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戳了戳她的胸(1 / 2)

陸啟沛沒有彆的意思,她隻想著如果祁陽方才看出了什麼,她正好可以順勢坦白身份——這是她束發時才想到的,如果殿下已然知道她是女子,她就不信陸啟成還能冒充獲益!

可惜祁陽此刻並沒能領會陸啟沛的意思,她聽到眼前人的問話之後,隻覺得臉上剛降下來的溫度“唰”的一下又要燒起來了。來不及想更多,她便收手將陸啟沛捏著的那一點衣料扯了回來,而後故作無知的說道:“看見什麼?我什麼也沒看見!”

這真是再拙劣不過的說辭,然而陸啟沛卻信了。因為她看出了祁陽拙劣的掩飾,也看到了她爬上紅暈的臉頰,更看到了她掩飾不及的慌張……

若是麵對同性,看到什麼也就看到了,又豈是這般少女懷春的模樣?!

陸啟沛糾結的接受了“現實”,心裡也說不上來是失望更多,還是偷偷地鬆了口氣。不過當她意識到自己並不十分想讓祁陽知道自己女子身份時,那份糾結便更多了。

就在陸啟沛陷入新一輪心事的當口,祁陽不知怎的,忽然又承認了:“好吧好吧,我看到了。”

陸啟沛沒說話,先入為主讓她覺得祁陽根本沒意識到重點。她糾結著要不要自己坦白,結果就見祁陽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在她胸前戳了戳,並不是很用力,卻驚得陸啟沛立刻後退一步差點再次捂胸。

而後祁陽便一臉無辜的說道:“我真看到了。”

說話時,臉上紅暈未散,卻又很是認真。

看到就看到吧,需要強調這麼多次嗎?還特地上手戳她的胸!

前世今生,陸啟沛頭一回如此窘迫,她臉燒得比祁陽還厲害。哪怕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同為女子,她讓公主看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可還是莫名覺得羞赧。

好半晌才重新收拾了情緒,陸啟沛忍著臉紅深吸口氣,一本正經的說道:“既然殿下都看到了,那我也就不瞞殿下,我本是女扮男裝……”今後駙馬之類的話就不必說了。

然而話到一半,還不等陸啟沛說完就被祁陽打斷了。她打斷的方式一如既往,直接伸手按在了陸啟沛的唇上,仿佛任性一般說道:“話到這裡就夠了,其餘的我不想聽。”

陸啟沛聞言微愣,一時間沒能明白祁陽的意思。

可祁陽卻似能看穿她一般,自重逢開始,便不止一次猜到了她的未儘之語。願意聽的話她自會聽她說完,不願意聽的便會霸道的打斷,如此刻她便不願意聽陸啟沛接下來帶著撇清與疏離的言語——前世到她碗裡的駙馬,重來一次怎麼可能就這樣放她跑了?!

似猜到陸啟沛此刻的疑惑,祁陽忽而傾身,湊到陸啟沛耳邊低聲說道:“我說你是我的駙馬,你便是我的駙馬,容不得推拒!”言語輕輕,卻帶著明顯的霸道。

陸啟沛還沒見過這樣的祁陽,但天潢貴胄出身的公主,骨子裡帶著霸道也是理所應當的。隻是曾經的祁陽從不在陸啟沛麵前展露自己的霸道,她在她麵前總是天真與嬌憨。

詫異也隻是一瞬,繼而便是不解,陸啟沛強調:“公主,你我同是女子!”

女子又如何呢?眷戀早已成為習慣融於骨髓,變成了戒不掉的癮。如果祁陽介意陸啟沛女子的身份,她前世便不會給陸啟成送上那一盞毒酒。她會裝作不知道,然後讓自己慢慢接受與陸啟沛長著一模一樣麵容的陸啟成——他是男子,在世人眼中與她豈不更加般配?

可祁陽是執拗的,她認定了一個人,莫說是一生一世,三生三世她也願意追逐!

祁陽不知道,她此刻看著陸啟沛的目光中含著多少的眷戀與悵惘。陸啟沛也不知道,因為祁陽此刻正貼在了她的耳畔,輕聲低語,似在喃喃:“誰與你說,我的駙馬就非得是男子呢?”

說話間,祁陽帶著些涼意的手撫上了陸啟沛的臉頰,陸啟沛卻因為這一句話被驚得僵在了原地!

天色昏暗,暮色四起,宮中的陸啟沛被祁陽一句話驚得神思不屬,宮外的陸家也並不安寧。

陸啟沛姐弟原不是京城人士,兩人祖籍江南,父母早亡卻好在留下了足夠的家資與人脈。這些年來兩姐弟便是由家中忠仆照顧長大的,起居精心,名師教導,至如今也算少有所成。

此番兩人進京,便是為了春闈。如今正借住在遠房的族叔府上……好吧,明麵上是借住在族叔府上。陸啟沛前世沒懷疑過這些,可重生一回她仔細想想,卻又覺得這說法滿滿的都是破綻。因為哪怕她並沒有見過那所謂的族叔幾回,卻始終記得對方對待他們姐弟時總是下意識的謙卑。

長者謙卑,本就是突兀又矛盾,更何況這位“族叔”還是官身——從五品的禮部郎中,官職雖不算高,可走在外麵也是受人尊崇的,又緣何會對兩個晚輩低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