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枝見娘娘不堪在意,說起話來就隨意了幾分:“請了,太醫說是有人換了藥,把十年的人參換成了百年人參,藥量極大。按說一般人也沒什麼,不過是補得太多了而已,偏偏大皇子自小體弱,從娘胎裡帶來的弱症,虛不受補,這次傷了根本,身子恐怕以後難以好了。”
慕桑笑了笑,說道:“這手段瞧著熟悉,查出來是誰乾的嗎?”
綠枝蹲在一旁幫著慕桑理線,把自己打聽來的話全部說給娘娘聽:“說是忘月居的李氏,怨恨大皇子不顧養育之恩,不念往日母子情分,長大了翅膀硬了會攀高枝了,就迫不及待的踢開了她這個養母,她心裡恨極了,這次指使以前受她恩惠的宮人做了事,那宮人全都招了。”
慕桑的手指頓了頓,人證物證俱在,這案子審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誰也說不得什麼,和年前的那件案子一模一樣,都是出自皇後娘娘的手筆,乾淨利落,完美無缺。繼續繡著鯉魚的魚鱗,陽光下絲線波光粼粼,似要破布而出,慕桑慢慢說道:“瞧著也熟悉,來來去去也就這麼些招數。”嘴角含著笑意,添了幾分溫婉與乖順。想了想又多問了一句:“萬歲爺怎麼說?”
綠枝覺得有些奇怪,娘娘總是很在意萬歲爺說的話,總是先把萬歲爺的想法放在前邊,說道:“萬歲爺還未有旨意。”
慕桑了然的笑了,果然和她想的一樣,萬歲爺這是舍不得了還是不在意?她不由得抬頭看了看莫高的蒼穹,蔚藍的蒼穹高高的懸在人的頭頂,誰也感受不到那裡的風湧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