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人爭執是件很累的事,尤其是和潑婦渣男。夏琪死活都要捂緊最後一層遮羞布,認定老公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偏偏這種事,關在房間裡發生的,除了當事人自己,外人有十張嘴都辯論不清。
不歡而散,韓惠又堅持不肯報警,結果隻能吃個啞巴虧。
於休休扶著韓惠下樓的時候,氣沒散,肚子還吵餓了。
兩人站在路邊,默默無語,不知道能說什麼。霍仲南去把車開過來,停在她們麵前。車窗打開,露出麵無表情的臉。
“上車。”
於休休把韓惠扶坐到後座,剛要鑽進去。
“前麵來。”霍仲南看著後視鏡,側臉有點嚴肅。
於休休捏了捏韓惠的肩膀,坐到副駕。霍仲南俯身為她係好安全帶,順手將一個袋子遞給她。
“吃吧。”
於休休看著包裝精美的盒子:“???”
“不是餓嗎?”他側目。
“你咋知道的?”不僅餓,還累。
“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於休休羞愧得無地自容。她餓了的樣子有那麼猥瑣嗎?袋子裡隱隱飄出香味兒,她來不及跟他計較,打開一看,是一個誘惑她味蕾的提拉米蘇。
“哇,是想把我喂胖嗎?”
她原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認真地點了頭。
“你太瘦!”
瘦?不要這麼老乾部好不好?女孩子都是要拚命瘦瘦瘦的啊!
於休休說:“幸好我吃不胖。要不然我就被你毀了。”
她咕噥一句,眼風掃到霍仲南嘴角的笑意,甜甜地挖了一勺子,正準備塞入嘴裡,想起後麵的韓惠來。
男色害我。重色輕友的罪名實錘了。
於休休回頭,遞給韓惠。
“惠惠你餓不餓?吃點?”
韓惠搖頭,“你吃。”
這點眼力勁兒她還是有的。而且這個時候,她實在沒有心情沒有胃口吃東西。嘴上說當成被狗咬一口,可心裡的惡心和疼痛,不是狗咬那麼輕鬆的。
她安靜地坐著,看於休休吃東西,空氣裡的甜香,加劇了她的傷口。
有時候她會忍不住地想,這個世界對她,是不是太不公平?為什麼她那麼認真,那麼努力,活得還這麼累,而休休從來都不用努力,卻有一堆人哄著寵著,要什麼就有什麼?
韓惠把頭偏向了車窗外。
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這座城市燈火輝煌,照入她心,一片荒蕪。
於休休注意到了韓惠的反應。
她沒有經驗,不知道朋友遇上這種事,該怎麼勸解。如果不是怕惠惠不開心,她肯定要報警。但她不能代替惠惠做決定。在這種時候,她又不願意說一堆不痛不癢的話。那樣安慰不到她,隻會往她的傷口上撒鹽。
於休休認為自己能做的,就是用快樂去感染她,讓她熱愛生活,忘掉今晚的事,重頭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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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家。
苗芮親自熬了湯,於大壯和於家洲今晚也在家,等於休休帶著韓惠回去時,家裡就有熱騰騰的宵夜可以吃了。
苗芮寵女兒,可休休最近常不在家,她孤獨寂寞冷,忍不住說兩句老母親的酸話。
“這是我特地給爸爸熬的湯,喝吧,便宜你了。”
於休休笑得合不攏嘴,“知道你心疼我。”
苗芮冷哼,於大壯嘿嘿直樂:“我終於擁有宵夜的署名權了。”
於家洲:“什麼時候輪到我?”
“沒你什麼事!撿來的孩子用腳踢。”苗芮看了於家洲一眼,又笑盈盈地望著韓惠,“惠惠,你喝呀。彆拿自己當外人。平常想吃什麼就跟阿姨說。我讓李媽去買。”
韓惠勉強笑了笑,“謝謝阿姨,我……不太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