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的我們,總是喜歡用自己的方式,去喜歡一個人。
這並沒有錯。
還很珍貴。
那是一種,去了就不會再有的情感。
或許稚嫩,或許不成熟。
卻那麼真實,又那麼打動人心。
有太多太多的人,陷在初戀的回憶裡麵走不出來。
不管是明戀還是暗戀,都念念不忘。
真正讓人忘不掉的,或許不是對方,而是曾經毫無保留的自己。
會在意那麼小的一件事情。
會關注那麼小的一個動作。
不自覺上揚的嘴角。
一想到就興奮。
會因為無意間的一句話,開心到飛起或者懊惱到不行。
在男孩和女孩的故事過後,潮長長其實是積蓄了很多情感想要表達的。
如果不是這樣,他不會專門寫了《漫長相遇》去表白。
但他的情感浪潮,總是在剛剛上漲時就因為分隔兩地而被迫退潮。
十八歲的年紀,沒在同一個城市,不在同一個學校。
沒有太多相處的經曆,難免會有些多想。
想為對方做的事情有很多,卻不一定是對方想要的。
雲朝朝希望潮長長可以隨心所欲地選擇自己的專業和未來。
潮長長希望可以給比蜜蜂還要忙的女朋友,留出更多休息的時間。
所以,他儘量不打擾,也儘量不膩歪。
雲朝朝最缺的是什麼,是時間。
連睡覺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人,要是每天纏著打幾個小時的視頻或者電話,想想都覺得是增加負擔。
可是,這麼談戀愛是不對的。
小心翼翼並不是嗬護一段情感的正確打開方式。
最能增進感情的是時間,最能破壞感情的,也是時間。
什麼都想著,等到以後再說,等到合適的時候再說。
可能就不會有以後。
好在,潮長長已經摸到了正確打開方式的第一道門。
每一道門都有不同的名字,潮長長麵前的這一道,暫時比較適合用【索取】來命名。
“男朋友可以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嗎?”潮長長用弱小的語氣,可憐的聲音繼續開啟索取模式。
“什麼呀,說來你聽聽?”雲朝朝的聲音軟軟糯糯的,比平時溫柔了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從小沒有媽媽的原因,雲朝朝的身上,有很多很特彆的【母性光輝】。
嘴上雖然經常會說些打擊人的話,但內心卻是敏感而又細膩的。
潮長長忽然就想到了他到倉庫第一天收到的那個臉盆和裡麵的日用品。
那些東西,他確實都沒有帶,也不知道去哪裡買。
他沒有背著個包,就去一個陌生的地方的經驗。
雲朝朝那時候和他說,工廠的庫管和工人都會分到這些東西,隻是因為時間太晚了,所以給他拿過來。
事實上,根本就沒有這回事。
回到小危樓,潮長長要自己去買日用品的時候才發現,雲朝朝那個不起眼的臉盆裡麵,給他裝的洗發水沐浴露什麼的,沒有一個是便宜的。
如果,更多的索取,能讓雲朝朝開心,潮長長並不介意為此改變自己。
其實他也沒有做什麼改變,隻是換了一種表達方式而已。
“萬一男朋友沒考好,女朋友可以不要笑話嗎?”潮長長各種示弱:“之前在倉庫可是有點被打擊怕了呢,女朋友的天花板高不可攀,男朋友也是有點要麵子的。”
“我那時候也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就隻能想到那麼個辦法嘛。是不是給你留下心理陰影了。”
“嗯。有一點。”潮長長聲音小小的,還帶點委屈。
聽得雲朝朝心裡七上八下的。
“這樣啊,誰讓你那時候不是我男朋友呢?”雲朝朝想要用以前的說話風格稍微抵抗一下。
“哦。”
潮長長隻回了一個語氣詞。
卻比之前的話都更有畫麵感。
要不是手機信號不夠強,這一聲【哦】的委屈值,可以直接衝破大氣層,和玉兔號月球車結伴而行。
雲朝朝趕緊安慰:“我以後隻崇拜你,不打擊你,好不好?”
“不好。”潮·病嬌·長長上線了,怎麼哄都哄不好的那一種。
“要不我讓你數落回去好了。”
“我女朋友這麼好,我哪裡找得到可以數落的地方?就算真的有,我也不舍得數落。”潮長長的委屈閥門,一經打開,就關不上了。
“那你要怎麼才能好呢?”雲朝朝沒招了。
“女朋友親一下就好了。”潮病嬌秒變潮撒嬌。
無縫切換,兩個過度音符都不需要。
雲朝朝被潮長長的這通嬌撒得耳朵都紅了。
不知道還能說什麼,隻能妥協:“好啊,等你高考完,隨便你親。”
“太久了,等不了,我現在就要。”現在上線的是潮病嬌和潮撒嬌的同卵三胞胎兄弟潮耍賴。
“呃……”雲朝朝被潮長長撩得整張臉都紅了,但說出口的話,卻異常的淡定,“乖,彆鬨了,好好複習,等有時間見麵了,我們再討論這個話題。”
“我不。”潮耍賴仍然在線。
畫風詭異的一通電話。
顛倒了性彆的詭異。
有一個超級會撒嬌的男朋友,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雲朝朝喜歡了潮長長這麼些年,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喜歡上的是這麼個病嬌撒嬌耍賴三位一體的人。
叱吒風雲的YC學生會主席,聯合國的青年代表,怎麼是這副德性的?
好意外。
就,更喜歡了……
怎麼辦?
在線等的話會等到答案嗎?
“那你想怎麼樣,你說吧。”雲朝朝裝得很是淡定,頗有種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大將之風。
“我剛剛都已經說過了啊。男朋友說的話女朋友都一點都不在意的嗎?明明交往之前的女朋友是會像錄音機一樣,記得我說過的每一句話。果然,追到手的男朋友,還不如清華園裡麵的一顆草。”
三位一體的潮長長,簡直勢不可擋。
講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