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拆穿(1 / 2)

禪院朔不急不緩地走在街道上, 看起來十分悠閒,他甚至有心情四處瀏覽著街道周邊形態各異的店麵,不時地對著櫥窗裡展示的商品嘖嘖稱奇,與[Q]本部內的兵荒馬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 所有店麵的門都緊緊地關著, 街道中央有一個圓形的小花壇, 禪院朔在花壇前站定, 轉過身來注視著角落的陰影處說道:“還不出來嗎?”

一個男人緩緩從陰影處走了出來,鞋跟落在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他走到禪院朔對麵, 任憑著禪院朔的眼睛在他的身上上下打量著,臉上帶著有些刻板的笑容一言不發。

“你就是那個救走特級咒靈的人吧?”禪院朔沉吟片刻突然說道。

“為什麼這麼肯定?”男人也不著急,畢竟在他看來禪院朔今天一定會死在這裡,死前讓他多說說話就是他最後的仁慈了。

“看[Q]不順眼的有很多,可惜有能力又有野心還是個聰明人的一個都沒有。”禪院朔毫不留情地將[Q]的“對手”一齊貶低了一頓,然後接著說道, “拜爾君他們一直在想會是誰在針對[Q],可是如果拋棄掉[Q]的立場來看的話…”禪院朔看著男人身上明顯的禪院家的裝束, 確信地說道:“我也就隻能想起那個特級咒靈了。你也不是禪院家的人吧?這是你控製的傀儡?”

“你真的很聰明,那麼你能告訴我, 你為什麼突然從[Q]的本部中走出來了嗎?呆在[Q]本部結界的保護範圍內不是很安全嗎?”男人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禪院朔, 臉上是有些捉摸不定的笑意。

“這個嘛…因為本部很寶貴。”

“什麼?”男人愣了一下, 看起來有些沒有聽懂。

“我的屬下也很寶貴。”禪院朔歎了口氣解釋道, “要是真的按照你的計劃來了, 可就一朝回到解放前了,真可惜,本來我還想鍛煉鍛煉他們的反應能力的。”

男人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了, 他看著禪院朔臉上的表情,試圖看出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最後他好像終於確定了似的,眼神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你知道?”

“怎麼說呢?”禪院朔惋惜地看了男人一眼,“如果是其他人的話,大概是反應不過來的,但是不巧的是,我剛好知道一件咒具的效果和我看到的‘現實’正好對應上了…”

禪院朔看著男人逐漸睜大的眼睛,不知道是安慰還是嘲諷地說道:“[都盧難旦][1],這件咒具的名字,我說對了嗎?”

“你是怎麼…”嘴裡這樣說著,男人卻在心裡肯定了自己的懷疑,果然,這家夥…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都盧難旦]有著很大的限製條件,但是這都讓你準備成功了,還真是不容易。”禪院朔完全不知道男人心中在想著什麼,隻是充滿讚賞地看著他,心裡感歎有多久都沒出現一個長腦子的敵人了,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還真是讓人感到驚奇,“讓我猜猜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你控製了‘渡邊崇’的話…那次對咒術師的篩選?”

見男人好似默認了,禪院朔挑了挑眉接著說道:“[都盧難旦]的展開需要大量的“餌”,這些‘餌’想必被你放在那群詛咒師的身上了吧?而‘餌’的準備需要長時間的接觸,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詛咒師是被單獨劃分出來的,所以你也就有了充足的時間將‘餌’牢牢地固定在了他們的身上。”

“之後,一方麵你需要將甚爾君從我身邊調開,因為[都盧難旦]對於無咒力的甚爾君是不起作用的,他也是唯一一個能夠在其展開之後打破它的人;另一方麵你需要製造‘渡邊崇’的死亡,並且讓[Q]發現,隻有這樣詛咒師們才會因為[Q]內部的調查和戒嚴而被封鎖在[Q]的本部中,之後大量的‘餌’聚集在一起,[Q]的本部在無形之中就符合了[都盧難旦]展開的條件。而這些詛咒師在‘餌’種下之後,會逐漸變得困倦,提不起精神,受傷難以愈合,並且會在[都盧難旦]發動之後死亡…我說的沒錯吧?”

“那你為什麼會認為隻要你離開了[Q]的本部,我就不會發動[都盧難旦]呢?”男人意味深長地看著禪院朔,“用來威脅你不好嗎?”

“從頭到尾你的目標就是我不是嗎?”禪院朔看著男人像是在看著一個無理取鬨的孩童,“從你一係列的計劃就能看出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你見過我幾次?兩次?三次?反正不管幾次,你並不確定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在我離開本部之後,你無法確定在你發動[都盧難旦]之後,我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是回去救人?還是直接丟下[Q]逃走?所以你必定不會冒這個風險。”

“更何況…”禪院朔想起[都盧難旦]這件咒具發動的無數限製條件,都有點替男人感到心累,“…[都盧難旦]是有時效性和範圍性的,按時間和現在我們所處的位置來看的話,你應該已經無法發動它了才對。”

空氣一時間凝滯住了,片刻後,寂靜的街道響起了男人的鼓掌聲,他看著禪院朔低低地笑了出來,嘴裡說道:“…果然,你就是那個源家的傳承者吧,不愧是源家的人。”他很確信[都盧難旦]這件咒具幾乎從沒有出現在外界過,隻是在寥寥幾本密藏中有所記載,其中就有源家的一份,再加上真人身上的[刻蝕術]…如果說一開始他還對於禪院朔看破他的計劃很是吃驚,但當他將其代入源家之後,他就奇妙地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所以…“你繼承了多少?”

…什麼情況?禪院朔的思路卡頓了一下,內心有些微妙,這家夥和我源家有關係?但是這個行事作風…不太像啊?

“算了,源家就不應該有人活著。‘禪院朔’,我就姑且這麼叫你吧,如果你能把[刻蝕術]的解法交給我,我還能給你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