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訓班你還沒有找好對吧?”朝朝姑娘在報到之前特地過來一次,也是有很多事情想要交代長長同學。
“葛媽給我找了一個美術高考培訓畫室,說是之前連續四年,省美術高考的第一名,都是那個畫室的老師帶出來的,我明天就去看一看。”潮長長一直都有把答應過的事情放在心上。
“你早怎麼沒有去?”雲朝朝覺得潮長長對考清華美院這件事情還不夠上心。
“前一段剛從倉庫回來,收拾東西什麼的,做了幾天調整。”長長同學給出了解釋:“然後葛媽說畫室的老師想要看看我以前的素描,我大多都沒帶,就想著自己先練一練找找手感再過去找老師。”
“怪不得這兩天都在拿我和你媽練手。”潮一流也是第一次聽潮長長說起自己的安排。
雲朝朝本來想說讓潮長長也那她練練手的,礙於現在人有點多,就直接拋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另外一個問題:“藝考的程序你知道了吧?”
“嗯,葛媽有和我說。”
“你光聽葛主任說可不行,今年都不記得給你報名。”
雲朝朝對潮長長沒能一起參加高考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朝朝姑娘給長長同學想好了最佳解決方案。
不能一起入學,那就一起畢業。
十幾年那麼長的時間,都討厭過來了,一眨眼就到了現在,根本沒有覺得漫長。
接下來,隻有一年的時間,肯定連眼睛都不用眨就過去了。
不過,這是牽過手之前的雲朝朝的想法。
也不過是牽了一個手,心裡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彆說是一年,就連不能獨處的這一頓飯的時間,都讓雲朝朝覺得漫長。
“我之前也沒想過要參加高考啊。葛媽要是能未卜先知到給我報名高考。那我肯定不去聯合國演講,不接連上熱搜。”
潮長長說的,都是心底的大實話。
這一係列讓潮長長整個世界都崩塌的蝴蝶效應裡麵,隻要前麵的任何事情發生了改變,後續的所有事情,都可能不會發生。
他肯定不會在現在這樣時間,出現在這樣的地點。
即便機緣巧合來到了阿華大排檔,也不會是和雲朝朝一起。
雲朝朝的出現,是潮長長已然崩塌的世界裡麵,唯一嶄新的屹立。
朝朝姑娘聽出了長長同學的話外之音。
有些悲傷的話題,不宜說的太深。
過去已經是那個不可改變的樣子了,未來才是值得努力的方向。
“省聯考,一般是十一月報名,十二月考試,二十個工作日會出成績。”
“我會記得報名的。”
“嗯,到時候我再提醒你。”雲朝朝深怕自己說得不夠詳細:“你的目標不能隻是省考的第一還是第幾,省考過後,還會有清華美院的校考,校考才是決定你能不能上清華的考試,校考一般是在省考成績出來一個月之後。”
斯念聽到這兒就樂了:“啊嘿!你怎麼這麼了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明年要參加高考呢。”
“我去找考清華美院的同學打聽了一下啊。”雲朝朝回答得理所當然,轉頭又接著和潮長長說:“省考、校考、然後高考,一個都不能錯過,還得要考個高分。”
“好。”在潮長長臉上掛著的,是他的標誌性笑容。
有那麼一點壞壞的,淋漓儘致地凸顯了潮長長的氣質。
笑裡藏壞,又壞得不是那麼徹底。
帶了點賤兮兮的俏皮,和不易察覺的孩子氣。
從眼角蔓延到全身。
這是雲朝朝記憶中的笑容,散發著行走的荷爾蒙。
現場的氣氛好得有些過分。
任誰認真地看上一眼,就能發現有氤氳的粉紅色泡泡,把朝朝姑娘和長長同學包裹在了裡麵。
斯念看在了眼裡,在儘快結束飯局給兄弟更多的自由活動時間,和趁著潮一流和贏曼而都在直接起哄挑明,這兩個選項之間,天人交戰。
斯念大哥還沒有和長長小弟聊過,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也不知道會不會踩雷。
最好是他什麼都不用選,贏姐直接火眼金睛,他呢,就負責在旁邊添加點柴火。
奈何潮一流和贏曼而的注意力,都在潮長長要參加藝考這件事情上,一時間也顧不得潮長長和雲朝朝之間的太多微表情。
潮一流和贏曼而有聽葛功明說過潮長長準備考清華美院。
就算葛功明不說,潮長長每天拿著本複習資料翻看,小危樓小成這樣,潮一流也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更不要說,贏曼而還幫潮長長給十六本武功秘籍都包上了書皮。
話又說回來,關於藝考這麼細節的探討,潮爸潮媽還是第一次聽。
贏曼而不由地想要了解更多:“藝考原來還分省考和校考,我還以為一次考試就完了的。”
“我也是這次問了才知道的。”雲朝朝立馬給出了回應。
林多義終於找到了插話的機會:“不是所有的美術類院校,都要校考的。也有直接省考加高考的成績就錄取的。像清美這種殿堂級的美術學院,報名的人那麼多,錄取的人數又那麼有限,肯定是要通過校考再篩選一輪的。”
林多義在展露自己在培訓機構有過工作經驗的同時,又小小地恭維了一下。
他這會兒算是知道了。
小危樓裡住著的那個男孩,一找就是最好畫室裡麵最好的老師。
他之前竟然還提議,隨便挖個老師過來給人做藝考集訓,還說什麼隨便裝修一套房子做畫室,根本就是……
一聲歎息回蕩在林多義的心裡,他都不知道要怎麼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不過是想要好好創個業,怎麼隨隨便便一句話,簡簡單單的【一群神經】就能把自己給說坑裡去了。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創業之多艱。
“能考上嗎?”潮一流轉而詢問自己的兒子。
潮一流的執念並不多,兒子的成績,就是其中之一。
“能。”潮長長回答得毫不猶豫。
自怨自艾沒有了,猶猶豫豫也沒有了。
隻剩下滿身的動力。
表白之前,潮長長並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變化。
最沒想到的,是朝朝姑娘會在去清華報到之前,特地過來一趟。
突如其來,計劃之外。
瞬間就打亂了長長同學關於表白的所有想象。
原本的計劃,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