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晉江獨發(二合一)(2 / 2)

古川久彌沙看著窗外疾馳的風景,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關於早上的事……我向安室君道個歉。”

安室透沒有反應過來:“嗯?”

“安室君隻是在房間內陪了我一晚,我卻讓大家誤會了你——如果你需要,我會和他們解釋清楚。”

當時她隻想著用這件事去試探工藤新一,她又是不在乎彆人說什麼的性格,事後卻想起來這似乎對謠言中的另一當事人太不友好了。

沒想到她說的是這件事,安室透有些哭笑不得:“沒事,古川桑不用放在心上。”

大家都是成年人,安室透也是將彆人的眼光視為無物的人,如果他確實覺得不妥,當時古川久彌沙開口的時候他就會澄清誤會了。

說起這個,安室透倒是有些好奇:“古川桑當時為什麼會那麼說?”

雖說他倆從一個房間走出來確實容易引人誤會,但費點心也不是解釋不清楚,古川久彌沙卻選擇將事情直接認了。

古川久彌沙想了想,有些模棱兩可道:“柯南君那孩子,有點早熟。”

安室透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她的意思。

——和古川久彌沙相處久了,他差點忘了,對方是組織中炙手可熱的新星,納塔菲。

她一定早就發現了那孩子對她的反常態度,不僅僅出自於孩子對於大人的依賴。

她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但她在以自己的方式將那孩子推開。

在這之前,安室透一直以為古川久彌沙雖然在旁的事上敏銳,但對於感情上的事情有些大大咧咧地缺根弦。

但細想起來,也不儘然。

莊園中天草家那麼複雜的感情關係就被她一眼看破,如今江戶川柯南的心思也瞞不過她的眼睛。

安室透心中一動,一句疑問脫口而出:“那我呢?”

古川久彌沙正在思考工藤新一的事,沒想到對方來了這麼一句有點沒頭沒尾的話。

“啊?”

安室透回神,神色如常地握緊了方向盤,搖搖頭:“沒事,我們到了。”

安室透將車在據點門前停好,和古川久彌沙一起走了下來。

古川久彌沙推門走進,一眼便看到了空曠的大廳中間站著的身影。

琴酒一身數十年如一日的黑衣金發,連頭上的帽子都不帶換一下的。

廳中煙氣繚繞,古川久彌沙掃了一眼地上的煙頭,看樣子琴酒已經在這裡等了不少時間。

安室透笑著上前,和他打了招呼:“好久不見,琴酒。”

琴酒麵無表情地又點了一根煙,對安室透的示好無動於衷。

他吐出一口煙圈,緩緩開口:“破獲機上殺人案、拯救失事飛機、抓住珠寶店盜竊犯、破解連環殺人案……你們的北海道之行,很‘精彩’啊。”

……其實如果琴酒不說,古川久彌沙還沒這個感覺,但現在由琴酒這麼一總結,她這麼一聽,也覺得這一行太精彩了。

可把她牛鼻壞了,叉會兒腰。

然後她反應過來——琴酒對他們北海道的行蹤了如指掌。

誠然他們乾的樁樁件件都是能上頭版頭條的大事,但卻遠在千裡之外,琴酒的耳目倒是十分靈敏。

古川久彌沙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我的臥底身份是警察,這些都是我應該乾的。”

琴酒夾著長煙的指尖微微一頓,眸光一掃,是古川久彌沙熟悉的陰冷神色:“你覺得,我是在誇你們?”

古川久彌沙承認自己時常因為第一世的事情遷怒琴酒,所以一向和他不太對付,尤其是在被他陰陽怪氣後,更是忍不住想懟回去。

好在安室透及時截過了話頭,將話題引回了任務上。

“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組織叛徒已經被清除——而且,不止一個,是兩個。”

他的話終於讓琴酒側目:“哦?”

安室透將酒莊中的情形複述了一遍,古川久彌沙也就此確定,琴酒的情報來源並沒有那麼細節。

他隻是對他們在北海道經曆了什麼有個大致的了解,但具體的細節並不知道。

琴酒聽完安室透的複述,再次點起了一根煙。

古川久彌沙皺了皺眉,微微後退一步,她實在不喜歡吸二手煙。

正在沉思的琴酒注意到了她的動作,眸光一厲。

古川久彌沙:……瞪什麼瞪,眼睛大了不起啊?

琴酒按滅手中的煙蒂,終於開始對古川久彌沙發難:“納塔菲,你做了什麼?”

古川久彌沙一頭霧水:“啊?”

“在整個任務中,你做了什麼?叛徒是波本找的,人是波本殺的,尾巴是波本掃的——你做了什麼?”

他的唇邊勾起一抹冷笑:“就去北海道做好人好事了嗎?”

古川久彌沙咬牙:不行了,琴酒陰陽怪氣這幅樣子真的好想打他。

但說到底也不怪琴酒發難,這是先前古川久彌沙就和安室透商量好的,這次任務的全部功勞都記在他的名下——作為他幫助保守工藤新一身份秘密的報酬。

做出這個決定後,她早就做好了被組織上級罵廢物的準備,但前提是這人不是琴酒。

她本就恨琴酒恨得牙癢癢,麵對他的陰陽怪氣更是火大。

開口替她解圍的是波本,他語調淡漠,似乎不帶任何私人情緒:“如果沒有納塔菲做的前期準備,事情不會進行得那麼順利。”

他想了想,加了一句:“最後的那個叛徒也是她推理出來的,納塔菲辨人很準。”

古川久彌沙愣了一下,她是真的沒想到波本會為她解圍。

畢竟之前他們已經說好所有功勞都歸他,就算她會因此遭受上級的怒火與斥責,也是她該承受的。

她沒指望他會來幫她。

她不由看他一眼,安室透卻沒有回視她的目光,隻是那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仿佛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私交。

古川久彌沙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也不知是因為安室透的解圍,還是什麼其他原因,琴酒沒有繼續發難,他看了安室透一眼:“波本可以走了。”

古川久彌沙心中一跳,這是要把自己留下?

安室透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他隻是指尖一緊,卻並沒有說什麼,神色如常地轉身離開。

與古川久彌沙視線相接間,他眸色一深,古川久彌沙看不懂他的眼神,他卻已經離開。

基地的大門打開又闔上,冷風灌入,將廳中的熱氣吹散幾分。

古川久彌沙在心間提起十二萬分警惕,看向了琴酒:“單獨留下我,是有什麼事嗎?琴酒。”

琴酒沒有說話,隻是“啪”地給她甩了一份資料:“任務。”

說著,他下意識又要去點煙,隻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手指一頓,打消了這個念頭,轉而將指尖落到了那份資料上,點了兩下。

“五分鐘,將所有資料背下。”

古川久彌沙一頭霧水,但還是接過了資料。

背資料對她而言是再簡單不過的任務,她隻消將所有東西看過一遍,便牢記於心。

五分鐘的時間一到,琴酒直接“唰”地一下將她手中的資料抽走。

那份文件是最新打印出來的,紙張邊緣鋒利異常,她本緊緊捏在手上,被琴酒這麼一抽,她猝不及防間,被紙張鋒利的邊緣劃破了手掌,甚至因為紙張厚實,這道傷口被劃得不淺。

她看著掌中瞬間湧出的鮮血,皺了皺眉。

還沒等她開口,隻聽“啪嗒”一聲,她額前一涼,一柄槍管便指在了她的額頭上。

古川久彌沙遏製住自己回擊回去的衝動,儘量心平氣和地開口:“你這是在做什麼?”

琴酒的語調中帶著某種輕蔑而殘忍的意味:“錯一個字,一顆子彈。”

古川久彌沙覺得自己青筋暴起:……係統,我能不能打他。

係統老神在在地看戲:你打得過他嗎?

古川久彌沙深吸一口氣,總算將怒火壓下,然後開始背誦那份資料。

內容自然是分毫不差的,隻要古川久彌沙願意,她甚至能把標點符號都背出來。

琴酒手中指著她的槍微微一動,然後收了起來。

他的語調依舊輕蔑:“至少不是個一事無成的廢物。”

古川久彌沙:……冷靜,冷靜。

他將手|槍收回槍套,拿出打火機,將那份厚厚的資料點燃,扔到了一旁水泥地上。

火光嗶啵間,他的聲音冷凝異常:“一周後,和我去出任務。”

古川久彌沙在接到這份資料的那一刻就猜到了這一點,但琴酒發布任務的方式實在讓她不敢恭維。

“現在,你可以滾了。”

古川久彌沙:……

她深吸一口氣,將幾乎躥到嗓子口的怒火強自壓下,一言不發地轉頭,走了出去。

——再多待哪怕一秒,她都要拔槍了。

她將大門摔得震天響,然後怒氣衝衝地走到了街上,準備打車回去。

“滴滴——”

汽車鳴笛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古川久彌沙循聲望去,看到了安室透的白色座駕。

古川久彌沙一愣:他不是早就走了嗎?

但他既然已經朝自己示意,她便走了過去,坐上了他的車。

上車後,她順口問:“還沒走嗎?”

安室透頓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轉而開口道:“琴酒有為難你嗎?”

她想了想,雖然琴酒劃破了她的手又拿槍指著她逼她背資料——但平心而論,按照琴酒的性格來說,這些還算不上“為難”。

“沒有。”

就在她的否定出口的那一刻,她的額上突然一熱——安室透伸手,撫上了她的前額。

那裡有被琴酒的手|槍長時間抵住後留下的凹痕。

然後古川久彌沙就見安室透的眸中閃過她看不懂的神色,語調低沉,似有歎意:“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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