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女朋友的肯定。”潮長長心裡不上不下的,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我男朋友好像不太高興呢~彆生氣啦。”朝朝姑娘肆意賣萌。
“沒生氣,我看起來像是那麼容易生氣的人嗎?”潮長長反問。
“不像。”雲朝朝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嘴上卻說:“你看起來像是一直在生氣,你不知道自己長了一張厭世的臉嗎?”
“厭世嗎?我隻知道我長得很帥。”潮長長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
“可不就是帥嗎?隻是在馬代看了你一眼,就再也沒能忘記你的容顏。”
雲朝朝開始回憶:“白色的T恤、黑色的畫筆,金色的陽光穿過潔白的雲層,帽簷遮擋了半張臉龐,卻遮擋不住斜陽刻畫立體的側顏。我當時就想,雕刻般的側臉,正過來會是什麼樣子。”
“正過來一陣陣的失望,”潮長長學著雲朝朝的語氣接著說:“天哪,這不就是我最討厭的那長臉嗎?”
“怎麼可能,明明是我最喜歡的,過去了這麼多年,還是會時時想念,常常夢見。”
雲朝朝很捧場,再也不是正式交完之前的那個逆鱗姑娘。
倒是讓潮長長有些不適應:“我好像已經習慣了被打擊,你這麼一誇,我就心慌得不行。”
“事實而已,有什麼好慌的?”
“因為我詞窮啊,誇人好看這個活計,不應該是男朋友來做的嗎?”潮·男朋友·長長覺得自己矮了一截。
“咱倆誰和誰啊?誇你就等於誇我自己眼光好啊。”雲朝朝像跳芭蕾似的,繞著潮長長旋轉了一個圈:“拜托男朋友記得一件事情,交往之前,我打擊你,是出於愛而不得的心理不平衡和妒忌。”
“那現在呢?”
“現在啊……現在你都已經是專屬於慢慢的等等了,哪裡還舍得打擊呢?打擊你就是質疑自己的眼光。男朋友對女朋友的智商這麼沒有信心的嗎?”雲朝朝嘟著嘴、皺著眉,詮釋著可愛版的生氣。
“怎麼會呢?誰敢質疑全國狀元的智商,最多也就敢懷疑一下情商。”潮長長的頭又開始鐵了。
“我情商怎麼了?”雲朝朝瞪著潮長長,示意他【小心說話】。
“我經常驚歎於女朋友的情商之高,隨口一款,就讓我有了一種掉到溫柔陷阱的感覺。”潮頭鐵自己把話又給圓了回來。
“是嗎?那你就在陷阱裡麵生根發芽好了呀。”雲朝朝笑著回應。
“掉到什麼也沒有的陷進裡麵,沒有得吃沒有得喝,這要還能生根發芽,我是不是靠光合作用,就能走完我並不漫長的一生了?”潮長長把重音放到了【吃】這個字上。
“才不會呢,你想吃什麼,我就給你往陷阱裡麵丟。”雲朝朝做了一個背後投球的動作。
端得是瀟灑和肆意。
“這樣的生活,聽起來,好像不是那麼讓人期待啊。”潮長長知道雲朝朝沒和他在同一個頻道。
“是吼,那等我有時間再想想怎麼布置更加溫柔的陷阱吧。”
“好,那我保持期待。”標誌性的笑容,再度浮現在潮長長的臉上,賤兮兮的俏皮,外加不易察覺的孩子氣,還在不知不覺中加了點無奈。
“我男朋友笑得這麼好看,可真的是太犯規了呢。快回去吧,我不在的時候,不許這麼對著其他小姑娘笑,知道嗎?”
“我回去哪裡?”
“當然是回畫室啊,我看你這架勢像是畫了一半就跑出來的,你們要是有人體模特什麼的,回頭等你一個人的進度,肯定就等不耐煩了。”
“你彆聽斯念瞎起哄,我從來不畫人體素描的。”
“啊?人體素描不是藝考生的必修科目嗎?”
“我畫的都是衣冠楚楚的。”潮長長強調了一下。
“哈哈哈,你都想的什麼啊?你的腦容量最近是不是有點不夠存儲啊?你要是連人體素描都接受不了,那你還參加什麼藝考啊?”
“我這不才開始嗎,你等我慢慢適應。”潮長長頗為不好意思,剛剛是他矯情了。
“行,那你慢慢適應,我先回去了。”
“回去,回哪兒去?你不是剛剛才到嗎?你等我一下,我去和老師請個假。”潮長長今天上的是一對一的課程。
給潮長長上課的老師,一般不上一對一,這要還是【YC葛孔明】的麵子夠大。
“你本來集訓就比彆人晚了,現在還想請假?我這次過來一趟,就是當麵和你說一下MKFairWill的事情。我現在回去找我爸一趟,應該還能趕上一頓晚飯,然後今晚就從那邊回北京了。”
“你今晚就走?”潮長長吃驚道。
“對啊。”
“這不才五號嗎?清華國慶不和全國統一放假的嗎?”潮長長不解。
“統一啊,男朋友這麼期期艾艾的,是舍不得我走嗎?”
“那是當然啊。牛郎織女的見麵時間,都沒有這麼短暫吧?”
潮長長接到雲朝朝電話說已經到畫室門口的第一反應,是雲朝朝提前結束了【絕世秘籍】在成都是事情,要過來和他共度假期的尾巴。
他已經做好了要請假陪女朋友兩天的計劃。
“那是他們一年才見一次啊,你等我放寒假唄,到時候省考和校考結果也都出來了,你也閒了我也沒事了,不是想在一起多久,就在一起多久嗎?咱倆這十**年的緣分,也不差這幾個月。”
“又是這句話,你又想說朝朝長長不在朝朝暮暮是不是?”潮長長回答得有點小幽怨。
“我這不之前一直趕發布會,然後我們有個小組作業,國慶過後就要交的,前期的準備什麼的,都是小組其他同學在做了,我肯定要早一天回去,把我的貢獻值給補上,你女朋友又不是隻知道躺贏的學渣,對吧?”雲朝朝除了發布會,還有學習的事情。
“為什麼我女朋友說話這麼霸總?”潮長長莫名就有了自己是個粘人的【小媳婦】的感覺。
他在那兒滿心的依戀,女朋友卻一點感覺都沒有的樣子。
“那怎麼辦呢?我男朋友這麼秀色可餐,我要是不見一麵就跑,回頭把男朋友給吃乾抹淨了,弄得男朋友無心高考,不就是殘害祖國的花骨朵嗎?”雲朝朝也是有自己強大的邏輯的。
“我竟然無言以對。”潮長長一點都不覺得【花骨朵】這三個字,和他有什麼關係。
“那是啊,久居樊籠就要有久居樊籠的樣子,哪天變成了脫韁的野馬,誰還有力氣拉回來?”雲朝朝意味深長地看了潮長長一眼。
“你知道你現在這誰什麼行為嗎?”潮長長不知道自己應該是什麼心情。
“什麼呀?”雲朝朝咬著自己舌頭,呆萌可愛又無辜。
“撩完就跑,不負責任。”潮長長伸手刮了一下雲朝朝的鼻尖。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雲朝朝這樣的人。
一會兒霸總到不行,一會兒可愛到無敵。
“啊喲吼,這麼高的評價呢?你等我這次回去,就認真研究一下,美院的同學住幾號樓。”朝朝姑娘又出幺蛾子。
“研究這個做什麼?”潮長長問。
“就先確認一下,等我變成野馬的時候,需要多長時間,才能飛奔到我男朋友的宿舍樓底下啊。”雲朝朝做了個掐秒表的動作。
潮·花骨朵·長長這會兒算是明白了。
朝朝姑娘打擊人的方式,是不拘一格的。
潮長長這個高中生時時刻刻感受到來自清華學姐的降維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