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霖把謝米樂送回去了,於休休順理成章地跟著霍仲南去了南院。
以前在這邊過夜,她都拿皮蛋做借口,現在皮蛋都在於家,於休休為了挽尊,硬生生說霍仲南的腰扭了,苗芮一聽不得了,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扭了腰呢?是不是缺少運動?她在電話裡,愣是把畢生經驗都說了個遍,末了,還給於休休發來好幾個偏方。
“你好好照顧他。這腰扭了,旅行是不是就去不了啦?”
於休休對親媽的戰鬥力,十分佩服,歎口氣,“媽你放心吧,小問題,明天起來就又生龍活虎了。”
苗芮說:“你在那邊住,我看夠嗆。”
於休休:“……”
雨下得纏纏綿綿,放眼放去,窗外一片霧氣,充斥在天地之間。
於休休和苗芮聊天的時候,霍仲南打了個招呼,就去了書房,放下電話,正好看到保姆進來,端了給她準備的湯,於休休心裡一想,接過托盤,徑直端去了書房。
“哥哥,你在乾什麼?”
書房門半掩著,於休休側著身子用手肘開口,把湯盅放在桌子上,摸了摸耳朵,雙頰紅撲撲的,望著他,“我能打擾你一會兒嗎?”
霍仲南眯起一雙銳眸,盯著她的臉,“這話我不愛聽。”
於休休:“???”
她半晌沒有領悟到他的意思,與他隱藏在淺淡光線中的鋒利目光在空中交流了幾個來回,隔著桌子望他,“我說錯了什麼嗎?不對,我還沒提要求呢。”
霍仲南拍拍大腿,“過來。”
他那裡就一張椅子,過去當然隻能坐在她身上。
於休休突然怯怯的,“不來。”
霍仲南皺了皺眉,目光落在她在她背向身後的手上,歪了歪頭,“手上藏什麼了?”
於休休伸出雙手來,又朝他張開五指,噗聲失笑,“我能藏什麼?疑神疑鬼。”
說完,她走過去,看他的電腦和他桌麵擺放的東西,發現其中有幾份是打印出來的設計稿,又恢複了甜甜的笑容,看他順眼了很多,“大魔王,辛苦你了。我不知道你這麼忙。”
這麼忙,還要幫她忙工作和設計。
霍仲南一把將她拉到腿上,順手圈住她的腰。
“不見誠意。”
“我怎麼就沒誠意了?”於休休嘟著臉,不服氣地看著他,微微仰起的小臉,正是她最美的45度,看得霍仲南微微眯了眯眼,低頭,在她唇角親了下。
“說吧,想說什麼?”
“我……”本來想說的,被他打岔,於休休差點忘記了。
她不高興地瞪他一眼,想了想,又淺笑著圈住他的脖子,“我想借你的人用用。”
“用吧。”霍仲南眼尾挑了挑,泛了些帶笑的桃花,曖昧地撩唇看著她,伸手鬆開領口,似笑非笑的問:“你希望我怎麼配合?嗯?”
於休休覺得他的神情、動作和語氣都有點怪,遲疑了好一會兒,終於反應過來這人腦子裡在想什麼了。他說的“用”和她說的“用”,根本就不是一個用好不好?
“你在想什麼啊?”於休休哭笑不得,“我是說借你的人。”
“嗯?”霍仲南笑,“我就在這裡,隨便用。”
“您可真會想,想得可真美。”於休休翻個白眼,這次簡單直接:“能不能借用一下吳梁?”
“吳梁?”霍仲南的臉沉了下來,“做什麼?”
於休休皺皺眉,“為了惠惠。”
那天吳梁跟律師去刑警隊見到了韓惠,但是接觸時間短,他的反饋不多,隻說這姑娘有點問題,需要家人朋友多陪伴,多開導,要想辦法讓她從這件事情裡走出來,甚至建議他們去旅行帶上韓惠、
然後這些都沒有用,韓惠不配合。
“我覺得這個心理治療,應該是一個持續的過程。你看能不能?”
“我沒問題。”霍仲南挑了挑眉,“問題是你的朋友,她並不是像我這樣腦子清明的病人。”
像他一樣?
於休休微微窒了下,突然意識到什麼不對勁兒。
從被趙子豪擄走那天開始,於休休的意識其實都有些混沌,回來又整天操心著韓惠,與霍仲南的相處都是自然而然的,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彆,她甚至都沒有特地去想過他有沒有恢複記憶,也沒有意識到他和往日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