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嘿,你是我兄弟啊!”理所當然×2。
“那我謝謝兄弟啊。但我這兒又不著急,拍賣完了,怎麼都至少還有十天才能知道最後結果,你真要來看我,你完全可以和師姐吃完這頓重要的晚飯再來,是不是?”潮小弟苦口婆心。
“是什麼啊!師姐的朋友又不是師姐,那哪裡會有自己的兄弟重要啊?”理所當然×3。
“那萬一師姐是想要給你介紹重要的朋友,帶著你融入她的生活圈呢?師姐可是說你的朋友她都認識,那她的朋友你認識的多嗎?”潮小弟循循善誘。
“我要追的是師姐,又不是師姐的朋友,不是說防火防盜防閨蜜嗎?我守身如玉這麼多年,我容易嗎?她要說是師兄我可能也就去了。”理所當然×4。
潮長長扶額,【防火防盜防閨蜜】什麼時候成了描述這種場合的話了?
“算了,就當他什麼都沒有說過吧。”麵對某大哥的理直氣壯,有心幫忙的潮小弟最終還是放棄了。
“你到底要多久才來開門啊,你要不來也行,朝朝姑娘讓我給你帶的東西,我就直接扔門口了啊。”
斯念大哥不知道哪根筋,還是有些不爽利:“反正這邊,也就你們一家了,隻要野狗不叼,肯定沒什麼事。”
“朝朝讓你給我帶東西了?!她怎麼沒告訴我?”潮長長的驚喜之情,隔著個電話線,都能傳到斯念這一邊。
“是的吧。”斯念回答得心不在焉。
“什麼叫是的吧?有就是有,沒有就就是沒有。”
“就是那麼點沒意義的東西,給你你也不會要的。”斯念繼續心不在蔫。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要?你女朋友送你東西,你會不要嗎?”潮長長很認真地反問。
“啊嘿,你有女朋友你了不起啊?就一煎餅果子,我不扔你還真吃啊?”
“當然吃啊!”這會兒輪到潮長長理所當然。
“你們一個兩個腦子是不是都不太正常?你那什麼女朋友一大早,拉著我師姐帶她去買煎餅果子,要是自己在哪兒吃完了也就算了,還非要讓我給你捎一個回來。”
“我就隨口一提,沒想到女朋友還專門去買。”潮長長的心裡簡直不要太熨帖。
他是說過讓雲朝朝請他吃北京的煎餅果子,可他想的,是等他考上清華之後。
隨口的一句話,能被女朋友放在心上,還是雲慢慢這種平時大大咧咧還有那麼點彆扭的性格。
潮等等的心裡,怎麼能不比吃了蜜還甜?
“對啊,我也是說沒有必要啊。”
斯念會錯了意:“我雖然是坐飛機回來的,可北京的通勤,加上飛機上的時間,你就隨便想想,怎麼都得要半天多去了。”
斯念越說越嫌棄:“放了半天的煎餅果子那還是能吃的東西嗎?要不是師姐非讓我幫著帶,我到機場就直接給你扔了。”
“你要真扔了,那兄弟就沒得做了。”潮長長嚴肅而又認真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啊嘿,潮小弟,你剛說啥?是我信號不好?還是你腦子有問題?”
“我,我,我腦子有問題。”潮長長趕緊背起這口自己不小心砸下去的鍋:“你等我半小時,我現在就回去。我的煎餅果子要是沒了,你就……”
“啊嘿,我就怎麼了?怎麼著,潮小弟難不成還想為了一個煎餅果子弑兄?”
已經涼了的煎餅果子,在斯念這兒,是有原罪的。
最大的原罪,是居然要讓他在登山包裡麵,裝個有味道的小吃回來。
是煎餅果子重要,還是背包重要?
一個煎餅果子才多少錢?
怎麼能和他的登山包比?
“沒,哪敢弑兄呢,我是想說,我的煎餅果子要是沒了,你就還得重新回北京給我買一個。”
“你至於嗎?這種東西,你當然是要去北京吃啊,該熱的涼了,改脆的軟了,哪裡還有口感?你怎麼和個女人一樣,淨想著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斯念嫌棄到無以複加。
潮長長在勸兄弟放棄治療,和最後再拉兄弟一把,這兩個選項之間猶豫了一下,最後選了後者。
“有的時候,你看到的是煎餅果子,但實際上並不是。”
“那還能是什麼?武大郎燒餅嗎?”
“這是女朋友因為男朋友喜歡,所以專門去問了在北京生活了五年的師姐,然後再拜托男朋友的兄弟幫忙人肉過來的。看起來是一份煎餅果子,吃的,是一份心意。”
潮長長停對了一下,給足斯念思考的時間,好幾秒之後才開口問:“現在你知道這個煎餅果子有什麼不一樣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本來就已經很難吃,還玷汙我的背包了,你要再這麼說下去又不讓我扔,你就得直接賠我一個登山包了。”斯念大哥開始不耐煩了。
長長小弟放棄了最後的努力。
他的兄弟已經病入膏肓,不是他這等凡夫俗子能夠解救得了的。
古有爛泥扶不上牆,今有斯念開不了方。
“彆說賠一個,十個都行,你等我啊,我半個小時應該能趕回去。”潮長長說完就準備掛電話。
“你在哪兒,我去找你不就完事兒了嗎?你還非得讓我在這殘垣斷壁的地兒待著等啊,也不怕你斯念大哥被拆遷的機械給廢了。”
“你可說點吉利的話吧,一個廣告牌,就把我們家給砸破產了。”
“那你斯念哥哥的命,夠不夠你萬劫不複。”
“不用啊,你手上的煎餅果子要是出了事,就夠我萬劫不複的。”
“出息啊!我認識你這麼多年,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沒有出息?”
“這大概就是你認識我這麼多年,還一直單身的原因吧。”
“啊嘿,你今天這是真的不想和你斯念哥哥愉快地聊天了是吧?正煩著呢,要不你給個地址,咱們約一架。”斯念說道這兒,就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一下。
潮長長掛了電話,給斯念發了一個鷺江道的地址過去,順便附帶了一行字。
二長小弟:發起了位置共享。
二長小弟:【我在碩哥這裡,你要是對怎麼打架感興趣,剛好可以和碩哥學一學。】
斯念大哥回過來一段語音:“你有碩哥你了不起哦,你彆忘了,碩哥那也是我哥,我們真打起來,他幫誰還不一定。”
二長小弟:【斯念大哥,等你來了,我們再看看要怎麼打。碩哥這邊有一些潮流國際中心買家的消息,你應該會感興趣的。】
斯念大哥又回過來一段語音:“啊嘿,你有和拍賣有關的消息你不會早點說?不都告訴你我回來是乾嘛的了嗎?你做人還有沒有重點了?就你這樣的,是怎麼平安無事地活到今天的?”
二長小弟徹底敗給斯念了:【斯念大哥,我錯了,你趕緊來吧,你的潮哥和你的贏姐,一定會給你做主的。】
人貴有自知之明。
但沒有自知之明到斯念的這個程度,也是一種藝術,凡人難以企及。
在等著斯念過來的這段時間,雲朝朝給潮長長來了個電話:“男朋友,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說!”
“我已經知道了。謝謝女朋友。”
“啊?你已經知道潮流國際中心是誰拍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