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內憂外患(2 / 2)

祁陽對這答案不覺意外,倒是有些詫異陸啟沛的篤定:“你怎麼知道?不是沒有注意過這些嗎?”

陸啟沛便指了指自己的眉毛笑道:“我這眉毛,有一半是畫上去的,而且原本的眉形我聽家中老人說,也與母親更為相似。今日魏王那副畫上則不然,他畫上的謝遠眉毛跟我一模一樣,這又怎麼可能?殿下你如今再想想看,那幅畫可是照著我畫的?”

她說著,扯過一縷長發,搭在唇邊假裝胡須,模樣有些好笑,但確實與魏王的畫更像了。

祁陽恍然大悟,也終於發現當時看畫像時產生的違和感是從何而來了。她不禁失笑,笑過後摸摸陸啟沛光潔的下巴,還感慨了一句:“阿沛還是這樣最好看,平白添兩撇胡子真是醜死了,也不知魏王兄他怎麼想的。”

魏王能怎麼想?他當然是被騙了,被騙當了回出頭鳥!

今日一場鬨劇,其實處處都是破綻,偏還使魏王來鬨過這一場,當然也不是沒有目的的。

陸啟沛放下用來作怪的長發,神色也變得鄭重些許:“阿寧你有沒有想過,今日這事鬨出來,與你我會有何後患?”

後患?!

祁陽想了想,目光最後還是落在了陸啟沛那張精致俊美的臉上……

今日魏王一共指證了陸啟沛兩件事,一是她與謝遠有關,二是朝陽樓一案她有所參與。但其實歸根結底,為的還是牽扯上謝遠。因為陸啟沛一旦與謝遠車上關係,朝陽樓刺殺案她也就脫不開乾係了。屆時為北榮效忠也好,為謝遠複仇也罷,總歸能尋到借口攀扯上陸啟沛!

如今眾人不信也沒有關係,總歸鬨過這一場,便也在眾人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而且當年見過謝弘毅的人也不少,他與陸啟沛又同場比試過,知她二人容貌相似者實不在少數。

如今小皇帝信賴祁陽夫婦,可若是三不五時就有人在他耳邊說些讒言,又豈知他不會上心?畢竟是殺父之仇,也不是誰都與祁陽一般,能夠對陸啟沛信任如初。

想到這藏在暗處的種種算計,祁陽便有些糟心。而更讓人糟心的是陸啟沛接下來的話:“還有,阿寧,你有沒有想過太子臨終前對陛下說過的話?”

太子臨終前虛弱已極,其實根本沒能留下幾句話。其中與祁陽托孤是一句,叮囑長孫牢記教誨又是一句——彼時長孫年幼,太子在那時對兒子當有頗多不放心,想要叮囑的話也一定有很多,為什麼偏偏要強調那麼一句?在此之前,他又與長孫交代過什麼?

陸啟沛有種強烈的直覺,她覺得太子一定與長孫提及過她,並且還是叮囑長孫要對她提防!

眼下對著祁陽,陸啟沛也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這沒什麼好意外的。太子身體向來不好,連他自己也不知自己能撐到幾時。或許是怕事到臨頭沒時間交代,留下我這個禍患無人可知,這才在教導兒子的時候提前叮囑了。”

祁陽想想也覺得不是沒可能,臉色頓時難看了幾分,嘟噥道:“皇兄這是不信我?”

陸啟沛聞言倒是笑了,靠到祁陽肩頭:“或許在太子看來,殿下已是色令智昏?”

祁陽哭笑不得,沒好氣將她推開些,又愁道:“那阿齊不是什麼都知道了?如此不必魏王今日鬨這一出,他心中怕是已對你起疑生隙……”說到這裡微頓:“可感覺不像啊!”

小皇帝尚且年少,又非心機深沉之輩,哪能將情緒偽裝得一絲不苟?

陸啟沛卻了然道:“太子當初定不曾明說,否則他不敢在最後托孤於你的。”說完又道:“如今陛下定是信賴你我,可等來日少帝長成,與你這有輔政之實的大長公主起了衝突,說不定哪日便想起了父親的話,他心一橫,便是你我的大禍臨頭了。”

祁陽聽完有些憋氣,又蹙眉:“怎的說來說去,說得你我好似內憂外患,比阿齊處境還艱難?”

作者有話要說:  陸啟沛(歎氣):可不是嗎?所以殿下,咱們該提前收拾好包袱,該跑的時候就跑!

祁陽(……):還得輔佐阿齊親政呢,你這提前是不是提得也太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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