我說他怎麼不怕我們去主家告狀。”禪院朔忽然想起來了臨走之前禪院康太對山田梅的暗示,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
“什麼什麼?”山田梅聽的津津有味,禪院甚爾看似不在意,實際從他不停著把玩著手裡的茶杯沒有離開也可以看出他其實也聽得很有興致。
“是封口費。保證他不會把你暗中控製了我的事情說出去的封口費。”禪院朔笑了出來。
“哈?什麼玩意?”禪院甚爾一臉驚詫,“你被這個沒長腦子的女人暗中控製?”
“你說誰沒長腦子?!”山田梅恨不得衝上去從禪院甚爾的身上咬下塊肉來,這家夥明明才十三歲,怎麼能這麼煩人!真是從現在就能看出來他長大後的德行絕對好不了。
“本來隻是突發奇想,也沒想能成功。沒想到他居然真的跟著我的想法走了。”禪院朔也很意外,“看來梅姐姐在他的眼中已經成為一個‘野心家’了,說不定以後他還會在暗地裡找你做些什麼他不方便做的事情。”
山田梅一臉絕望,“是誰說的‘你要做的隻是去和那些普通人交朋友,和他們聊天,談論八卦,互贈禮物什麼都行,然後把你認為有價值的東西記下來交給我’的?”
“計劃趕不上變化嘛。”禪院朔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上無形的灰塵,在走出門之前轉頭朝山田梅wink了一下,“沒關係,我相信梅,而且有我在,不會出事的。”
山田梅呆呆地望著禪院朔的背影,忽然用手捂住了通紅的麵頰,“怎...怎麼這樣,這才六歲,真...真是...長大後怎麼得了...”
“花癡。”禪院甚爾嗤笑了一聲,丟下了兩個字,就緊追著禪院朔走出門去,隻留下山田梅的無能咆哮。
“你說誰是花癡!”
“你。”
“禪院甚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