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你到底是什麼人(2 / 2)

太子以為她要問的隻是陸啟沛,便說道:“皇妹放心便是,你那心上人如今好端端的待在大理寺呢。屋舍結實,兵甲護衛,斷是出不了差錯的。”

這話有幾分玩笑調侃,可祁陽聽罷卻並未露出羞赧,反是說道:“多謝皇兄告知。不過我想問的不是阿沛,是瘋馬案和榮國使節,現在查得如何了?”

這般的問題已隱約涉及了機密,然祁陽一個公主,背後又無牽扯什麼勢力,與她透露一二倒也不是不可以。太子待她也從來寬容,便是之前榮國和談的事,他都與她說得通透分明,更何況這事了。

太子便道:“案子隱約查到了些眉目,人卻是還沒找到,也不知出京了沒有。”

祁陽想知道的也不是多詳細的詳情,聞言思忖一陣,忽然道:“皇兄,那謝弘毅真的死了嗎?隻不過是傷了腿而已,如何就連禦醫也救不下來了?還有事後大理寺想去驗屍,結果一行人卻消失得如此迅速……我總覺得這其中多有不尋常。”

這般的問題太子當然不會沒有查證,他搖搖頭道:“是有不尋常,這京中肯定還有一股榮國的勢力幫扶掩護,否則這群人不會消失得如此徹底。至於謝弘毅……起碼有三個禦醫是看著他咽氣的。”

彆說什麼假死而逃,這年頭禦醫也不是吃乾飯的,哪怕不會仵作的活兒,他們也不可能連人是死是活都分不清楚。

太子的話打消了祁陽的疑慮,甚至相比之下,太子說的那股藏在暗處的勢力讓她更為在意。畢竟前世見證過陸啟成的崛起,祁陽對陸家便不敢輕視。

除此之外,祁陽更想不通到底是誰非要置謝弘毅於死地——謝弘毅一死,定會挑起兩國爭端。梁國多是主和的,哪怕對榮國使節不忿,恐怕也無人會下這般死手。反倒是榮國那邊急需戰爭緩解內憂。可就因為如此,便要犧牲謝弘毅的性命嗎?明明不需這般做,最後還是要打起來的。

祁陽從謝弘毅的死中看不到半點利益,可他還是死了,死得不明不白。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祁陽便忍不住眉頭緊蹙,似乎整個人都陷入了憂慮之中。最後還是太子見她這樣看不下去了,勸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是要打這一仗的,皇妹何必太過憂心。”

兩國開戰不是頭一回了,從前世到今生,北疆的戰事似乎就沒停止過。祁陽當然也不是為此憂心,更何況她的憂心於這樣的軍國大事上,也無甚作用。

因此祁陽點點頭,接受了太子好意,繼而卻道:“皇兄,我想出宮一趟。”

太子聽到這話一樂,正想調侃皇妹正經不過片刻,說到底還是想見心上人了。結果抬眼卻發現祁陽甚是嚴肅,並不像平日求他幫忙時那般撒嬌耍賴。

於是到嘴邊的話一變,太子問道:“怎麼,是出了什麼事嗎?”

祁陽聞言也意識到自己此刻太過緊繃了,又不好立刻轉變態度,便隻微微垂眸道:“今日午後小憩,做了個不甚好的夢,總覺得有些不安,便想見見她也好安心。”

小女兒家的心思,太子聽了也是好笑,不過看著祁陽今日難掩憔悴的模樣,他也不忍拒絕。到底還是答應了,隻還想推說今日太晚,明日再使她去,祁陽卻偏認準了今日。

太子無奈,隻好隨她,連晚膳都沒能留人一同用過,便將人送出了宮門。

祁陽也知陸啟沛近日搬去了大理寺住,出宮之後便徑自尋了過去。如今她倆得聖旨賜婚已傳遍了京城,倒是不必顧慮太多,公主的身份衙署也是進得的。

於是在這個傍晚,祁陽公主闖進了大理寺,猝不及防出現在了陸啟沛麵前。

陸啟沛當時都懵了,看著祁陽好半晌才問道:“殿,殿下,你怎麼來了?”

祁陽並不如往日一般與她調笑,也不答她的話。反而盯著她的臉瞧了半晌,接著忽然問道:“阿沛,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忽如其來的發問似乎有些可笑,換個人定會笑答“是你駙馬”,然後再與未婚妻調笑兩句。可陸啟沛乍然聽到這話,卻是心裡一慌,臉色幾乎不可抑製的變得蒼白。

在祁陽麵前,她素來是隱藏不住心思的,而祁陽對她也知之甚深。

一眼瞧來,祁陽便知道對方果然有事瞞著她,等不到回答的她又向前邁了一步。明明是比陸啟沛矮了半個頭的身高,卻以一種壓迫的姿態欺向對方,帶著懾人的威勢。

陸啟沛退了一步,祁陽又進一步。陸啟沛再退,祁陽再進。直到陸啟沛退無可退,祁陽以氣勢將人逼到牆角,這才再次開口:“你究竟瞞著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