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葉剛說完,那頭老虎就迫切的叫了一聲。
白衣繼續說道:“她說不重,再來幾袋都不重,你快上去吧,我們也一起回去,回去了還要煮棉花呢!”
阿古走的不快,坐在背上晃晃悠悠的,走在到半路上時候她把那半袋棉花也取了下來。
回到部落,時間也還早。
棉花放進流動的水裡也能淡化它的甜味兒,或者幾場雨下下來,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不過都要很長時間,還會被小蟲子爬進棉花裡麵去。
聽白衣他們說,部落以前摘棉花,都不是為了做衣服,而是為了煮裡麵的甜水喝,還是很多年前來了一個流浪的藥劑師,告訴他們煮過的棉花曬乾了可以保暖,他們才把棉花塞進衣服裡麵。
剛摘回來的棉花稍微洗一下就能放進鍋裡煮了,洗過的棉花吸足了水分,也不用把多餘的水擠出來,直接放進鍋裡就好了。
彩色的棉花用水煮過還會給水染上顏色,但棉花絲毫不會褪色,依舊很豔麗。
鍋裡的水剛煮開,特屬棉花的香甜味兒就出來了。
差不多煮了有半個小時,把鍋裡的棉花撈進冷水裡,撕下一團棉花喂進嘴裡,吃起來沒什麼甜味了,鍋裡剩下的水,甜味兒卻很足,就算是煮好了。
煮好的棉花要去河裡泡一下,把甜味兒徹底衝走,才能曬乾,否則棉花曬乾了不蓬鬆,還不能沾水,一沾水就變成一坨,還黏黏糊糊的。
這會兒不是吃飯時間,祭地十來口大鍋煮的全是顏色各異的棉花,把煮好的棉花撈走,這麼多甜水卻成了大問題。
根本喝不完。
按照道理來說,水裡的甜味兒很充足,是可以做成糖塊的,至於會做成什麼糖塊,得取決於成品的甜度跟硬度。
決定把甜水熬成糖,沈葉也沒再猶豫。
把幾鍋顏色一樣的糖水舀進一個鍋裡,剩下的全部裝進桶裡,沈葉打算先熬一鍋試試,如果成功了,就把糖水全部熬成糖,這樣他們除了楓糖漿,就有其他的糖了。
讓他們繼續煮棉花,沈葉則是給鍋裡加火。
熬糖就是把糖水裡麵的水分熬乾,她小時候見過她奶奶熬紅薯糖跟麥芽糖,原理應該都是差不多的。
隻是無論什麼糖,隻要是自己熬的,到最後年變成了暗紅色,但棉花糖卻很神奇,水分都蒸發了一半,鍋裡剩下的糖水都開始鼓大泡泡了,它該是什麼顏色還是什麼顏色,一點糊色的意思都沒有。
等糖水開始煮的粘稠,就要不停的順時針攪動,第一次做沒經驗,沒在粘稠度最好的時候停下來,攪到最後,糖糊糊直接被他攪成糖沙。
大小不規則的糖紗一粒一粒的,沈葉第一鍋炒的是粉色的糖水,用手指輕輕一撚,就變成了粉色的糖粉,又沒有粉那麼細膩。
沈葉還沒見過粉色的糖呢!挑起一小塊喂進嘴裡,吃起來有沙沙的感覺,隻有純正的甜味兒,還帶著一絲絲的花香。
成功了第一鍋,白衣他們也有學有樣,一半的鍋煮棉花,一半的鍋熬糖水。
沈葉第二鍋還是熬的粉色的糖水,不過這一鍋她打算熬成糖塊。
上次做山楂片的油布還有不少,把油布提前鋪進大盆裡,把糖水熬到用勺子掛起來能成線的程度,就可以倒進盆裡了。
滿滿一大鍋糖水,熬成糖漿就隻剩下這麼半盆了。
粉色的糖漿!沈葉有些迫不及待的讓它們凝固,嘗嘗粉色糖塊的味道。
第一茬棉花摘完,下一次要隔七八天才能去摘。
她總感覺糖塊要比糖沙存放的久點,一年隻有秋季才能采摘棉花,沈葉一點糖水都沒浪費,全都熬成了五顏六色的糖沙跟糖塊。
掰上一塊放進熱水裡,再放進去幾片曬乾的果乾,她能坐在門口的階梯上,一口一口慢慢喝上半個小時。
這幾天沈葉除了在部落熬楓糖漿,還把棉花的花蕊摘了下來。
棉花瓣都能直接吃,估計花蕊也不會有毒,抱著神農嘗百草的心態,她硬是把花蕊綠萼甚至花杆都嘗了一個遍。
果然,花蕊的味道很像薄荷,就連綠萼都帶著那股清涼的味道。
如果棉樹花的花蕊能讓小蚊蟲不去咬花瓣,那麼用來防蚊蟲肯定也是可以的。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曬乾做成花蕊乾,揣兜裡或者掛在床頭。
再複雜一點,說不定能做成防蟲水或者清涼油。
不過她手頭上隻有花蕊,她打算等清潔果熟了,就嘗試做清涼油試試。
秋季第一個月馬上就要結束了,曬乾的棉花看起來挺多的,實際上也做不了幾床被子。
今年雨季的雨不正常,沈葉怕這個冬季也不好過。
族人們以前過冬都是洞穴封一半,一個冬天不敢停火,就是這樣,也冷的夠嗆。
要說有棉被也不至於這樣,等她看了族人們的棉被跟棉衣,才發現他們做的棉被有多簡陋。
棉衣還好,好歹還把棉花扯開了,棉被就是直接把大團大團的棉花塞進被子,還沒蓋,棉花就跑去了一團,根本沒有保暖的作用。
不過現在也不是做棉被的時候,她的藕管又做好了一批。
部落入口那個大坑現在每天都是滿的,今天她已經從水坑那裡把水接到祭地做飯的地方。
管子不夠,也不好打孔,現在一時半會兒沒法把水接到每個洞穴,她隻能在祭地做飯的院子裡挖了一口大井,總比每天去河裡挑水好,
管子可以慢慢存,她現在做的管子越來越多了,在藕杆枯萎前應該能有足夠的管子。
現在的問題就是怎麼在石壁上打孔。
他們部落是中間一個寬大場地,兩邊的岩壁都是洞穴,但卻不能直勾勾的看到洞口。
每個洞口前麵,都有一截岩壁擋著,他們住的這個地方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劈開了。那個岩壁像是被撕裂開的傷口。
如果沒有岩壁擋著,就直接一邊一根管子平鋪過來,把水管從洞口接進洞穴就好了。
但現在就要想辦法把多出來的岩壁打一個洞,方便把管子穿過去,不然每個洞口前麵都有一截岩壁,根本沒法把管子鋪過去。
沈葉蹲在牆邊,拿著一根細木棍捅了半天,也沒研究明白,這麼硬的石壁上,是怎麼弄出來這麼圓呼的洞。
白曳剛從外麵回來,找了一圈沒找到,收拾乾淨了,找了半天還是沒找到。
他都準備去祭地找人了,才在角落裡看到一個小小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