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故意的對不對(2 / 2)

祁陽聽到太醫這話暗暗鬆了口氣,心裡又是慶幸又是疑惑。偷偷拿眼去瞟陸啟沛,也不好立刻問出什麼來,便隻能暫時按捺下了好奇,說了句:“那便好。”

話音落下,卻見老禦醫望著她,見她看過來便伸手比了個請的手勢:“臣為殿下請脈。”

替自己診脈,祁陽倒不怎麼著急了。她伸出手去,掀開一點衣袖,露出纖細瓷白的手腕。又見著老禦醫拿了塊輕紗覆在她腕上,這才將手指搭上脈門,開始診脈。

祁陽等著老禦醫診脈結果,心裡卻是不在意的,因此漫不經心的與一旁陸啟沛打起了眉眼官司。等過了片刻收回目光,祁陽再往老禦醫麵上瞧時,卻發現他的神情比之前給陸啟沛診脈時嚴肅了不少,端看神色便知不如之前給陸啟沛診脈時那般輕鬆。

這讓祁陽心裡慌了一下,還沒等老禦醫診完脈便問道:“怎麼了,是我有什麼不好嗎?”

所幸老禦醫診脈也診得差不多了,聞言便收回了手,又睜眼細細看了看祁陽麵色。最後他說了一堆祁陽聽不懂的術語,在祁陽雲裡霧裡間總結道:“臣知殿下與駙馬膝下空虛,陛下也看得緊,但萬事還需有節製。如此長久,於子嗣也無好處。”

最後的總結祁陽聽懂了,她白皙的臉頰一瞬間燒得通紅——她與陸啟沛在一起向來和諧,隻最近不知怎的,這人晚上變得熱情了許多。而祁陽除了晨起腰酸些,其實也不討厭如此,相反還有些樂在其中。哪知扭頭就被禦醫診出來,還被要求節製了。

這話題,哪怕對麵是個醫者,也是足夠尷尬了。

祁陽有些窘迫的彆開臉,不敢麵對老禦醫的目光,還是一旁的陸啟沛輕咳一聲開口道:“我們知道了,今後定當小心。”說完又問:“不知殿下身上,可還有彆的不妥?”

老禦醫見多識廣,自然看出小兩口的尷尬了,不過年輕氣盛這也算不得什麼。他診過脈,覺得陛下大抵是多慮了,這兩人該隻是緣分未到,於是道:“沒什麼,殿下身體很好。些許不足,平日裡注意飲食起居,調理一二便是了,也用不著吃藥。”

說完這番話,老禦醫又是一陣叮囑,陸啟沛聽得連連點頭。

等送走了老禦醫回宮複命,陸啟沛也偷偷鬆了口氣,然後扭頭耳朵就被擰住了。耳邊傳來的是祁陽難得咬牙切齒的聲音:“你故意的,對不對?”

陸啟沛一聽便知她在說些什麼,用手虛護著被擰住的耳朵,有些心虛:“那什麼,阿寧你看,現在不是挺好的嗎。禦醫走過這一趟,陛下知道你我身體都無恙,今後便能安生不少。”

祁陽此刻臉都是紅的,也不是羞的還是氣的,擰著陸啟沛的耳朵也是真用了幾分力——活了兩輩子,祁陽覺得今天大抵是最丟臉的了。連閨房中事都被人診出來不說,還被拿來耳提麵命。天知道她當時恨不得地上有條縫,直接鑽進去也免得沒臉見人。

陸啟沛見她真的生氣,也隻好討饒。可她又能有什麼辦法呢?但凡皇帝有了半點起疑,不說彆的,三不五時派個禦醫來府上替她診脈,她身份還要不要保密,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如今這般雖然尷尬,可年輕人血氣方剛,誰又能說些什麼呢?

祁陽生了好一陣氣,陸啟沛最後連撒嬌都用上了,才勉強換得公主殿下一個眼神:“不提這個。你說,你是怎麼瞞過禦醫診脈的?這位陳禦醫可是太醫院有名的聖手。”

說起正事,陸啟沛倒也不瞞她,當下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給祁陽看:“齊伯讓人尋來的藥,服下後能暫時改變脈象,讓人診不出我的脈象有異。”

早年齊伯便想讓陸啟沛做陸啟成的替身,因此女扮男裝的準備也是做了不少。不過那也是臨時遮掩,還是後來陸啟沛做了駙馬,牽扯越來越大,齊伯才又上心替她做了更多準備。其中這藥便是去歲才尋來的,齊伯為此也費了不少心思。

祁陽聞言將瓷瓶拿了過去,也沒打開來看,隻拿著瓶子端詳半晌。然後她忽然轉頭看向陸啟沛:“這藥吃下去,可是有什麼不好?”

陸啟沛仍是實話實說:“一兩次倒也無妨,吃多了確實與身體有礙。”

祁陽聽到這裡,將瓷瓶還給陸啟沛,也終於不再氣她害自己丟臉的事了——罷了,有這一樁事也好,父皇得到消息總不會再懷疑駙馬不行。而禦醫不再登門,對她們才是最好的。

陸啟沛見她神色緩和,心下也是稍安,知道事情多半算是過去了。於是她小心的扯了扯祁陽衣袖,問道:“殿下,休沐咱們還去莊子上玩嗎?”

祁陽仍是沒好氣看她一眼,卻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