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種好事?!你立字據!!
剛剛平靜下來的係統又瞬間炸開:“你給我住腦!!你沒發現赤井秀一現在的情緒不對嗎?!”
“我發現了啊,但關我什麼事?”古川久彌沙答得理直氣壯,“趁他病要他命!”
係統:……
就在古川久彌沙停止掙紮的那一刻,係統提示音再度響起。
“恭喜宿主,攻略對象赤井秀一對宿主的好感度提升1點。”
係統:……完了,它覺得宿主和赤井秀一兩個人都壞掉了。
赤井秀一此刻也覺得自己要壞掉了——高興壞的那種。
從他幾個小時前確認了“古川久彌沙就是納塔菲”開始,他整個人就處在一種莫名的狂喜狀態。
——她還活著,她還存在於這個世上。
這是赤井秀一此生得到的最好的消息。
他根本不想去追究為什麼她還活著,為什麼她“死”後會出現這麼多不合常理的事——這世上沒有什麼,比得知已死的愛人其實還活著更讓他驚喜的事了,除此之外的事,他可以通通不在乎。
自那之後,他的頭腦便處在一種詭異的“激動”與“清醒”的混合態。
激動地得知自己的愛人死而複生。
清醒地思考該怎麼接近她。
他被這樣詭異的情緒折磨得在床上翻來覆去,心中反反複複地擬了無數接近古川久彌沙的方案,但又都被他一一劃去。
就在赤井秀一輾轉反側間,他聽到了外間的動靜。
他得承認,古川久彌沙的潛行之法是十分高明的,但卻抵不過赤井秀一常年在危機邊緣遊走的第六感。
深究起來,這其實和灰原哀的“組織雷達”有點像,他可以本能地預知到一些危險氣息。
尤其是,那氣息還如此尖銳而明顯。
——惡意滿滿,恨不得將他食肉寢皮的那種。
赤井秀一自詡沒有真的被喜悅衝昏了頭腦,他瞬間驚覺,然後握緊貝|瑞|塔,翻身下床,埋伏在了門口。
但當月光照進車廂,讓他看清對麵人影的那一瞬,他覺得自己到底還是昏頭了。
強烈的歡愉衝上頭腦,順著血液流竄在他的四肢百骸之間,甚至讓他興奮得四肢微微發麻。
——她來了,她來找自己了,她就站在自己麵前。
她就這麼活生生站在自己麵前,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後麵的一切動作幾乎都像是赤井秀一的本能一般——他幾乎覺得自己是無意識地完成那些動作的。
他瘋了一般將她抱進自己懷中,以一種幾乎要揉進自己身體的力道,狠狠地裹在雙臂之間。
那是他的愛人,是他含恨錯過,如今又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靠在自己懷中的愛人。
他控製不住地貼近她、擁抱她,隻是肌膚相抵間的觸感,便讓他興奮地顫栗。
她的一切動作與語言,都不過是給他狂喜的心境再加一層激動的濾鏡。
她的所有嬉笑怒罵、掙紮抗拒,都在實實在在地陳述一個事實——她不再是那個午夜夢回間手染鮮血的委頓身影,她還活著,在他麵前,在他懷中。
赤井秀一激動得整個人都在顫抖。
——這一切戛然而止在她脫口而出的下一句話中。
“你去死。”
她讓他去死。
赤井秀一不是沒有想過會麵對她的憎恨與憤怒,憎恨到想讓他去死。
——她有這個資格。
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赤井秀一自己都控製不住地想以死亡解脫,可惜他還有未竟之事。
但如果這是她希望的,如果她真的永遠無法原諒自己,真的憤恨到希望自己以死亡抵她一命——赤井秀一心甘情願。
他幾乎沒有多做掙紮,便應了下來,隻是……
“我希望你給我點時間。”
他還有任務在身,組織一日不除,他便一天無法安心迎接死亡。
“在我完成了所有該做的事後,我可以任你處置。”
他會心甘情願地死在她手上,隻是期望她可以多寬限一點時間。
在他說完這句話後,古川久彌沙便不動了。
她像是整個人怔在那裡一般,愣愣地看著他。
她臉上憤恨的神色褪去,轉而披上了一層茫然之色——與他記憶中的身影幾乎一模一樣。
她過去與現在的模樣在赤井秀一的麵前重合,他看著她茫然無措的樣子,突然心間湧上些許僥幸。
——這是不是代表著,她其實也沒有那麼想讓他死?
他是不是,還有尋求原諒的餘地?
日思夜想了許久的身影就這麼出現在自己麵前,他甚至還能窺見她潛藏的幾分真心與不舍。
赤井秀一看著她懵懂的麵龐,再也控製不住地,伸手挑起她的下顎,低頭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