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番外四(1 / 2)

夏日天氣多變, 時常白日裡豔陽高照, 晚間忽然就是一夜大雨傾盆。

陸笙的痱子養得差不多了,抱兔子的習慣也變成了拎籠子——雖然這有些費勁, 兔子在籠子裡也有些生無可戀——祁陽和陸啟沛便商量起了啟程之事。

大半夜, 兩人躺在榻上,雖然因為天熱沒有靠在一起, 祁陽卻也不依不饒的用小指勾著陸啟沛的小指,仿佛這樣兩人間便會多一份糾葛似得。

陸啟沛欣然隨她,並不排斥這樣的親近, 甚至還有些小歡喜。她側躺著,一隻手與祁陽“勾勾搭搭”, 另一隻手上卻還拿著一把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可惜那時不時帶起的涼風並沒有多少效果,今晚也不知是不是她們的錯覺, 總覺得格外悶熱些。

祁陽在榻上躺了一陣, 翻來覆去也不知換過幾回位置了,總覺得躺一會兒身下都發燙。不過一兩刻鐘, 剛沐浴過的身上又是汗涔涔一片,這讓她也有些焦躁:“這天真是太熱了。還有這地方, 似乎也比京城的夏天熱許多, 咱們彆久留了,另尋個地方避暑吧。”

說話間,似乎嫌陸啟沛搖扇的動作太過不緊不慢,她抬手便將折扇奪了過來。“呼啦啦”一陣扇, 風是大了些,也涼快了些,可扇了沒片刻就覺得手累了。

陸啟沛等她動作慢下來,又將折扇拿了回去,依舊是不緊不慢的送上涼風:“南方的夏天是要熱些的,殿下的封地想必更熱。”

祁陽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所以咱們還是先避暑,入秋再過去吧。”

至於明年夏天?那都是明年的事了,自然等明年再說。

陸啟沛笑應了,舉著扇子又往祁陽那邊多扇了扇,同時隨口說著附近適合避暑的地方——她從前長在江南,後來長居京中,倒是沒來過這地方。可地理誌和遊記她都讀了不少,尤其是在決定將來要與祁陽回封地後,這一路她尤其關注過。

祁陽便靜靜聽著,時不時翻身換個地方躺。可惜清涼似乎總是很遙遠,剛換的地方不過片刻又感覺熱得不行。整個房間除了陸啟沛娓娓道來的溫言細語,便隻剩她翻身的動靜了。

等陸啟沛說完,也不知她聽進去多少,便問:“殿下覺得咱們去哪處合適?”

祁陽又翻了個身,正麵對著陸啟沛,與她說話:“哪處最近?”

陸啟沛卻沒說話了。她的視力向來很好,到了夜間隻要有些許光亮也能看見,於是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朦朧月光,她看清了祁陽此時的模樣……

許是一直翻身的緣故,祁陽衣襟已經散開了。她沐浴之後想著要休息,天氣又熱,內裡便沒再穿小衣。於是這衣襟一散,便有大片風光露了出來。這還不止,因為一直出汗,裸、露的肌膚在月光下亦泛著淺淺的光,帶上了莫名的誘惑。

陸啟沛望著祁陽,搖折扇的手緩緩頓住——算來她倆都素了三年多了。先是守孝,後來又忙著還政給小皇帝,每日都忙得筋疲力儘,自然也沒有心思去想什麼風花雪月。祁陽出孝至今都有幾個月了,兩人也沒怎麼親近,她都快忘了曾經親密無間的滋味兒。

直到此時此刻,記憶和欲、望似乎都開始蘇醒!

祁陽還沒怎麼察覺,天氣熱得她也感覺不出衣襟散了的涼意,便輕輕推了推陸啟沛:“阿沛,我與你說話呢。你之前說那幾個地方,哪裡……”

話還沒說完,便見對麵的人扔了折扇,傾身靠了過來。直到被陸啟沛壓在身下,祁陽的第一反應還是推她,一臉嫌棄:“熱死了,你突然靠這麼近做什麼?!”

陸啟沛莫名梗了一下,上漲的情緒都被這一句壓滅了大半——有些訕訕,可湊都湊上來了,什麼都不做又退回去,那感覺簡直無法形容。

所以頓了頓,陸啟沛還是傾身吻了下去。

祁陽又不是沒經過事的小姑娘,三年前兩人甚至和諧到禦醫提醒要節製的地步,這會兒雖然犯了回傻,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

熱歸熱,兩人貼一塊兒更熱,可情緒被勾起後,這些似乎都可以被忽視了。

祁陽不再推卻,回應起陸啟沛的吻,漸漸從生疏到契合。更多的欲、望被點燃,周遭本就炎熱的氣溫似乎都又升高了兩分,變得炙熱起來。

眼看著就要水到渠成,昏暗的室內忽然閃過一道刺目的亮光。

兩人在那道突然而至的光亮中對視,祁陽眼中水汽朦朧,陸啟沛眸底儘是灼熱,都是平日裡不會有的模樣。不過還不等她們看清更多,光亮便消失了,緊隨而至的是一聲驚雷。

“轟隆”一聲,仿佛石破天驚!

閃電驚雷,都來得如此猝不及防,榻上的兩人完全沒有準備。

前一刻還滿腦子旖旎心思的祁陽被這道雷一嚇,腦子裡霎時一片空白。什麼曖昧,什麼旖旎,什麼欲、望,統統被她拋到了腦後,下意識就縮進了心上人懷裡。

並不怕打雷,但剛跟媳婦卿卿我我了沒片刻的陸啟沛:“……”

驚雷後大雨傾盆而落,窗外雨聲“嘩嘩”,刮進屋中的風都帶上了涼意和水汽,也終於解了之前那難言的悶熱。可陸啟沛抱著媳婦卻有些生無可戀,憋到內傷的感覺。

然而她能怎麼辦呢?她當然隻能歎口氣,然後抱著被雷聲嚇到的公主殿下安撫了。

祁陽默默窩在陸啟沛懷裡,其實有點尷尬——她本身並不怕打雷的,隻是之前那道驚雷來得太突然,也太不是時候,她毫無防備之下才被嚇到了。可鬨成這樣,再繼續顯然是不可能了,她此刻也不好意思麵對陸啟沛,索性隻能縮在對方懷裡裝死了。

好在陸啟沛一時也沒察覺,還溫聲細語的安慰著她,直到感覺祁陽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她才啞著聲音道:“阿寧,沒事了,我去看看窗戶那邊漏不漏雨,要不要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