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晉江獨發(二合一地雷加更)(2 / 2)

“根據衝矢先生的口供,以及我們在查明死者身份後,在死者家附近周圍走訪的情況來看,這個死者……”說道這裡,高木歎了口氣,卻沒有多說什麼,咽下了後續的話。

他開始在白板上寫寫畫畫。

“死者水尾美砂,今年25歲,是直接從東都大學本科升上的研究生,成績與科研能力雖然還過得去,但在同類學生中都不算佼佼者,是非常泯於人群的類型。”

古川久彌沙看了一眼死者的生前照片。

那是一個長相隻能算清秀的女孩,卻十分不顯年齡,馬尾紮起來的時候,看上去像是還沒有畢業的高中生——高木說的不錯,她就像是萬千芸芸眾生中普通的一人,沒有多耀眼奪目的閃光點,普普通通地過著自己的日子。

但就是這麼一個女孩,本該過著自己普通的生活,卻被卷入了一場殘忍的囚禁於虐殺中。

“水尾美砂的母親在生產那日就難產去世了,一直由父親獨自撫養長大,父親在她20歲那年也在一場車禍中去世了……家中的財產不算豐厚,她在考上東都大學的研究生後,還要獨自在外打工才能還清助學貸款。”

高木在白板上貼上了一張餐廳的照片。

“水尾美砂打工的地點,就在離那個建築工地不遠處的大商場中,一家意大利餐的店中。我們明天會派人走訪。”

古川久彌沙想起了什麼:“她的男朋友呢?不是說當時報案她失蹤的人是她的男朋友嗎?”

按理來說,像水尾美砂這樣沒有現存親人在世的被害者,應該由關係不錯的朋友來認領與提供口供,既然對方有男朋友,怎麼會由導師派了個隻是“同學”的衝矢昴來?

“她和男友鬆島貴誌是在念本科時相識的,畢業後鬆島貴誌沒有選擇繼續讀研究生,出去工作了,兩個月前來警視廳報案水尾美砂的失蹤,但之後就再也沒過問過警方的辦案進度。”

這很不尋常,正常來報失蹤案的家屬,通常會對警方三催四促,經常打電話來詢問案件進度,甚至還有情緒激動的會來鬨事。

但這個鬆島貴誌報完案後就像是完成了任務一樣,再也沒有追問過水尾美砂的下落。

高木知道大家的想法,搖搖頭繼續道:“但這個男友是清白的,鬆島貴誌前幾天和公司請了年假,現在在北海道度假……和新的女朋友一起。”

鬆田微微皺眉:“新的女友?”

高木歎了口氣,又將一張新的照片貼上了白板:“鬆島貴誌的新女友,橋本亞實,曾是死者水尾美砂最好的朋友。”

古川久彌沙:……什麼柯學世界標準劇情,再來一個嫌疑人就能湊夠三選一了。

高木見大家臉上都是一言難儘的表情,搖了搖頭繼續道:“還沒完,還記得之前說的水尾的父親因為車禍去世嗎?那是因為他從車輪下救出了鬆島貴誌,自己卻沒能活下來。

“鬆島貴誌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家庭,但家底也算殷實,家中的長輩知道了這件事後,為了報答水尾父親的救命之恩,就決定讓鬆島貴誌和水尾美砂結婚,將水尾美砂接進家中好好對待。

“但水尾美砂雖然同意了和鬆島貴誌在一起試試,卻沒有接受鬆島家的接濟,一直是自己在外打工維生。”

古川久彌沙看著白板上被害者的照片,心中微微一歎:好好一小姑娘,怎麼在柯學世界中拿了餘華的劇本。

忘恩負義的渣男足夠令人憤慨,古川久彌沙一拍掌心:“這個鬆島貴誌很有嫌疑,我去想辦法調查他的不在場證明。”

柯學世界中,日本的境內航班是不用調查身份證明的,在這方麵有許多可以做手腳的餘地——這在柯南前六百集中也成了不少案子的破案關鍵。

鬆田陣平的手掌在她的肩上一按:“不要感情用事,古川。”

古川久彌沙有些奇怪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就見鬆田正認真地看著她。

鬆田陣平的目光中透著某種溫柔卻深遠的意味,他專注地看著她,語調輕柔而無奈。

“被害者的遭遇確實令人同情,但探案過程中最忌摻雜個人情緒進去,不要有什麼先入為主的觀念。”

古川久彌沙在他的目光中搖了搖頭。

“不是感情用事,能從被害者的死亡中獲益最大的人就是他。看鬆島貴誌的表現就知道,他早就巴不得甩掉被害者這個累贅——這總是個破案思路。”

佐藤聽到後在旁邊點點頭:“確實是這樣,鬆田,據我們的初步調查,死者水尾美砂是個社會關係十分簡單的女孩,平時除了學校和打工餐廳就是回家,三點一線的生活,沒有太多其他結仇的機會。

“從現有的人際關係入手,古川的想法是沒錯的。”

說道這裡,佐藤看了一眼鬆田陣平:倒是鬆田警官……為什麼會那麼輕易地斷定古川警官的想法是衝動的感情用事?

鬆田陣平也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而後怔然地得出了結論——因為記憶中的“她”,曾是這樣的性格。

與活潑朝氣的外表相反的,她曾有顆纖細敏感的心。她會共情許多受害者的遭遇,為之或憤慨或落淚,每次都需要自己出麵,將她的火爆脾氣壓下去。

——鬆田陣平仍是不死心地、下意識地將她當成了自己記憶中的人。

古川久彌沙瞥了怔住的鬆田陣平一眼,本還想說些什麼,卻在他的神色下,止住了出口的話。

——那是不該出現在鬆田陣平這樣的人眼中的,失魂落魄的神色。

不該是這樣的。

古川久彌沙垂下眼,不再看他。

突然,衣服內袋中的手機微微一震——那是組織的手機。

古川久彌沙正好找到了借口,朝他們抱歉一笑:“我去一下洗手間。”

轉過拐角,確定了從玻璃內側看不到自己的情況後,古川久彌沙將手機掏了出來,上麵隻有一條短信:

“緊急會議,晚上十二點,遲到的人一律按叛徒處理。——Gin”

古川久彌沙“嘖”了一聲,琴酒這是吃槍|藥了嗎?

她盤算著最近組織中有什麼能稱得上“緊急”的事件,難道是上次久司容子的事尾巴沒收乾淨?

不對,如果真的是久司容子的那份資料被組織知道了,那現在她就不會還安然站在這裡收短信了,多半已經被打成臥底和叛徒受到組織追殺了。

那就是其他事?

就在她還在思索這次開會內容時,組織手機上突然進了電話,古川久彌沙看了一眼,是波本的號碼。

“喂,納塔菲,你現在在哪?”

“還在警視廳,怎麼了?”

“你的車子現在不方便開出來,需要我來接你嗎?”

古川久彌沙滿頭問號:她和波本的關係很好嗎?好到對方深更半夜來接她下班?

安室透聽她沒有回話,微微一頓:“你總不能從警視廳打車去組織基地吧?”

……確實不能,但波本總讓她有種“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的感覺。

古川久彌沙看了看時間,離琴酒定的時間隻剩下不到一個小時,沒有車的自己要在規定時間內趕到確實有些困難。

她於是點點頭:“那就麻煩你了,安室君。”

“不麻煩,我差不多十分鐘到警視廳底下。”

古川久彌沙收起手機,走回了搜查一課,看著寫得滿滿當當的白板,開了口。

“我知道搜查一課會做更深入的調查,既然我是二課的……那就幫點我力所能及的忙吧,我會去調查一下東京與北海道機場的監控錄像,看看他的航班記錄是否屬實。”

說著她背起包:“時間不早了,我要先走啦。”

再不走就趕不上琴酒規定的時間了,她可不想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被懷疑。

鬆田陣平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資料:“我送你吧,你的車不是送去維修了嗎?”

古川久彌沙想也不想地擺擺手:“沒事沒事,我朋友來接我。”

鬆田陣平於是不再說話,隻是在目送著古川久彌沙的身影離開後,捏緊了手中的案件資料,垂了眸掩住眼中神色,不知在想些什麼。

高木無意間透過窗玻璃向下瞥了一眼:“啊,那不是安室先生的車嗎……”

說到一半,他突然噤聲看向了鬆田陣平。

就見鬆田陣平雖然臉色不變,但眼神也跟著向窗戶瞟去。

白色的馬自達在夜色中很是顯眼,鬆田陣平看了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自己好友降穀零的座駕,他暗暗咬牙。

——還說那個委托人不是你自己!

另一邊,正開著車上路的安室透狠狠打了個噴嚏。

副駕的古川久彌沙瞥了他一眼:“感冒了?”

安室透將車窗升起了一點:“沒有,可能是路上的灰塵吧。”

半個多小時後,兩人總算踩著點到達了集合的基地。

那是一座城郊的大型倉庫,兩人停好車走進去的時候,裡麵已經站了不少熟悉的身影——兩位琴酒名下的狙擊手基安蒂與科恩、組織二五仔貝爾摩德、臥底基爾、萬年司機伏特加……

還有在角落中默默擦著槍的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古川久彌沙看了一眼,發現好像並不是自己認識的人,但大概也是琴酒手下的哪個組織成員。

不對,自己這個世界的身份明明有過目不忘的技能,按理來說不會出現“看著熟悉但想不起來是誰”的情況。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係統,旁邊那個人是我們前幾世遇到過的組織成員嗎?”

係統十分經典地一問三不知:“不記得了。”

古川久彌沙:……要你何用。

倉庫中的人清一色黑衣黑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追悼會現場。

靈堂正中……不是,倉庫正中站著的是一臉殺氣的琴酒,見到古川久彌沙和安室透進來,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找到了發難的理由。

“波本、納塔菲,你們遲到了。”

手表上的指針恰好走到了十二點零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