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的質問一經說出口,就沒有辦法再回收。
雖然她不想承認,也做到了保持距離。
可是,足足一年的時間,看著潮長長和水淼淼在yc國際成雙成對,還是在雲朝朝的心裡留下了一壇老陳醋。
一壇原本隻有她一個人在喝的醋。
【造醋者】現在就在她的麵前蹲著,雲朝朝沒辦法不翻出來曬一曬。
“沒有誰調教啊,我也是第一次給女生洗腳,我媽都沒有過這個待遇,這水夠了嗎?要不要再去買一瓶?”
潮長長的回答,讓整壇老陳醋都變成了醇香四溢的美酒。
“不要了。”雲朝朝笑著搖頭,腳跟對碰著腳跟,加速晾乾的過程。
“那等你晾乾了再穿鞋子。”潮長長拿著空的礦泉水瓶站了起來,轉身去找垃圾桶。
“那要是晾乾了穿著還是不舒服呢?”嗲萌嗲萌的聲音從潮長長的背後傳來。
這是雲朝朝以前對著雲之磊才可能會有的語氣和潮長長說話。
潮長長拿著空礦泉水瓶有轉了回來,一時間不明白雲朝朝為什麼要發出這樣的疑問。
“我說,要是晾乾了穿鞋還是不舒服呢,你家門口的路,都是各種拆遷掉下來的碎塊。”雲朝朝把矛頭對準了來時那段崎嶇不平的路。
“不舒服你就告訴我。”潮長長知道女孩想要的答案是什麼。
隻是,還沒有做過的事情,他向來是不喜歡嘴上先說的。
“哦。”雲朝朝鼓了鼓腮幫子。
雖然不是她想要的那個回答,但潮長長給的答案,也在勉強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雲朝朝動了動腳指頭,在感受過後宣告:“我的腳晾乾啦,我們可以出發啦。”
“你要是用現在這個樣子,出現在mkfairwill,估計都鎮不住場吧?”
“你覺得他們有可能見到我現在的這個樣子嗎?”雲朝朝蹦蹦跳跳地走了起來。
“我的榮幸。”潮長長隔著一步的距離,在蹦跳女孩後麵跟著。
比來的時候跟得更緊。
是稍一伸手,就能把那還帶到懷裡的距離。
因著這樣的可能,潮長長沒有急著去牽女孩的手。
崎嶇的路麵,滿地的塵埃,瞬間就幻化成鮮活而又靚麗的色彩。
因為拆遷而顯得荒涼的板美社,變成全新的模樣,經由潮長長的眼睛跑到了他的腦海裡。
他想要畫一幅畫,定格這個畫麵。
僅僅隻是跟在女孩的身後,潮長長就有了層出不窮的靈感。
相較於靈感,十八歲的荷爾蒙,更想要一個正大光明把女孩摟在懷裡的理由。
可惜,女孩沒有給男孩這個機會。
潮長長就想不明白了。
為什麼雲朝朝穿高跟鞋走在拆遷過後的亂石路上,還能如履平地?
潮等等慶幸自己剛剛抓著雲慢慢的手耍無賴不放開,沒有等等等等再等等。
猶豫,等待,還有想的太多,最終的結果,都有可能是錯過。
朝朝明天就要去清華報道了。
長長在確定自己的心意之後,沒有立刻表白,多半也是出於這個原因。
一點感情基礎都沒有。
表白不成功就不說了,成功了就是異地戀。
不過,這是在聽雲朝朝講故事之前的潮長長的想法。
潮等等沒辦法像潮長長對待雲朝朝那樣對待雲慢慢。
男孩和女孩的故事,讓潮長長對【感情基礎】,有了全新的理解。
…………………………
“叔叔好,阿姨好,我是長長的同學雲朝朝。”乖乖巧巧,落落大方。
雲朝朝見到潮一流和贏曼而,開口就是問候加自我介紹。
一聽到這個名字,潮一流連打招呼都忘記了,隻剩下驚訝:“雲朝朝?”
潮一流知道潮長長去了同學家在省會的一個倉庫,更具體的情況,就沒有了解的太多,畢竟都還沒有去過。
“對,雲朝朝,就是和潮長長的名字是一對的那個雲朝朝。”朝朝姑娘進行了深度自我介紹:“您去江心寺的那一次,我爸爸也有在。”
雲朝朝一提醒,潮一流立馬就有了印象:“啊!你們家做彩帶的!對吧?”
“嗯,織帶。雲姚織帶。”
“對!就是織帶!你爸爸叫雲……”潮一流一下沒有想起來。
“雲之磊。”雲朝朝幫潮一流補齊了名字。
“對!雲之磊!”潮一流的記憶,立馬就被帶了出來。
考察團一類的,潮一流在那些年,參加過很多。
但遇到雲之磊的那一次記,絕對是他印象最深刻的。
連雲之磊都記得雲朝朝名字的出處是哪裡,潮一流怎麼可能不對自己兒子名字的由來一日三得意。
連帶著當時發生的事情、說過的話,都比同時期任何一個場合更加清晰。
“你爸那時候,是真的帥。都說女生像爸爸,我當時就覺得,你雲廠長要有女兒,肯定長得特好看,我還真是有眼光。”潮一流心情很好地和雲朝朝話家常。
朝朝姑娘,隻用了一個名字。
就拉近了兩代人之間的距離。
林多義見狀,趕緊有樣學樣:“雲朝朝,你好,我是長長的朋友林多義。”
這話接的,連斯念這種自來熟界的領軍人物都看不下去了:“怎麼哪兒都有你?”
雲朝朝也是氣得想要打人。
好好地和潮長長的爸爸媽媽在培養感情,忽然冒出來一個插嘴的林多義。
當然,朝朝姑娘現在不可能打人,反而用最大的修養和耐心回應了林多義:“你好。”
“我們去阿華大排檔吃吧。”贏曼而有了關於用餐地點的決定,“這麼多人在這裡還挺擠的。”
贏曼而原本是想在家裡吃飯,但小危樓的餐桌,最多隻能坐下五個人,椅子也頂天了就這麼多。
林多義早前把涼菜端過來,就坐在小危樓裡,和潮一流還有贏曼而各種聊。
怎麼看都不像是送個菜就要走的樣子。
贏曼而一開始還有點搞不明明白,阿華大排檔老板的兒子忽然這麼熱情是要乾什麼。
剛剛的招呼那麼一打,擺明了就是衝著雲朝朝來的。
隻一眼,贏曼而就把林多義看穿了。
再一眼,就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