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長長選擇了妥協。
雲朝朝也沒有再說話。
斯念又已經處於禁言狀態。
安靜。很安靜。
尷尬。非常尷尬。
終於,斯念的兩分鐘罰時時間到了:“啊嘿,你又不是要去見家長,有什麼必要注意形象?還是你想給嶽父大人留個好印象。”
雲朝朝聽完這句話愣了愣。
所以,某潮並不是想要開屏?
“斯念!”潮長長叫喚了一聲,有一種絕交的衝動。
還真的是什麼都能說。
說什麼都不怕。
典型的看熱鬨不嫌事大。
“啊嘿。”斯念又做了一個順著自己的嘴拉拉鏈的動作,歪歪地閉上嘴巴,扯了半邊臉的肌肉,眼睛閉了一隻,另外地一隻睜到最大。
表情很幽默,動作也很幽默。
斯念同學自己的情路實在是太坎坷了,從一開始就被師姐當成小屁孩,有空沒空還會獎勵根棒棒糖的那種。
大概是喜歡在彆人的情感裡麵找到自己未來的圓滿。
但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斯念並不知道潮長長這一路走來的心路曆程。
哪那麼多的勇往無前?
現在這個階段,潮長長壓根就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考慮生存以外的事情。
潮長長用了一個隻有他自己和斯念能夠聽到的音量說:“你和我亂開玩笑就好了,等下有朝朝還有他爸爸,或許還有彆的什麼人,你不要亂來。”
斯念要真把話說的太過,雲朝朝又不覺得他是在開玩笑,多少就有點幫倒忙的嫌疑。
“你兄弟我這麼靠譜的一個人,哪裡還需要你特彆提醒一下?”斯念笑得擠眉弄眼的。
“你最好是!”潮長長很無奈,但也隻能接受。
“那可不。跟緊哥,哥帶你找朝朝妹妹還有妹妹的爸爸去。”在反客為主這一項能力上,斯念絕對已經達到了國際水平。
三人走到倉庫門口,李叔開的那輛彆克商務車在已經在等著。
雲朝朝已經先一步上了車,坐到了最後一排,斯念緊隨其後。
最後上車的潮長長,才剛上車,就伸手往駕駛室那邊湊近了一下。
“謝謝李叔。”潮長長上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感謝,他作為一個庫管,能享受到有司機接送的待遇,怎麼都不應該太過坦然。
潮長長的感謝很正式,直接伸出右手要和李叔握手。
李叔聞聲轉過頭,看著潮長長伸過來的手,停滯了好幾秒,才想到要伸手回應潮長長。
握完手,李叔就開始感歎:“我在雲姚織帶開了二十年的車,還是第一次,有人上車的第一件事情,就這麼正式地謝我的。”
李叔因為潮長長的一聲【謝謝】有點高興,雲朝朝卻炸了,她最煩潮長長一天到晚地把謝謝掛在嘴上。
“假裝客氣,假裝有修養,用過度的客氣,讓自己和其他人形成鮮明對比,以期達到出類拔萃效果。”雲朝朝一點都不客氣地評價起了潮長長:“李叔你彆被這種人假模假樣的客氣給騙了,弄得全世界就隻有他一個人懂禮貌似的。”
斯念豎起了兩個大拇指:“朝朝姑娘,你可真是有性格。”
這句話如果是潮長長說的,雲朝朝肯定會問:【你叫誰姑娘?】
因為是從斯念嘴裡說出來的,雲朝朝就隻是保持了沉默。
她確實也怕斯念說出什麼石破天驚的話。
她對潮長長有自己的節奏。
從塗鴉,到清華,再到以後,如果有的話。
她可以讓雲之磊知道自己的心思。
也可以在斯念問起的時候,承認自己心裡的歡喜。
但她不會告訴潮長長。
並且還要時不時的激將一下。
她在白馬莊園看上的那個潮長長,原本也不是現在的這個樣子。
討厭了那麼多年,現下的這份歡喜,來得無根無底,雲朝朝自己也不是那麼確信。
喜歡一個人,需不需要有原因?
有人會因為討厭一個人的時間久了,就喜歡上那個人嗎?
未滿十八歲的女孩,還沒有來得及想清楚,這個比哲學還要更加複雜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