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披著兔皮的狼崽(1 / 2)

() 陸啟沛問得認真, 目光更是一瞬不瞬的盯著祁陽。

祁陽聞言微微有些詫異, 旋即又覺好笑:“你想的怎麼這般多?人總是會變的,如今的我與你當初認識的我, 不也不同嗎, 那你又可曾嫌棄我?”

陸啟沛自然搖頭,她覺得公主殿下怎樣都是好的, 哪裡有什麼地方可嫌棄?

祁陽見狀便道:“這便是了。再則你我如今這般處境,你能有如此變化其實也是好事。”說完微頓,又道:“不過平日定要藏好些, 不要讓旁人知曉便好。”

陸啟沛聞言眉目微微帶笑,點點頭鄭重應了下來。

其實對於陸啟沛算計人心時的無情, 祁陽雖然一開始有些詫異,可等初時的意外退去過後,便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往實際點說, 當年的陸啟成將她逼到極致, 陸啟沛不一樣不動聲色的要了他小命嗎?再往虛些的說,陸啟沛身體裡也有謝遠一半血脈, 有些東西大概也是一脈相承的。

隻不過比起謝遠的執念與狠厲,身為女子又被教導得淡泊的陸啟沛, 天然就少了幾分野心。她不是狠不起來, 也不是缺乏手段,她隻是不願主動去做而已。

祁陽覺得這樣就挺好,隻要有底線,從來也不必擔心手段如何。隻是想過這些, 她突然看向陸啟沛,問道:“今日之事是我碰巧,阿沛可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這還真有,祁陽沒問的許多事,陸啟沛都不曾主動與她提。

陸啟沛眨眨眼,望著祁陽的目光顯得純良又無辜:“殿下許多事不曾過問。”

祁陽自然聽懂這就是承認有事瞞著了,對上陸啟沛那無辜的模樣又有些哭笑不得。她先抬手擋住陸啟沛假裝純良的眸子,這才故作嚴肅的問道:“你有什麼大事瞞著我,都說來聽聽。”

陸啟沛又眨了眨眼睛,這回她的眼睛被祁陽伸手遮住了,並沒能傳達出什麼眼神。但她一眨眼,長長的睫毛就在祁陽掌心劃過,帶起微微的癢意,幾乎讓祁陽繃不住此刻嚴肅的模樣。

所幸,陸啟沛也並不是想借此糊弄過話題。她仔細想了想,便說道:“拿近些的來說。之前陛下病重,殿下與我都覺有異,我便使人去查了。禦醫和藥材其實都沒問題,隻是陛下被人下了秘藥,那秘藥與治療風寒的藥材藥性相衝,是以風寒藥用得越多,陛下的病愈重。”

祁陽並不知道這個,聞言捂著陸啟沛眼眸的手都顫了顫。再沒了之前玩鬨的心思,她忙收回手掌嚴肅道:“那秘藥可有解?如今父皇如何了,可還會再發作?”

陸啟沛說起正事來倒也正經,便解釋道:“這種秘藥一般都是宮廷流出的,這藥便是前朝後宮陰私之用。解藥是什麼沒倒聽說過,隻知道與風寒常用的幾味藥都相克,風寒藥用得久了,人便會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虛弱,最後一命嗚呼還什麼都查不出來。”

便如之前的皇帝,他的病情由輕到重,夜夜發熱病情反複,就連禦醫也診不出異常。

祁陽慣來知道後宮傾軋的殘酷,可聽到這種害人性命的東西卻還是覺得可怖。尤其聽陸啟沛說不知解藥,心裡更是一緊,旋即想到什麼:“所以陛下斷藥,也是你安排的?”

陸啟沛隻好無奈道:“沒辦法,我實在找不到解藥。而且這秘藥尋常醫者根本查不出來,我也不通醫術無法名正言順的替陛下診治。思來想去,也隻能先斷了藥試試。”

試試的結果算是出人意料的好,那秘藥似乎本身無害,隻與風寒藥藥性相衝罷了。隻不過不知這秘藥能作用多久,若是一輩子的話,那皇帝今後再惹了風寒,怕不是都要自己硬抗了?

不過這些就不是陸啟沛需要操心的了。她並不方便直接出麵做些什麼,好在隻需把疑點明明白白放出來,無論皇帝還是太子都不是傻的,他們要查一件事也比她更容易。想必現在大理寺卿早已經查到這秘藥,甚至可能連下藥的人都已經找到了,就不知解藥找沒找到?

祁陽想到皇帝已然痊愈的病情,心中的驚慌這才被壓了下去。轉念想想也覺得這事擺在明麵上,已無需她們再操心什麼,她能做的不會比太子和皇帝自己更多。

暫且拋下這件事,祁陽定了心神又問:“這是近些的事,那遠些的呢?”

陸啟沛聞言眸光微閃了下,難得麵對祁陽的詢問有些遲疑。這樣的狀況上一回出現,還是在幾年前祁陽問她身份時。那時兩人身份對立,陸啟沛心中糾結忐忑,才有的遲疑退避。

是以祁陽一見陸啟沛遲疑的模樣,便知瞞著她的是大事了。當下美眸微眯,語氣有些危險的問道:“怎麼,你還有更大的事瞞著我?”

陸啟沛訕訕的,想了想左右她麵對祁陽也瞞不下去,便妥協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就是之前太子突然查到謝遠的背景,是我有意透露的。”

將謝遠擺在人前其實不是個特彆好的選擇,畢竟當年謝弘毅與陸啟沛生得相似,是落在了有心人眼中的,而太子恰就是個有心人。可將謝遠推到太子眼前也是有好處的,因為陸啟沛不好親自對上謝遠,但利用太子對付他就要簡單得多了。

隻是到了後來,因為有了皇帝出手對付謝遠,太子的作用這才顯得無關緊要。可饒是如此,太子顯然也是有過動作的,這才使得謝遠在被算計後,首先將懷疑放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