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行,我得回去了。”
上午爸媽才給她上了課,晚上就亂來,她是嫌命太長了嗎?
於休休怕自己反悔,飛快地從他懷裡掙脫出來,推開他就要起身走人。
“今天我生日。”霍仲南突然說。
於休休停下腳步,看著他。
霍仲南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有點彆扭,“沒事,你走吧。”
這以退為進還冷著臉的可憐樣子,於休休看得一臉嫌棄。
“得了吧,我要真走了,明天保管世界末日。”
她放下包,坐回他的腿上,圈住他的脖子,不過轉瞬,已經換了張笑臉,溫柔乖巧地問:“為什麼晚餐前你不說啊?蛋糕都沒有買。誒,生日準備怎麼過?想要什麼禮物?”
霍仲南沒有說話,手臂繞過她的腰,往自己懷裡一箍。
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密不透風。
於休休觸電般,微微一抖。
聽得他說,“你就是最好的禮物。”
他的眼漆黑深邃,看上去十分平靜,卻莫名像有鉤子。
於休休被他盯得潰不成軍,呼吸不勻,“是嗎?”
霍仲南說:“是。”
他輕撫她的臉,一寸一寸移動,語氣低沉帶笑,“這張臉,讓我很有拆禮物的欲.望。”
於休休聽得麵紅耳熱,“我先給你買個生日蛋糕吧?”
“不要。”
“我可沒有蛋糕甜……”
霍仲南低頭,“是嗎?我嘗嘗。”
“……”
他的聲音染上了夜晚的迷離。
於休休身體緊繃著,雙手死死掐著他的胳膊。
“痛。”霍仲南似笑非笑,“我是傷員,你體貼點。”
這個狗男人!
於休休暗自咬牙,氣得想走人,可是下一個意識到來時,身子就又軟在了他的懷裡,在他有的掌握裡,一顫一顫,動彈不得。
霍仲南低笑一聲,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
床上。
於休休散亂著發,看他深邃發亮的雙眼,嗚嗚咽咽地掐他。
“霍仲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又提以前的他。霍仲南皺起眉頭,極是不悅。
“你這女人,很喜歡找死!”
“那你弄死我好了啊!”於休休瞥一眼他早已高高撐起的西裝褲,故意拿腳去踩它,“看誰弄死誰!?”
霍仲南拖住她作妖的腳,往外一拽。
於休休呀一聲,“我的背!你好煩人!”
“求饒!”他俯身盯住她,“不然,你死定了。”
“我不……”
於休休話音還沒落下,房門被敲響。
“霍先生。”
“霍先生??”
鐘霖的聲音很有辨識度,平穩、公式化,沒有起伏。
於休休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心卻跳得很快,再看霍仲南那一張漆黑的俊臉,又忍不住笑。
“快去!”她又惡作劇地去踩他:“叫你呢,肯定是要緊的事。”
“霍先生!”
在鐘霖第三次敲響房門的時候,霍仲南終於撐起胳膊站起來。
“我很快回來!”
於休休拉被子蓋住頭,在裡麵嘶嘶的笑。
霍仲南沉著臉,在她屁.股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巴掌。
“作死。”
於休休探出頭,看他穿上外套,整理衣服的煩躁樣子,再也忍不住。
“哈哈哈哈!”
……
霍仲南開門走出去,又迅速掩上房門。
鐘霖下意識看向房裡,一絲風都沒見著,卻被霍仲南冷冷地瞪了一眼。
那眼神裡,滿是不悅。
鐘霖怔了片刻,終於恍然大悟,“休休來了?”
“嗯。”鐘霖隻是一轉眼的工夫,已經恢複了表情,“什麼事?”
鐘霖後悔了。
早知道於休休在裡麵,他就不該這麼火急火撩地上來叫人。
“霍先生,我剛從公司過來。”他想解釋一下打斷老板好事的問題。
然而,霍仲南並不很在意的樣子,隨意地撩了撩眼皮。
“說正事!”
鐘霖不自然地乾笑兩聲,說:“許小姐來了。說是給你送生日禮物。”
霍仲南一怔,皺眉看著他。
鐘霖說:“保安沒讓進,她也不肯走。這大冬天的,一個人站在外麵風口上,楚楚可憐的,風都能刮走。保安看不下去了,找管理來說了兩次。要不,收下禮物,讓她離開?”
一個人站在風口上,楚楚可憐?
霍仲南雙眼冰冷,對鐘霖的話和許沁的處境,似乎沒有半分憐憫。
“讓她走。”
“霍先生。”鐘霖遲疑一下,“雖然許宜海犯了事,但是他對盛天是有功的……許沁是他唯一的女兒,這孤苦伶仃的,要是你做得太絕,難免會引人非議……”
人都同情弱者。
唾沫能把人淹死。
鐘霖苦口婆心地勸著,操碎了心。
“就一個禮物,你不用出麵,我幫你收著。唉,也是個可憐的女人,他父親做的事,和她也沒什麼關係。”
可憐的女人?
他不知道可憐的女人,也最可恨嗎?
不知道為什麼,霍仲南莫名想到屋裡的於休休。
她可憐起來的時候,也著實可憐,讓人恨不得疼愛到骨子裡,可是她可恨起來,真有把他活活氣死的本事,讓他分分鐘失去理智,恨不得把她抓起來打一頓,或者丟到床上,收拾到老實為止。
這麼一想,他心裡有些癢癢,不耐煩了。
“你看著辦。”
說完,他轉身開門,又回頭叮囑。
“彆來煩我。”
鐘霖哦一聲,“那你這生日,還過不過了?”
霍仲南垂下眼簾,“我從不過生日。”
砰!
門關上了。
鐘霖歎了口氣,下樓去了。
於休休坐在床上看著他,眼裡噙著笑,唇角翹起的弧度,很有幾分狡黠。
“過來!”她朝他勾了勾手指。
霍仲南心裡一凜,突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