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得於休休皺緊了眉頭,她不想吞咽,可是霍仲南捏住她下巴臉頰的虎口十分有力,她根本就完成不了張合的基本動作。
水又一次伸到麵前。
“喝。”
於休休眼淚汪汪地看著他,想說話,嘴裡又苦。
她選擇了先吞下藥片再罵人。
“咳咳咳!大魔王你欺人太其,你跑到我家耍橫,你仗著力氣比我大,欺負生病弱小可憐無助的女人。你算什麼男人!算什麼英雄?”
竹筒倒豆子似的,於休休狠狠罵了一通。
霍仲南看著她,沒有說話,隻是又把水杯添滿。
“潤潤喉嚨再罵。”
於休休嗓音都罵破了。
不,本來就生病,沙啞不堪,這一罵,更破了。
她接過水,骨碌碌灌下去大半,嘴裡還是苦。
“我很氣。”於休休突然說,黑白分明的雙眼裡寫滿了委屈,淚汪汪的,帶點病人的無助,像個小可憐似的,讓霍仲南冷靜的內心受到極大的衝擊。
就是這種感動。
帶點熾烈,帶點狂亂,不受控製。
直到今天為止,他都沒能想起和於休休曾經發生的一切。
他所知道的東西,全是來自第三者(鐘霖)的講述,以及網絡上的蛛絲馬跡。
但是,這種感受是真實的。
她在他麵前的時候,他就會忍不住的衍生出很多情緒。
比如此刻,看到她皺著眉頭說很氣,他就像心肝兒被人摘了一樣,恨不得把星星捧她麵前哄好她。
這是什麼該死的意識支配?
“要吃糖嗎?”他聽到自己問。
於休休被他過分溫柔的聲音怔住,愣了愣,“什麼?”
“糖。要嗎?”
於休休一怔,“我怎麼可能吃糖?我又不是小孩子,吃了藥就……”
他突然伸出手來,攤開的掌心,像變魔術似的多出了一顆糧,還是大白兔的。
於休休驚了驚,拿過來,剝開糖紙就塞入嘴裡,含糊地說:“真香!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大白兔?是的,我隻吃這種,其他糖都是不吃的。”
霍仲南看她因為吃糖,開心得眉開眼笑,還要逞強,忍不住嘴角微抽。
“你總是這麼口是心非嗎?”
“口是心非,不可能的。”於休休瞥他一眼,“謝了你的糖。咳咳,你回去吧。我要洗澡啦!”
於休休把臥室門打開,看到一張尷尬的臉。
鐘霖。
他就在門口,端著托盤,上麵有粥有水有小菜,看上去很清淡,“霍先生,李媽讓我端上來的。”
霍仲南嗯一聲,很自然地接過來,瞥向於休休,“先吃點東西再洗澡。”
“不是。我就奇怪了。”於休休看看他,又看看鐘霖,“你們為什麼在我家裡暢通無阻的走來走去,甚至管起我這個主人家的事情來?”
“休休!你終於醒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從樓道傳來。
於休休風化轉站在那裡,然後看到謝米樂笑盈盈地走過來,輕輕扶住她的肩膀,“臉還是這麼紅。你知道嗎?你嚇死我了。快,快回去躺著!”
“謝米樂。”於休休眯起眼,“你把他們帶到我家來的?”
謝米樂:“是呀!”
很坦然,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