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醫生要走,下意識地拖住他。
“醫生,你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他不能死!”
醫生:“……”
他沒有說話,怪異地看了於休休一眼。
這一眼,有點深邃,於休休不及看明白,心臟微微一抽,隻覺得胸悶眼花,眼前發黑,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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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仲南進了ICU,整個過程,於休休也沒能看到他一眼。
可是,他出事的消息,卻像長了翅膀一下,該知道的人,很快就都知道了。
許宜海、丁躍進、溫仁和,還有一般老臣都趕趟兒似的到了醫院,當然,還有許沁、丁曲楓等一乾“發小”。
這麼多人站在ICU外麵,大眼瞪小眼,醫生趕走一批,又來趕一批,也是心累。
“都回去吧,都回去吧,堆在這兒乾什麼?”
許宜海自己轉動著輪椅,神情凝重地看著醫生:“我們能看看他嗎?”
醫生:“你是病人的誰?”
許宜海輕咳一下,“叔叔。”
醫生沉吟片刻,“病人現在情況很不好,不能探視。你們先回吧,有消息,我會通知你們的。”
許宜海歎口氣,點點頭,“沁沁。”
許沁雙眼含著淚水,欲掉未掉,怨恨地看了於休休一眼,扶緊輪椅,剛一轉身,走廊就傳來腳步聲。
“怎麼了?怎麼了?死了沒有?”
是於大壯和苗芮來了,兩個人急匆匆的走路,滿頭大汗。
看到這麼多人,他也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話,隻當看不到,問於休休:“人呢?見著了?”
於休休搖頭。
於大壯籲了口氣,問了和彆人同樣的話,“大夫,我們能看看他嗎?”
醫生看到他滿口的金牙,皺了皺眉頭,也問了同樣的話:“你們是他的什麼人?”
於大壯哦一聲,“我是他老丈人。”
說完,他指向苗芮:“老丈母。”
又指於休休,嘿嘿笑著:“這是我女兒,他未過門的媳婦兒。”
醫生:“……”
他的目光掠過於休休蒼白的臉,沒有說話。
於休休剛有點無地自容的感覺,就聽到許宜海一聲暴喝。
“豈有此理,這是哪來的無恥之徒?在這兒胡說八道,也不怕被風閃了舌頭嗎?”
“嘖!”
於大壯不以為然地剜他。
“你是哪尊大佛?腿都沒了,還管人間的閒事呢?”
許宜海臉色一變,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無恥!你們於家人,這是不要臉了嗎?”
於大壯眯起眼,眼縫都快笑沒了,“誰不要臉了?霍仲南和我女兒兩情相悅,彩禮都給了,就差日子了,你是哪個村栽種的大蔥啊?咋惹了一身的蒜(酸)味兒?”
“你——”
論鬥嘴,許宜海哪是於大壯對手?
他氣得手抖,指著於大壯,突然清醒過來。
“我明白了。你想要什麼?”許宜海冷笑一聲,“貪心不足!放心吧,你們得不到的。沁沁,我們走!”
於大壯似笑非笑,摟了摟女兒,看著許宜海的背影。
“老頭兒,慢走啊,回頭推薦一個接假肢的微商給你啊……”
許宜海脊背狠狠一僵。
走遠了。
於大壯嗬聲:“跟我鬥!嫩了點。”
於休休長長歎氣:“爸!”
於大壯眼一瞪,“彆叫我。那臭小子呢?死了沒有?”
於休休腦袋冒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