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解決辦法(1 / 2)

很快, 放學的鈴聲敲響了。

禪院朔把社團申請表交給福山老師後,從教室中走出,在離校門口的不遠處找到了水穀淩。

水穀淩倚靠在一輛新車上, 正抬著手腕看著表上的時間,一抬頭, 就看到了禪院朔正向他走來,於是急忙挺直了身體, 嘴裡說道:“您辛苦了, 今天第一天還可以嗎?”話裡大有如果這個學校不行就換一家的意思。

“還算不錯, 就是…”禪院朔想到那個文學研究會的社長,感到了一絲絲無奈,“…就是遇到了一個有點奇怪的人,不過無傷大雅。話說,你怎麼換了一輛車?”

水穀淩想到他把車送去清洗,結果費勁巴力地把血跡弄乾淨後, 發現禪院甚爾那家夥拿回來的那把戰利品長刀,直接割破了車後座的皮革,還有好幾道無法遮掩的劃痕,而想要整個更換後座已經來不及了,於是水穀淩在無奈之下,隻好重新更換了一輛車過來。

但是這個原因是肯定不能和禪院朔說的,於是, 他隻好隨便編出了一個理由:“那輛車,在路上不小心被剮蹭了一下, 現在送去修理了,所以我就換了一輛車過來接您。”

禪院朔嘴角莫名上揚了一下,“都說了叫你們路上注意安全了, 人沒傷到吧?”

“…沒有。”水穀淩總覺得禪院朔的話是在一語雙關,可他前後想了想自覺自己沒有露出什麼破綻,頓時覺得是自己太敏感了,於是他定了定神,伸手拉開車門,“彆擔心,少爺,我先送您回去吧。”

禪院朔上了車,水穀淩平穩地將禪院朔送回了公寓,禪院朔一進門,就嗅到了滿屋飄揚的酒精味,他的動作微微停滯了一下,在門關處脫掉了鞋子,走進客廳的時候順手把包放在了沙發上,禪院朔抬頭看見臥室的門虛掩著,於是走到門前推開了門。

禪院甚爾正坐在地上叼著衣服毫不猶豫地把酒精往傷口上倒,醫療箱敞開著被翻得一片淩亂,棉球像是嫌棄一樣被他毫不猶豫地丟到了一邊。在這次的戰鬥中,他倒是沒有留下很大的傷口,除了在飛出窗外的時候,扭曲的窗框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劃傷,身上更多的是淤青和撞擊造成的細密的小傷和擦傷,傷口上大多都沾染了塵土和碎石子,在清洗過後顯出一種微微發白的景象。

“小心地毯,我可不想晚上全是酒精的味道。”禪院朔站在門口,看著禪院甚爾的樣子挑了挑眉。

“你再不回來這些傷口都要愈合了。”禪院甚爾朝禪院朔舉了舉手裡的酒精瓶。

“所以是特意讓我看到的?”禪院朔輕笑一聲,走過來接過了禪院甚爾手裡的酒精瓶,從地上撿起棉球,將酒精稍微倒在上麵了一些,然後按在禪院甚爾後背的傷口上,“骨頭沒有事吧?”

“沒有,你也太小看我的身體了。”禪院甚爾像是完全沒有感受到疼痛,咧著嘴調笑了一句,“不過這次倒是發生了一次意外事件,水穀那家夥好像很不安的樣子。”說著,把水穀淩的猜測訴說了一遍。

“不管是意外也好,還是特意針對你們的也好,現在也什麼都做不了。”禪院朔站起來將棉球丟到垃圾桶中,重新換了一個新的後又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動作,“敢於這樣做,最後還做成功了的,是不會留下太多破綻和線索的,我猜淩君回去後什麼也不會查到。不過如果真的是針對你們的,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等著他們出招便是,總能抓到他們的小尾巴的。”

“你這番話應該和那家夥去說。”禪院甚爾放下衣服活動了一下脊背,酒精撒上去帶來的痛感正逐漸消弭,除了還有點彆扭之外,倒是讓他覺得舒服多了。

“淩君會想明白的。你給我把衣服拉上去,傷口還沒處理完。”禪院朔蓋好酒精瓶,把它放回到醫療箱中,又取出了藥膏和繃帶往禪院甚爾的傷口上塗抹,最後將繃帶纏了上去,“淩君估計是想自己解決這件事證明一下能力吧,如果真撐不住的話,他自然不會逞強。”

想自己解決這點我倒是承認,證明能力嘛…我覺得他可能隻是單純怕你知道他在暗中搞事,雖然你已經知道了,但是水穀淩不知道啊。禪院甚爾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水穀淩和禪院朔的話,忽然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禪院朔以為水穀淩知道他已經知道了我和水穀淩在暗地裡達成的合作,隻是兩人在表麵上心照不宣,而水穀淩是真的以為自己瞞得很好沒有被禪院朔發現?

禪院甚爾越想越是覺得就是這麼回事兒,越想越覺得好笑,一開始還是強忍著,隻是咧開了嘴沒有發出聲音,後來實在忍不住就一手捂住眼睛笑出了聲,笑聲越來越大,連肌肉和胸膛震動拉扯傷口帶來的痛感都沒能讓他停下來。

禪院朔有些茫然地看著禪院甚爾捂著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完全不明白這又是戳到了他的哪個笑點,他走過去用腳輕輕踹了踹禪院甚爾的大腿,問道:“怎麼突然笑成這樣?”

“不,沒什麼。”禪院甚爾勉強把自己的笑意壓了下去,“隻是覺得果然有時候人和人的想法是連接不到一起去的。”

“什麼意思?”禪院朔覺得不明所以。

“不說這個了,第一次上學的感覺怎麼樣?”禪院甚爾不準備談這個話題了,他還想要看水穀淩的笑話,於是轉而問起了禪院朔上學的感受。

“…還行?就是他們的視線…有點太過火熱了?”禪院朔手指抵在下巴上,看起來有些疑惑,“還遇到了一個有些奇怪的社團社長,我是不太明白他們在想些什麼。”

禪院甚爾一條腿曲起,右手手肘搭在了膝蓋上,偏著頭打量著禪院朔,發現他好像是真的不太明白,不由地開始好奇究竟禪院朔在他自己的心目中是怎樣的一個形象。禪院朔現在雖然才十一歲,但從他尚且稚嫩的麵容中就能看出他長大以後絕對是個“美人”。所以,青春少女稍微熱情一些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禪院朔倒是真沒往這個方向想,主要是他的前世今生身邊也沒找到幾個顏值在平均線以下的人,或者說連長得一般的都很少見到,所以不知不覺他的審美就被拔高了,自然也沒覺得自己長得有多好看,隻能說這是一種環境和經曆帶來的奇妙的誤會吧。

“所以你還要去嗎?我是指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