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們就先離開了,如果亞實小姐還有什麼需要的,可以直接聯係我們。”
鬆島貴誌將他們送到了醫院門口,古川久彌沙見他返身回了病房,這才抱臂看向了安室透。
“說說你剛剛攔著我的理由?——誰都看得出來這個鬆島貴誌有問題。”
灰原哀托著下巴,在旁邊思索道:“的確,他說讓亞實小姐藏起來,他去擺脫追殺,但他擺脫追殺後,居然都沒有第一時間報警,正常人碰到這種事第一個反應怎麼都該是報警吧?——他可沒有失憶。”
古川久彌沙點點頭:“還有,他說自己這幾天都在尋找橋本亞實,但我們先前打電話去警署問過,近期都沒有收到相關的報警——碰到搶匪、被搶匪追殺,還是女朋友失蹤,這三種情況,無論碰到哪一種,都應該報警吧?他卻絲毫沒有這個想法。”
灰原哀總結道:“他心裡有鬼,搶劫案也好,亞實小姐的失蹤與失憶也好,都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
江戶川柯南看著她們:“所以我們才更不能打草驚蛇。”
古川久彌沙皺了皺眉,不是很讚同:“但是我們現在目前得到的線索太少,他又以被害人家屬的身份將我們‘請’了出來,後麵想要再接近橋本亞實調查,可就難了。”
安室透搖了搖頭:“我們已經掌握了關鍵線索。”
灰原哀皺眉:“關鍵線索?”
安室透看著她們:“拋開鬆島貴誌的說辭不談,亞實小姐被追殺是事實,所以,她應該確實是目睹了珠寶店劫案,這是沒錯的。”
古川久彌沙順著他的思路推下去:“那劫匪追殺他們最有可能的理由便是,他們看到了劫匪的長相。”
江戶川柯南搖了搖頭:“但剛剛鬆島貴誌說他們與劫匪相撞,卻並沒有看清劫匪的長相。一個人在說謊時,最保險的方法是將真話與假話混著說,關於這一點,我傾向於鬆島貴誌說了真話。”
灰原哀點點頭:“這點我讚同,剛剛那個鬆島在說話的時候,我一直在觀察他的神色,說到這句話時他明顯是放鬆的狀態——這句應該是真話。”
灰原哀說完這句話,古川久彌沙恍然大悟:“所以你們的意思是……她的身上……”
安室透伸出一根食指在唇上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向她笑著一眨眼:“噓。”
安室透突如其來的wink讓古川久彌沙一愣,她目光一動,撇開了視線。
“古川桑還記得機場那個保險櫃的號碼嗎?”
古川久彌沙點頭,也笑了:“接下來,我們守株待兔就好了。”
*
當晚十二點,機場置物櫃前。
這個點的機場已經過了最人聲鼎沸的時段,淩晨的航班總是令人疲憊的,三三兩兩的旅客零散地靠在機場各個座位上,都在閉目養神。
一個身影穿過機場大廳,走向了角落處的置物櫃,左右看看沒有人注意後,便拿著手中的鑰匙,打開了置物櫃的門鎖。
一個被裝的鼓鼓囊囊的背包出現在櫃中,他拉開拉鏈確認了一下裡麵的東西,晶瑩的光亮在黑暗中一閃即逝。
他將背包提出,臉上掛起了得手的笑容,腳步輕快地走出了機場。
就在他拐過拐角,正要離開機場時,突然一個人影從側邊跑來,見到他竟不閃不避,直接“咚”地撞了上來。
“哎呦!”他被撞得坐倒在地上,手中的背包也落地。
他扶著頭上的帽子,抬眼痛斥:“你怎麼走路的!”
麵前的男子露出抱歉的笑容,“哎呀,對不起,有撞傷你嗎?”
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他抬頭一看,看到了一張熟悉的笑臉。
深色的皮膚,淺金的短發,臉上分明掛著和藹的笑容,卻讓他驀地打了個冷顫。
“你、你……”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麼,就聽到身旁傳來一陣驚呼。
“哇哦……這個大哥哥的包中有好多閃閃發光的珠寶哦!”
稚嫩的童聲穿透力極強,在空曠的機場大廳回響,引得稀疏的遊客都朝這裡看去。
他趕忙蹲下身,匆匆將包的拉鏈拉起,“啊、這、這是……”
“這是上周六晚狸小路商業街珠寶店失竊的那批贓物。”
淡淡的聲音從拐角處傳來,那人抬頭一看,就看到一個手臂上還打著石膏的女人走了出來。
“是這樣吧,鬆島貴誌先生?”
“不、我、我不……”
麵前那個黑皮膚的男人慢慢向他走進,逼得鬆島貴誌不斷向後退去。
“你和亞實小姐那晚偶遇了珠寶盜竊案的劫匪,相撞之下,你們的儲物櫃鑰匙與他們藏贓物珠寶的鑰匙調換了一下——這就是你們一直被追殺的理由,不是因為看到了他們的臉,而是因為,他們的贓物鑰匙現在握在你們手上。”
“我、我……”
“你們在不斷被追殺後發現了這件事,隨後你便起了歹意,你在甩掉劫匪後,一直沒有報警,也是因為想要將這批珠寶私吞。等風聲過後,你來到醫院卻發現亞實小姐失去了記憶,為了防止夜長夢多,你隻能從她手中拿走鑰匙,自己一人來到這裡轉移珠寶。”
“不、不是……”
古川久彌沙沒有繼續和他扯皮的耐心,示意了一下他的身後:“有什麼狡辯的話,去和警方說吧。”
身後,剛剛被他們叫來的劄幌警方火速控製住了鬆島貴誌。
贓物已經落網,接下來抓劫匪的工作古川久彌沙是不打算摻和了,他和前來道謝的劄幌警部客套了兩句,走向了等候的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
江戶川柯南尚在皺眉:“總覺得還有一些說不通的地方……”
古川久彌沙確實也有這樣的想法,但這卻不是她現在關心的,她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對麵接電話的聲音顯得十分振奮:“喂,是古川?”
“是的,鬆田警官,晚上好。”
安室透聽到她打電話的聲音,微微一愣。
“是這樣,鬆田警官還記得我說過,我會來北海道查之前河中女屍案的嫌疑人不在場證明嗎?”古川久彌沙的聲音很公事公辦,“關於被害者的前男友鬆島貴誌不在場證明已經查清了,上周六晚上他確實人在劄幌,沒有犯案拋屍的時間。”
安室透:……所以你繞了這麼一大圈,廢了這麼多精力,真的隻是因為你說的“想幫鬆田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