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嘴鹵煮的斯小念同學的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這種校園十大惡心笑話,絕對不能細品,尤其是在吃著東西的時候。
雖然,強忍著惡心和想笑,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但堅強的斯小念同學,還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直到鎖伊人送上了這個故事的總結陳詞:“顏灩學姐說了,高校十大惡習笑話之首,並沒有特彆的指向,反正隻要是當地濃湯膩水的名小吃,都可以加入到這個故事裡麵。在廈門,就是麵線糊,到了北京,就可以換成鹵煮。”
說到這兒,伊人師姐伸手把雲朝朝往遠離桌子的方向帶了帶。
師姐淡定而又從容地指了指斯念麵前那晚已經被吃下去一半的鹵煮:“現在,你可以試試,把清華萬人食堂的鹵煮帶入到廈大的麵線糊,你吃到現在這個程度,剛好可以找找碗底有沒有死老鼠……”
“噗……”
斯念把剛吃到嘴裡的鹵煮直接給噴了出來。
噴射聲音之響亮,噴射範圍之廣,要不是伊人師姐把朝朝往遠離斯念殺傷範圍的方向帶了一下,坐在斯念對麵的兩個女生,都會被這奮力一噴給殃及。
“你家裡有礦,你也不用這麼浪費糧食吧。”伊人師姐一臉的深惡痛絕,好像她根本就不是始作俑者。
雲朝朝看了斯念一眼,發現這個人的靈魂根本就不在**裡麵,更不要說語言能力了,就幫著接了話:“他家不是做打火機的嗎?怎麼還有上礦了?”
“打火機不是要打火石嗎?打火石應該也能算是一種礦石吧?”鎖伊人笑著解釋了一下。
沒有一點老師的架子,帶著點小女生的頑皮,和捉弄成功的小得意。
“哈哈,師姐英明。”雲朝朝伸了伸大拇指,接起了之前的話題:“他們家有礦,我們家沒有,我們家隻有織帶。”
“織帶是什麼?”鎖伊人不明所以。
“就是各種絲帶一類的東西,伊人師姐要是有什麼學生活動,比如頒獎和禮儀的綬帶啊、啦啦隊的啦啦球啊,反正就是各種身上的、頭上的、包裝的絲帶,你們係要有需要就和我說,我讓雲老管夠。”
“這麼好啊。沒想到我出來接個機,還能給我們係拉回來一個讚助。”鎖伊人是真的很高興。
是那種身為院係的輔導員,發現自己不經意間給學生找了點福利回來的發自內心的興奮。
斯·噴鹵煮·念這會兒終於魂歸本體,看到師姐開心,他自然也跟著開心。
斯小念同學不甘示弱地頭一甩,手一揮,霸氣地表示:“師姐,以後咱們係的打火機,我管夠!”
讚助有什麼?
誰家還沒點東西可以拿出來讚助?
憑什麼自己係的讚助要麻煩雲朝朝這麼個外人。
要逗師姐開心,那也必須是他斯念,有雲朝朝什麼事兒?
師姐聽完,直接賞了斯念一記爆栗:“我要打火機讚助乾什麼?鼓勵全體學生抽煙啊?”
“那你搞活動,也總得燃放點煙花什麼的,總有用到打火機的。”斯念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被結結實實地打到了那麼一下,是真的有點疼。
“北京禁燃你不知道嗎?”師姐不太想和斯念說話。
“那也還是可以點那種在學校表白用的冷煙花啊。”斯念總能給自己不合理的的行為找到合理的解釋。
四十分鐘之前,就有個新鮮出爐的例子。
新生報到的這一天,女生宿舍也沒有什麼男女大防,師姐讓斯念幫忙把箱子拿上去。
誓要把冰清玉潔留給師姐的斯念,想都沒想,就直接來了一句:“她爸爸都來了,我搬箱子乾嘛?”
要說斯念為什麼會母胎單身至今呢?
總也是有原因的。
從機場見麵,到進清華園,再到報到,把行李放到宿舍,斯念就沒有做過一件,正常已經成年有段時間的男孩子會做的事情。
斯小念同學的點,總是很奇怪——他這麼潔身自好的一個人,就算要進女生宿舍,那必須是師姐的!
聽完在學校放表白煙花,鎖伊人很想再上一記爆栗:“你好好的書不念,報到的第一天就想著放煙花表白?”
介於斯念已經成年,雲朝朝又還坐在旁邊,手都拿起來了,最終還是作了罷
雲朝朝終於明白,鎖伊人為什麼會把自己當成是斯念的家長。
斯小念同學見到鎖伊人師姐,智商最多也就停留在五歲半的水平。
比五歲多出來的那半歲,還是看在他白長了那麼大個子的份上。
【你的斯念兄弟智商堪憂啊~】雲朝朝對著斯念麵前的一片狼藉拍了張照片,給潮長長發了過去。
潮長長直接給雲朝朝回了個電話過來:“你還和斯念在一起啊,你快讓他接一下電話。”
……
什麼?蝦米?ExcuseMe?
雲慢慢萬萬沒想到,潮等等打來電話說的第一句,竟然是要找彆人接電話。
“你找他你乾嘛打我的電話?”朝朝姑娘明擺著有些不高興。
“我有重要的事情找斯念,但我就是想先聽聽你的聲音。”潮長長的YC辯論隊隊長,從來都不是白當的。
前麵半句,還讓朝朝氣憤得不行,後麵半句,就直接消掉了姑娘所有的脾氣。
“很重要的事情嗎?”雲朝朝的心情,雨後初霽。
“嗯,非常重要,十萬火急。除了不及慢慢的萬一,勝過人間幾十個億。”潮長長認真地開著玩笑。
用的又是比玩笑嚴肅得多的語氣,雲朝朝一時間不確定,是玩笑的成分居多,還是認真的成分占優。
“真的假的?”隻需要兩句話,慢慢就被等等給逗樂了。
“千真萬確。”潮長長篤定地又回答了一遍。
“你稍等半分鐘,你要找的人這會兒在擦衣服,師姐剛剛講了一個笑話,斯念直接就噴了。”雲朝朝不無遺憾地追加道:“他要是不噴的話,師姐都準備答應做他女朋友了。”
“啊?這都能噴?喜歡了十幾年,最後敗在臨門一噴?”潮長長的語氣透著不可思議。
“千真萬確。”雲朝朝學著潮長長剛剛的語氣回答過後才回歸正題:“我現在把電話給他啊。”
“彆彆彆,你開免提,我現在手都是臟的。”斯念卻是一邊擦衣服一遍拒絕。
剛剛噴鹵煮的那個場麵,不可謂不壯觀。
“斯念說開免提,這會兒還在食堂,然後我、師姐、還要有斯念,旁邊幾桌人也都走光了。”雲朝朝給潮長長介紹了一下現場的情況。
潮長長想了想,覺得不太合適:“那還是再等等吧,等他弄完了,你讓他打給我。”
“怎麼著,不方便讓我聽呀?”雲朝朝笑得意味不明。
“沒,特彆方便讓你聽,要不等下我還打你電話。我是不知道接下來的那些話,是不是適合說給師姐聽。”潮長長並不知道鎖伊人和斯念平時都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