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陽倒是沒有生氣，扭頭去看身旁侍立的芷汀：“她該吃些什麼？”
芷汀哪裡知道？她也不比祁陽大多少，更何況還未成婚，哪裡知道這般大的小孩兒如何照料？這些天陸笙也都是由府裡侍女輪流照料的，連個乳母都沒有。
祁陽一看芷汀那茫然的模樣，便知道她指望不上了。於是又回過頭來，糾結的看了看桌上飯菜，而後索性問起陸笙來：“你牙長齊了嗎？”
這話問的，快三歲的孩子了，牙怎麼可能還沒長好？
不過陸笙窩在陸啟沛懷裡，還是乖巧的應了：“長好了。”說完似乎害怕祁陽不信，還張開嘴讓她看了看她那滿口齊整的小白牙。
祁陽在那兩排小白牙裡發現了一顆尖尖的小虎牙，隻有一顆，長在右上方，與陸啟沛生得一般無二。這讓祁陽的目光軟了軟，再看看抱著團子的陸啟沛，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孩子像是她親生的……
陸啟沛被她看得不自在，眨眨眼問道：“怎麼這樣看著我？”
祁陽卻歎口氣，而後幽幽道：“越看她與你越像，怎麼看都像是你親生的。”
旁側的侍女聞言，頓時將腦袋埋得更低了，連芷汀都偷偷往後退了兩步。眾人都仿佛急於逃離爆發現場，倒是兩個當事人間的氣氛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緊張糟糕。
陸啟沛隻無奈看著祁陽：“殿下莫要這般開玩笑，讓人聽見當真可就不好了。”
祁陽看著陸笙卻道：“如果我們倆能有孩子，大概也就是陸笙這樣的吧？”
此言一出，空氣更加靜默了，連帶著陸啟沛都是一怔。她抱著陸笙的手莫名緊了緊，看向祁陽的目光也透露出了些異樣的情緒：“殿下此言何意？”
祁陽沒理會她，卻又低頭去問她懷裡的小團子：“你想吃什麼？”
陸笙還太小，聽不懂二人對話，隻眨巴著無辜的眼睛望著祁陽。聽到她問話，小團子烏溜溜的眼中露出茫然：“不，不知道。”
陸啟沛隻得接話道：“她也快三歲了，軟爛些，清淡些的食物應該就行了吧。”
祁陽點頭，吩咐侍女去準備，回過頭又支著下巴去看那一大一小。
陸笙似乎沒被人這般注視過，被祁陽看得久了便有些緊張，還有些害羞。最後頂不住祁陽目光的壓力，小團子緩緩地，偷偷地往陸啟沛的懷中鑽了鑽。
這隻是一個無意識的小動作，但毫無疑問透露出了她對陸啟沛的信任和依賴。
祁陽覺得有趣，忽然伸手對陸啟沛道：“你把她給我抱抱。”
陸啟沛麵對祁陽從來不會拒絕，兩人坐得也很近，她順手便將懷裡的小團子轉交給了祁陽。動作快得陸笙根本來不及反應，最後隻抓住了她一點衣袖，可憐巴巴的。
祁陽抿著唇淺笑，將小孩兒抱著與自己麵對麵，又問她：“怎麼，你怕我？”
陸笙搖了搖頭，奶聲奶氣的回答：“殿下好，我不怕。”
祁陽便嘀咕了句：“小家夥嘴還挺甜。”說完又指著陸啟沛問她：“那你更喜歡她？”
陸笙聞言怯生生看了祁陽一眼，似乎怕她會不高興，可最後還是點了頭。
祁陽看她那謹慎的小模樣便忍不住笑，順手在陸笙腦袋上摸了摸。小小的團子不僅身上軟乎乎的帶著奶香，連帶著頭發也是軟乎乎的，摸著手感意外的好。
原本安撫似得摸頭動作，因為手感太好沒忍住，又多摸了摸。最後祁陽抱著陸笙對陸啟沛笑道：“她腦袋摸著可比你舒服多了。”
陸啟沛：“……”
陸啟沛默默將小孩兒抱了回來：“她太小，一會兒飯食送上來還得喂，就不勞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